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穿着统一制服的智能仿真人站在通道旁,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嘴角弯起的弧度都一模一样,有人问路时,他们会立刻做出清晰的指引,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动作麻利又精准,看得三毛眼睛都不眨了,小声在心里惊叹:“好厉害啊,他们怎么什么都知道?”
到了四楼的餐饮厅,三毛更是惊得合不拢嘴,嘴巴微张着,半天没合上,口水差点流出来。
卡座铺着干净的白色桌布,上面还放着小巧的花瓶,插着新鲜的花,花瓣上好像还带着水珠;椅子软软的,他试探着坐上去,“噗”地一声陷下去一点,感觉像陷进了棉花里,舒服得不想起来。
包厢挂着古色古香的灯笼,暖黄的光透着温馨,门上雕着好看的花纹,繁复而精致。
酒吧里的调酒师手腕一转,杯子就在空中划出个漂亮的弧线,引得旁边人发出低低的赞叹,五颜六色的液体混在一起,像变魔术一样,瞬间变成一杯好看的饮品,冒着小小的气泡。
果饮吧的柜台里,一排排杯子装着鲜亮诱人的饮品,红的像樱桃,黄的像橙子,紫的像葡萄,像把彩虹都装了进去。
汪曼春拉着他的手,她的手暖暖的、软软的,让三毛觉得很舒服,让他坐在卡座上。
笑着说:“想吃什么随便点,不用客气。”
三毛看着菜单上密密麻麻的菜名,好多字他都不认识,只觉得每一样都像是带着香气,从纸页上飘出来,勾得他肚子“咕咕”叫。
可他攥着菜单的手紧了紧,心里想着不能太贪心,他们已经对我很好了,最终还是怯生生地抬头,小声说:“我……我要一碗阳春面就好。”
面很快就端了上来。
白瓷碗里,汤色清亮得能看到碗底,几根翠绿的葱花撒在上面,像刚从地里抽芽的小草,鲜嫩欲滴;几片薄薄的火腿衬得面条更显白润,整碗面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一股诱人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勾得他的肚子忍不住“咕咕”叫了起来,声音还挺大。
三毛早就饿坏了,那叫声让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耳朵都发烫,可他还是拿起筷子,小心地夹起一根面条,小口小口地吃着。
面条滑溜溜的,带着淡淡的麦香,在嘴里轻轻一嚼就化了;汤暖暖的,顺着喉咙流下去,熨帖了五脏六腑,连带着心里都暖烘烘的。
吃着吃着,眼泪却不知不觉掉了下来,“吧嗒”一声砸在碗沿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他从军以来,每天吃的不是硬得硌牙的窝头,咬一口能硌得腮帮子疼,就是没什么味道的糊糊,稀得能照见人影,有时候甚至还吃不饱,从来没吃过这么热乎、这么好吃的面,这味道里,好像还藏着一种叫“温暖”的东西,让他鼻子一酸,眼泪就忍不住了。
“怎么了?不好吃吗?”明萱坐在他旁边,看到他掉眼泪,立刻关切地问,脸上满是担忧,眉头都皱了起来,说着就伸手想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纸巾给他。
“不……不是,很好吃。”
三毛赶紧吸了吸鼻子,用袖子胡乱擦了擦眼睛,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哭的样子,觉得有点丢人,声音带着点哽咽,却无比真诚。
“谢谢你们,真的谢谢。”
这声谢谢,是他此刻心里最想说的话,千言万语都在里面了。
餐桌上,明宇也安安静静地坐着,他话不多,只是偶尔点点头,却时不时地给三毛夹一筷子碟子里的小菜,眼神里带着友善,像在说“多吃点”。
一家六口就这样慢慢听着三毛讲他的经历。
他说自己是家乡遭了灾,洪水淹了房子,那水涨得可快了,转眼就到了腰上。
他跟着逃难的人流跑出来,一路上吃了好多苦,渴了就喝路边的脏水,饿了就捡别人扔的剩饭,糊里糊涂就被拉去当了兵。
说第一次训练扛枪,那枪比他还高还沉,黑黢黢的透着冷意,他使劲一扛没站稳,“噗通”一声摔了个屁股墩,疼得他眼泪都快出来了,引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他当时又羞又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烫得像火烧。
说有次被比他高大的兵抢了干粮,那是他好不容易才讨到的半块馒头,他躲在角落里偷偷哭,觉得特别委屈,可后来看到个更小的乞丐饿得直发抖,嘴唇都干得裂了皮,一道道血口子看着就疼,他又把藏在怀里舍不得吃的半块窝头分了出去,看着小乞丐狼吞虎咽的样子,他心里竟也舒服了些,好像自己的委屈也少了点……
他的声音还带着孩子气的软糯,讲得磕磕绊绊,时不时要停下来想词,抓抓头发,眼神里带着回忆的酸涩,可明楼听着,眉头微微蹙起,心里涌上一股沉重的怜惜,这孩子太苦了。
汪曼春则悄悄红了眼眶,拿起纸巾擦了擦眼角,为这孩子的遭遇心疼不已,抽噎了两声。
“以后有困难,就来这里找我们。”
汪曼春拿起纸巾,轻轻擦了擦他嘴角沾着的汤汁,眼神里的温柔像水一样要溢出来,“这里就是你的另一个家。”
三毛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些真诚的笑脸,那笑容里没有丝毫虚假,满是温暖和善意。
他用力点了点头,眼眶又有些发热,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满满地填满了,暖暖的,再也不觉得孤单,也不觉得害怕了。
从那天起,三毛成了诸天百货大楼的常客,仿佛这里有根无形的线,总在训练结束后轻轻牵引着他。
夕阳的金辉铺满营区外的小路,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随着他的脚步一摇一晃,时而被路边的石子绊得微微变形。
他背着那杆比自己还高半个头的枪,枪身沉甸甸的,铁制的枪托压得肩膀有些发酸,留下淡淡的红痕,脚步却轻快得像踩着风,连带着枪带都在身后轻轻摆动,划出细碎的弧度。
他绕开营区外坑洼不平的土路——那里有几处积水,是前几天下雨留下的,浑黄的水面浮着几片枯叶,踩进去准会溅一身泥点子,脏了本就破旧的军装——熟门熟路地往诸天百货大楼的方向走。
哪里有块石板松动了,踩上去会“咯噔”响还硌脚,他便轻轻抬脚跨过去;哪里的转角能巧妙避开巡逻的哨兵,不被盘问“去做什么”,他都摸得一清二楚。
一进门,门口的智能仿真人总会朝他露出标准的微笑,嘴角弯成规整的弧度,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他也会学着明悦的样子,抬手礼貌地摆摆手。
掌心的薄茧蹭过粗糙的袖口,带起细小的棉絮在空中打了个旋儿,眼底的雀跃像藏不住的星星,在睫毛下闪来闪去,连脚步都加快了几分,鞋跟在光洁的地板上敲出“嗒嗒”的轻响。
小明和明宇像是掐着点等他似的,常常他刚出现在门口,二楼玩具体验区就传来动静。
“三毛,快来!”小明的嗓门亮得像挂在房梁上的铜铃,喊一声能穿透半层楼的喧嚣,连货架上的玻璃摆件都跟着轻轻颤,发出细微的“叮叮”声。
明宇则早已把最新款的机甲模型摆在光可鉴人的玻璃桌上,桌面擦得能映出人影,连头顶的吊灯都清晰可见,零件分门别类地摆成几排,细小的螺丝用专门的托盘盛着,整整齐齐得像列队的士兵,连长短都按顺序排好了,透着股严谨劲儿。
那里的玩具新奇得让三毛眼花缭乱:会自己组装的积木能搭出会跑的小车,车轮转起来还带着“呼呼”的风声,跑过桌面时留下淡淡的影子,像一道闪电。
模拟射击的屏幕里,靶心会变成飞跑的野兔、俯冲的飞鸟,甚至还有一闪而过的战机,扣下扳机时,枪身传来的后坐力震得手心发麻,逼真得像在真的战场,让他忍不住想起训练时趴在地上瞄准的场景,握着模拟枪的手都紧了几分。
他们三个凑在一起,手指翻飞地拼装模型,小明总爱抢最复杂的齿轮零件,捏在手里左看右看,眉头皱得紧紧的,却常常把齿轮的齿对反了,引得明宇无奈地摇头,伸手轻轻敲他的手背。
“看清楚再装,急什么。”敲得不重,更像是提醒,小明也不恼,吐了吐舌头,重新拿起齿轮研究。
三毛则耐心地把细小的螺丝一个个拧好,指尖捏着小巧的螺丝刀,稳得像钉钉子,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手一抖拧歪了,偶尔被他们的笑声逗得抬起头,眼睛弯成月牙,露出两排整齐的小白牙,带着点腼腆,脸颊还有点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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