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县衙,近日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自打“朱青天”(在豪绅口中是朱扒皮)上任以来,这破败的衙门像是被金水洗了一遍。
原本漏风的墙壁糊上了名贵的字画,掉漆的柱子刷了金粉,就连门口那两只断了腿的石狮子,都被换成了两只半人高的铜狮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这一日,县衙大开中门,红毯铺地,一直延伸到街口。
崇祯穿着那身特制的、镶着金边的七品官服,领着张得贵、王登峰以及一众衙役,早早地候在门口,翘首以盼。
“来了来了!”
眼尖的主簿王登峰指着街角喊道:“大老爷,御史上官的仪仗到了!”
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一队举着“肃静”、“回避”牌子的仪仗队开道,后面紧跟着一顶四人抬的绿呢大轿。
虽然只是个从七品的巡按御史,但这排场,倒比三品的封疆大吏还要足。
来人名叫吴良,乃是御史台的一名巡按御史,常年巡视陕西和四川两地。
此人原本要去四川公干,但在长安城听范府的管家随口提了一嘴,说蓝田县新来个傻子县令,人傻钱多,把县衙当金库撒钱。
吴良一听,那双原本昏昏欲睡的眼睛立马亮了,当即借口“体察民情”,硬是绕道三百里,拐到了这穷乡僻壤的蓝田县。
所谓“体察民情”,在官场上有个更通俗的叫法“打秋风”,或者叫“刮地皮”。
轿帘掀开,一个留着两撇鼠须、眼神阴鸷的中年官员走了出来。
他先是用挑剔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最后目光定格在崇祯那一身暴发户气息浓郁的装扮上,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
“下官蓝田县令朱由检,率全县僚属,恭迎御史上官!”
崇祯大步上前,那是相当的热情,甚至有些卑躬屈膝,那模样活脱脱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财主见到了真神。
“嗯。”
吴良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背着手,迈着四方步往里走,一边走一边阴阳怪气地说道:“朱县令啊,本官这一路走来,见你这蓝田县虽然民生凋敝,但这县衙倒是修得……颇为富丽堂皇啊?”
这是一句典型的官场敲打,意思是你小子有钱修衙门,看来油水不少啊,还不赶紧给本官吐出来?
崇祯仿佛听不懂其中的讽刺,反而一脸得意地拍着胸脯:“上官谬赞了!下官家里穷得只剩钱了,寻思着既然当了官,总不能丢了朝廷的脸面不是?这不,刚花了三万两银子装修了一下,也就勉强能住人,勉强能住人,嘿嘿。”
“三万两?勉强?”
吴良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他看着那一根根描金的柱子,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这哪里是县令?分明是一头待宰的肥猪啊!
……
入夜,县衙后堂。
一场极尽奢华的接风宴正在进行。
为了招待这位“贵客”,崇祯可是下了血本。
桌上摆的不是寻常的鸡鸭鱼肉,而是从长安连夜快马运来的山珍海味。
蒸得软烂的熊掌、炖得浓白的鱼翅、切得薄如蝉翼的鹿尾巴,还有那用整只老母鸡吊汤煨出来的白菜心……每一道菜,都价值不菲。
酒,是窖藏三十年的极品剑南春,尚未开坛,酒香便已醉人。
“吴上官,请!”
崇祯亲自执壶,给吴良满满地斟了一杯,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这蓝田县是个穷地方,没什么好招待的,这一桌家常便饭,还望上官不要嫌弃。”
“家常便饭?”
吴良夹了一筷子熊掌塞进嘴里,肥而不腻,入口即化。
他心里暗骂:这特么如果是家常便饭,老子以前在京城吃的岂不是猪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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