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的瞬间,那口足以吞噬整座城市怨念的巨锅,锅盖——那片由无数亡魂名字铭刻而成的无形屏障——轰然掀开!
蒸腾而起的,不再是血腥与怨毒的黑气,而是一片浓郁到化不开的、宛如实质的白色雾气。
雾气之中,一座宏大而虚幻的宴厅拔地而起。
雕梁画栋,桌椅俨然,每一张桌子后面,都端坐着一个身影——全都是陈三皮送过外卖、了却过执念的亡魂。
他们不再是狰狞的恶鬼,而是恢复了生前最安详的模样,静静地看着他。
与此同时,安宁管理总局,早已废弃的地下三层数据中心。
刺鼻的尘埃与电路板的霉味混杂在一起。
司空玥的身影如鬼魅般穿行在林立的服务器机柜之间,最终停在一台布满灰尘、却依然有微弱指示灯在闪烁的“深度梦境记录仪”前。
这是禁睡时代初期,为了研究“里世界”而开发的设备,后来因为风险过高而被全面封存。
她没有丝毫犹豫,将一枚造型古朴的U盘插入接口,屏幕随之亮起。
她熟练地绕过层层加密,调取出一份被标记为“无价值情感波动”的封存数据。
播放。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老人临终前最后三天的脑波影像。
画面模糊而重复。
老人始终梦见自己的儿子,骑着一辆破旧的电驴,迎着夕阳回到老旧的筒子楼下,手里还拎着一盒没有凉透的饭菜。
她笑着迎上去,准备开门……
可每一次,就在门即将打开的瞬间,画面都会被一股强大的外力强制切断,替换成一片令人心悸的、绝对的空白。
不是黑暗,是空白。
仿佛“开门迎接归来的儿子”这个行为本身,就是一种不被允许存在的“错误”。
司空玥的心脏猛地一沉。
她瞬间明白了。
流星意志所做的,远不止是吞噬沉睡者的意识。
它在系统性地、从根源上抹除一种最基础、也最强大的情感——“牵挂”。
因为牵挂,是人类抵抗沉沦与遗忘的最后火种。
她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张薄如蝉翼的拓片,上面是用秘法拓印下来的、她家祖传那只砂锅上的霜纹。
她将这张承载着“烹煮”与“承载”之力的拓片,轻轻贴在了记录仪的核心处理器上。
“你删不掉的。”她对着冰冷的机器,一字一句地低声说道,“只要还有人愿意记住,这一切就永远不会被清空。”
刹那间,一股无形的波动以这台机器为中心,瞬间扩散开去。
全国各地,安宁局下属数百个被封存的站点里,同型号的梦境记录仪在同一时刻自动重启。
它们绕过了所有物理断网的限制,开始疯狂播放那些被判定为“垃圾信息”的、无数普通人临终前的最后梦境。
画面各不相同,有等待丈夫归来的妻子,有思念远方女儿的父亲,有盼着主人回家的老狗……但所有梦境的最后一幕,在被强制切断前,都定格在了一句无声的口型上:
“孩子,路上小心。”
秘密据点,最阴暗的角落。
老刀蜷缩在地上,全身的皮肤都泛起一层诡异的金属光泽,像一尊正在缓慢锈蚀的雕像。
那是“噪音密钥”过载后,信息流对血肉之躯的恐怖反噬。
他的身体已经无法动弹,但意识却前所未有的清醒,如一道孤独的电流,在已经离线的、由无数废弃设备构成的物理网络底层中穿行。
他“看”到了。
那些被他强行注入的“人间杂音”,那些本该随着协议失效而消散的“差评”数据流,并没有消失。
它们正在以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自发重组。
“共炊计划”的残余节点,变成了一张覆盖全城的、无形的“记忆网”。
某个因车祸去世的孩子,用蜡笔画下的全家福,其影像竟在一个外卖员的保温箱内壁上一闪而过。
某位感染了禁睡症的医生,写给妻子的绝笔信,其字迹在城市中心那口巨锅的锅底,与无数亡魂的名字重叠浮现。
这些本该被遗忘的执念,正以“差评附件”的格式,顽强地依附在现实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老刀笑了,尽管他的面部肌肉早已僵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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