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继续向前走。这一次,他没有再刻意屏蔽那些涌来的记忆碎片。既然屏蔽不了,那就面对。
他看见一个机械文明因为计算出一个“宇宙将在十万年后热寂”的结论,集体选择了自我关机——他们认为一切努力都无意义。
他看见一个灵能种族因为过度开发心灵力量,导致集体意识失控,变成了一个吞噬一切的疯狂思维漩涡。
他看见一个和平的贸易联盟因为一次误判,卷入连锁战争,最终所有成员文明同归于尽。
他看见,他看见,他看见……
无数的开始,无数的挣扎,无数的结束。
有些毁灭得壮烈,有些消亡得憋屈,有些甚至滑稽到可悲——比如那个因为争论“某种珍稀宇宙美食该蘸哪种酱料”而爆发内战、最终把自己打没了的奇葩种族。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扳机看着那个“美食战争”的片段,哭笑不得,“这帮人也太……”
“但这就是发生过的事。”林墨轻声说,“文明和个体一样,会犯傻,会短视,会因小事而疯狂——但也同样会勇敢,会坚持,会在绝境中绽放光芒。”
他说话间,又一段记忆碎片涌入。
这次不是毁灭,而是……传承。
一个已经步入暮年的碳基文明母星轨道上,巨大的环形空间站正在建造。这不是战争要塞,而是一座“文明种子库”。空间站里储存的不是武器,而是这个种族全部的科技、文化、艺术、历史数据,以及数百万个受精卵和基因模板。
“我们可能走不出这个星系了。”一位衰老的科学家在竣工仪式上说,“但总得有人……把故事讲下去。”
空间站被设置成自动模式,将在文明灭绝后,随机选择一个方向,航行,直到被某个友善的文明发现——或者永远迷失在虚空。
这段记忆结束时,林墨感觉灵魂的刺痛感减轻了些许。
他若有所思。
长廊已经走过了大半。前方那扇光门越来越清晰,门上的漩涡与幼苗符号交替闪烁着微光。
周围的影子数量开始减少。大部分已经融入了墙壁,只有少数还在继续行走,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就在林墨距离光门还有大约五十米时,异变突生。
右侧墙壁上,一块原本暗淡的浮雕突然剧烈闪烁起来!紧接着,一道凝实的、近乎实体的影子从中挣脱出来,拦在了长廊中央!
那影子不再是模糊的人形,而是呈现出清晰的形态——一个身着华丽长袍、头戴多角冠冕的类人生物,面容威严,眼神却充满了某种偏执的狂热。
更让林墨瞳孔收缩的是,这影子散发出的“气息”,他不久前刚感受过——在“漂流之城”,那些袭击信标的“净除者”身上!
“玷污者。”影子开口了,声音直接响彻在所有人脑海,冰冷而充满厌恶,“你们身上……带着太多‘污染’的气味。”
它所谓的“污染”,显然是指林墨他们接触过的不同文明力量——海族的灵能、娜迦的巫术、星灵旅者的星光、甚至“摇篮”的遗产。在绝对纯净主义者眼中,这些都是对“秩序”的亵渎。
“你谁啊?”张猛已经举起了枪,虽然不确定对影子有没有用。
“吾乃‘净念之民’最后的大祭司。”影子高傲地仰起头,“吾族致力于净化宇宙中一切‘不纯’,维护绝对的秩序与洁净。若非那些愚蠢的‘叛离者’和‘变数’干扰,吾族本可完成伟业……”
林墨听明白了。这又是一个灭亡的文明,而且是极端排外的净化派。他们的记忆之所以如此“活跃”,甚至能具现化出来拦路,恐怕是因为其核心执念与林墨身上的“混杂特质”产生了剧烈冲突。
“让开。”林墨平静地说,“我们只是路过。”
“路过?”影子发出刺耳的冷笑,“携带如此多‘杂质’的存在,没有资格靠近‘起源之证’(它指指光门)。你们的每一步,都是对这座圣廊的亵渎。现在,要么自我净化——剥离所有外来力量,回归最纯粹的本源形态;要么……”
它没有说下去,但身上的光芒开始变得危险起来。
林墨叹了口气。
他其实能理解这种偏执——在宇宙这个黑暗森林里,有些文明会选择极端排外来保证自身“纯粹”和安全。但理解不代表认同。
尤其是,对方要他“剥离”的,是那些与他并肩作战的盟友赋予的力量,是同伴们信任的证明。
“我没有时间跟你辩论哲学。”林墨向前踏出一步,灵魂中的“基石”主动亮起微光,“要么你让开,要么我让你‘让开’。”
“狂妄!”影子怒喝,双手抬起。
长廊两侧,数十块浮雕同时亮起!每一块里都浮现出类似的、身穿长袍的影子,它们齐声吟诵起某种刺耳的净化祷文。无形的压力如潮水般涌来,试图冲刷掉林墨身上那些“异质”的力量。
灵魂的裂痕再次剧痛。
但这一次,林墨没有后退。
他反而闭上了眼睛。
不是调动“定义”权能,也不是动用任何外来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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