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吴建军应道,声音有些哑。
“我想喝水。”小梅说。
“好,好,爸给你倒。”吴建军连忙去倒水,手有些抖,水洒出来一些。
吴普同看着这一幕,心里酸酸的。他知道,父母这些天一定没睡好,一定担惊受怕。现在女儿回家了,他们那种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什么的样子,让人心疼。
中午,李秀云做了面条。手工擀的面,切得细细的,煮得软软的,放了西红柿鸡蛋卤,还滴了几滴香油。小梅吃得很慢,但吃了大半碗。
“好吃吗?”李秀云问。
“嗯。”小梅点头,“妈做的,好吃。”
李秀云的眼睛又红了,背过身去擦眼泪。
吃完饭,小梅说困了。李秀云带她去房间休息。房间里也收拾过了,床单被褥都是新换的,窗户开着,阳光照进来,暖洋洋的。
小梅躺下,很快就睡着了。李秀云坐在床边,轻轻拍着她,像小时候哄她睡觉一样。
吴普同和父亲坐在堂屋里,沉默地喝着水。院子里很安静,只有母鸡咯咯的叫声,还有远处孩子的嬉闹声。
“爸,”吴普同开口,“小梅的药,医生说了,一定要按时吃。不能停,也不能随便增减。”
“知道。”吴建军点头,“你妈把药都收好了,定着闹钟呢。”
“还有,别让她受刺激。”吴普同说,“家里有什么事,好好说,别吵架。”
“嗯。”吴建军应着,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普同,你在外面……也别太拼了。钱的事,爸还能挣。你妈也说了,等小梅好点了,她去镇上找个零工……”
“不用。”吴普同打断他,“爸,妈,你们照顾好小梅就行。钱的事有我呢。我现在工作稳定,一个月两千多,够用。”
吴建军看着他,眼神复杂。这个儿子,从小学习就好,是村里的骄傲。现在在城里工作,是体面人。但作为父亲,他知道儿子不容易——城里开销大,工作压力也大,还要操心家里的事。
“普同,”吴建军的声音很低,“爸没本事,帮不上你什么。家里的事,拖累你了。”
“爸,你说什么呢。”吴普同鼻子一酸,“咱们是一家人,说什么拖累不拖累的。小梅是我妹妹,我不管谁管?”
吴建军没再说话,只是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那只手粗糙,布满老茧,但温暖有力。
下午,小梅醒了。精神看起来好了一些,眼神不再那么呆滞。她坐在院子里,看着母亲摘菜。
李秀云一边摘豆角,一边跟女儿说话:“小梅,你看这豆角,长得多好。妈晚上给你炖肉吃,放点豆角,你最爱吃了。”
小梅点点头,突然说:“妈,我想去南山看看。”
李秀云手一抖,豆角掉在地上。她看看女儿,又看看从屋里走出来的吴普同。
“小梅,南山路远,等你再好点,妈带你去。”李秀云说。
“我想现在去。”小梅很坚持,“就去一会儿,看看就回来。”
吴普同走过来,蹲在小梅面前:“小梅,为什么想去南山?”
“我梦见南山了。”小梅轻声说,“梦见山上的庙,梦见菩萨。菩萨说,我会好的。”
吴普同心里一震。他看着妹妹,她的眼神很认真,不像是在说胡话。
“普同,”李秀云小声说,“要不……就带她去一趟?不远,走小路半个多小时就到。”
吴普同犹豫了。他受过高等教育,知道这是迷信。但看着妹妹期盼的眼神,他又不忍心拒绝。也许,对病人来说,心理安慰也是一种治疗。
“好,哥带你去。”他说。
李秀云眼睛一亮:“那我也去。我认识庙里的师父,能说上话。”
吴建军皱了皱眉,但没反对,只是说:“早点回来,别累着小梅。”
下午三点,三人出发了。南山在村南边,是一座不高的土山,山上有个小庙,供着观音菩萨。村里人有什么难事,常去拜拜。
走的是小路,穿过田野,沿着田埂走。八月的田野,玉米长得比人还高,绿油油的一片。小路两旁的野花开得正好,黄的、白的、紫的,星星点点。
小梅走得很慢,但很稳。她不时停下,看看路边的野花,或者听听草丛里的虫鸣。吴普同和李秀云一左一右陪着她,随时准备扶她。
“哥,”小梅突然问,“保定好吗?”
“好。”吴普同说,“有很多高楼,很多车,很多人。”
“我想去保定。”小梅说,“想去看看。”
“等你好了,哥就接你去。”吴普同说,“带你去看大商场,看电影,吃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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