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化炉高耸的烟囱在夜色中像一根指向天空的黑色墓碑。
老刀蹲在焚化炉后墙的阴影里,死死盯着地上那片被烧得焦黑卷曲的纸片。
这是一份“腐单”——一份在传递过程中被意外损毁,甚至可能被前一个运送员故意烧掉的订单。
他也是接到了一个无法追踪来源的匿名提示,才找到了这里。
订单残片上,收件人一栏只剩下烧焦的墨迹和一个模糊的“……妻……”字。
菜品栏更是一片模糊,唯有备注栏,用一种近乎泣血的笔迹,依稀可以辨认出几个字:
“她说……等我回家吃饭。”
老刀心里一阵发毛。
这种残缺不全的订单最是凶险,信息不明,变数极大。
他本能地想将此事上报,绕道而行。
可就在他准备起身的瞬间,揣在怀里的那本牛皮纸册子,突然变得滚烫,并自动翻到了首页。
一滩油渍般的墨迹从纸页深处疯狂渗出,扭曲着,组成一行全新的指令:
【查此人骨灰去向——活人没送完的,算我们的。】
老刀的心脏猛地一沉。
这霸道而蛮不讲理的语气,太熟悉了。
他咬了咬牙,低声骂了句“操”,还是认命地打出手势,带着两个心腹手下,悄无声声息地潜入了殡仪馆的内部数据库。
半小时后,他查到了。
死者,王建国,三年前死于一场公安事故,尸体被发现时已高度腐烂。
他的妻子在认领骨灰后便精神失常,从出租屋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老刀沉默地走出档案室,胸口像是堵了一块石头。
当夜,他没有离开。
他在焚化炉外的空地上,摆上了一张折叠小桌,点燃两根白蜡烛,又从外卖箱里取出四样家常菜,一瓶白酒。
他将酒倒满两个杯子,举起其中一杯,对着空无一人的黑暗说:“老哥,王建国是吧。你媳妇没等到你,人也找不着了。这顿饭,我替她点了,你趁热吃。下辈子,早点回家。”
话音刚落,阴风骤起,桌上的另一只酒杯,竟凭空少了一半酒液。
老刀胸口的册子再次传来温热。
他翻开,只见首页浮现出几个崭新的油墨字:
【接单。记你账上。】
第七分坛,地脉节点。
韩九单膝跪地,面色凝重地看着眼前那块巨大的黑石板。
石板上传来一阵阵低沉的悲鸣,仿佛地底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疯狂地挣扎。
石板中央,那道代表“工牌”的裂痕,正不断渗出黑色的、如同石油般的粘稠液体,汇聚成一行扭曲的字:
“第七口,饿疯了。”
韩九心中大骇。
他认得这个节点,这里正是当年分坛牺牲了三位行者才勉强镇压住的“食忆恶鬼”的封印口!
此鬼不食血肉,专食生者记忆中最悔恨的片段,一旦脱困,后果不堪设想。
因其太过凶险,百年来都无人敢来供奉,全靠地脉之力强行压制。
如今地脉有异,禁制濒临崩溃。
他立刻割开掌心,以血画符,试图加固封印,可鲜血滴落石面,瞬间就被那黑液吞噬,毫无作用。
正当他准备捏碎玉符,向总坛求援时,他掌心那道早已愈合的旧伤疤,猛然传来一阵灼痛。
一个熟悉的声音,跨越时空,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
“别封,喂它一段真忆——它吃的不是饭,是后悔。”
韩九浑身一震。
他闭上眼,放弃了所有防御。
他将滴血的手掌,重重按在了那滩蠕动的黑液之上。
一幕深埋在他心底、连他自己都试图遗忘的画面,被他以血为引,主动灌入了地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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