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她如坠冰窖的,是一个年轻人的笑谈:“嘿,你们别说,这硬邦邦的口感,怎么有点像陈师傅最早那会儿送来的糊面?那时候能吃上一口,就跟过年似的。”
一瞬间,司空玥遍体生寒。
原来如此。
他们甚至利用了人们对苦难的记忆,利用了对陈三皮最朴素的怀念。
当劣质的食物与“奋斗”“坚韧”的过往划上等号,苦难本身就被悄然美化,麻木就成了理所当然。
人们正在失去对“好”与“坏”的判断力,他们正在忘记一碗真正的米饭应该是什么味道。
当晚,司空玥回到空无一人的文物修复室。
她没有开灯,只是在黑暗中取出了那片贴身收藏的铝锅碎片。
她从一个共炊点带回了一碗未动过的米饭,将其放在碎片旁边。
“你当年拼了命护住的那一袋米,”她对着冰冷的金属碎片,声音轻得像叹息,“就是为了让大家今天吃这个吗?”
没有回应。
死寂的黑暗中,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
她等了很久,久到那碗饭已经彻底冰凉。
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那片铝锅碎片忽然传来一阵极其微弱的热度。
她凑近看去,只见碎片底部,不知何时凝结出的一小滩水汽上,缓缓浮现出两个扭曲的、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才写出的水字。
换……锅……
司空玥的心脏猛地一跳。
她明白了。
不是更换一口物理的锅,而是要更换这整个被污染的“锅”——这个正在被毒化的评价体系,这个正在被篡改的集体味觉。
不能靠揭发,不能靠对质,那只会陷入对方预设的官僚泥潭。
要用最直接、最原始、最无法辩驳的方式,唤醒所有人的身体记忆。
她立刻拨通了两个号码。
一个打给西市冻肉库的老吴,一个打给北桥下那个独眼的、靠捡拾废品维持着一个小灶点的老人。
“老吴,独眼叔,我需要你们帮忙。”她的声音冷静而坚定,“我们来办一场‘真味夜’。”
消息没有通过任何官方渠道,甚至没有留下任何书面记录。
它像一句耳语,从老吴的灶台传到下一个街区,从独眼老人的破碗递到另一个拾荒者手中。
“今晚,不做饭,不蒸馒头。”
“只熬一锅清水白粥,配一碟自家腌的老咸菜。”
“不为吃饱,只为吃对。”
这个奇怪的约定,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传遍了全城两千多个有名或无名的灶口。
无人署名,无人组织,仿佛是这座城市在寒夜里做的一个共同的梦。
那一夜,万籁俱寂。
没有了往日的喧嚣,取而代之的是两千多处同时升起的、最朴素的白色蒸汽。
当第一口清淡却米香四溢的白粥滑入喉咙,许多人当场就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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