茶室内,空气仿佛被陈正宇那轻描淡写的话语抽干了。
顾玄武,这位在古武界和文玩圈都泰山北斗般的人物,此刻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抽动着,他死死盯着合金箱里那块其貌不扬的黑色金属,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震撼与狂热。
一旁的顾清城,也屏住了呼吸。她那颗因陈正宇惊世骇俗的茶道造诣而掀起波澜的心,还没来得及平复,又被他这句“赌注是我全部的身家”给砸得七零八落。
全部身家?
听爷爷说,眼前这个帅到没边的人,起码是万亿身家!
这么庞大的赌局!
这个男人他到底想做什么?
“老先生?”陈正宇看着顾玄武失态的模样,嘴角挂着一丝了然的笑意,轻轻敲了敲桌面。
顾玄武浑身一震,如梦初醒。他抬起头,看向陈正宇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如果说刚才还是欣赏和惊艳,那么现在,就是敬畏与探究。
“陈小友……你……你可知此物为何物?”顾玄武的声音干涩,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陈正宇摇了摇头,坦然道:“不知。只是在拍卖会上偶然得之,觉得它有点意思。它到底是什么,还得请老先生解惑。”
他这话说得半真半假。
他的确不知道这东西的具体来历,但他隐约觉得,这东西不属于地球。
那种深邃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色,以及上面那非自然形成的诡异纹路,都透着一股来自宇宙深空的孤寂与冰冷。
顾玄武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小心翼翼地戴上一副白色丝质手套,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想要去触摸那块金属。
可他的指尖,在距离金属还有一厘米的地方,却停住了。
他闭上眼睛,整个人仿佛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一股无形的气场,以他为中心,缓缓散开。
一旁的顾清城美眸中异彩连连。她知道,爷爷动用了他最引以为傲的“鉴定”能力,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全力施为。
陈正宇则好整以暇地端起茶杯,又呷了一口。他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流动似乎都变慢了,顾玄武身上的气势正在节节攀升,宛如一头沉睡的雄狮正在苏醒。
不愧是传说中的古武宗师。
有点意思。
足足过了三分钟。
顾玄武才猛地睁开眼睛,额头上已是冷汗涔涔,脸色也苍白了几分,仿佛刚才那短短的三分钟,耗费了他巨大的心神。
“呼……”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看向那块黑色金属的眼神,已经变成了彻底的虔诚,就像信徒在仰望神迹。
“这不是凡物。”顾玄武的声音沙哑,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它不属于地球。”
“它来自天外!”
此言一出,顾清城端着茶壶的手猛地一抖,滚烫的茶水溅在手背上,她却浑然不觉。
天外之物?
陨石吗?
“老夫浸淫古玩鉴定一生,经手的奇珍异宝不计其数。商周的青铜,汉唐的玉器,宋明的瓷器……它们身上都带着岁月的烙印,带着历史的温度。”
顾玄武的目光没有离开那块金属,声音里充满了梦呓般的感慨。
“可此物……它身上什么都没有。没有岁月,没有历史,只有一片死寂的、永恒的虚无。它的密度,老夫平生仅见,怕是比黄金还要重上十倍不止!它的结构……稳定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仿佛宇宙初开之时,它便已经是这个样子,亘古不变。”
他顿了顿,抬起头,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陈正宇。
“陈小友,你可知,在古代的典籍中,如何称呼此物?”
陈正宇挑了挑眉:“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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