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
永思哽咽,“我一直以为……只剩我一个人了……我怕……我怕我撑不下去……有时候,我真想跟他们拼了……”
“我知道。”
景明拍了拍他的手背,温声道,“「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这百年蛰伏,对你而言是磨难,也是淬炼。你做得很好,比我想象的还要好。不仅成功潜伏,还取得了炎烈的信任,甚至能接触到一些核心机密。昨夜我出手,既是为了救林凡那孩子,也是想看看你的反应,顺便……给你一个合理的重伤理由。”
永思想起昨夜那惊世骇俗的一掌,心有余悸又感激涕零:“多谢大哥手下留情。那一掌的「生灭之意」,已臻化境,若非大哥刻意偏转,我此刻已是枯骨一堆了。只是……大哥您的修为?”
景明淡然道:“百年蛰伏,未尝不是闭关潜修。仇恨与责任,有时比任何灵丹妙药更能促人奋进。我如今虽未突破化神,但元婴境内,能胜我者,应是不多了。”话语平淡,却透着一股强大的自信。
永思激动不已,有大哥在,圣心阁复兴有望!
“大哥,您这些年一直在暗中积蓄力量?昨夜出手,会不会暴露?”永思想起炎烈的多疑,担忧道。
景明摇头:“无妨。炎烈只会怀疑是元凯,或者元凯安排了其他后手。我露面时改变了形貌气息,所用功法虽脱胎于圣心诀,却融合了我百年来自悟的「虚实之道」,他看不出根脚。我此次现身,一是与你取得联系,二是有些事情,需你相助。”
“大哥尽管吩咐!永思万死不辞!”永思挺直了佝偻的脊背,眼中焕发出前所未有的神采。
景明神色一肃,低声道:“第一,阁主和夫人,很可能还活着。”
“什么?!”永思惊喜交加,“他们在哪里?”
“应该就被囚禁在药王谷总坛最深处,具体位置我尚未完全确定。”
景明眼中寒光闪烁,“药王谷当年没有杀他们,并非仁慈,而是因为他们身上有药王谷志在必得的秘密——关于《圣心造化诀》的终极之秘,以及……如何开启「周天星辰殿」。”
“周天星辰殿?”永思一愣,那是圣心阁传说中的圣地,据闻藏着初代阁主飞升之秘和阁内最高传承,但早已失落多年,连阁主都未曾找到。
“没错。阁主一脉,掌握着寻找和开启星辰殿的关键。药王谷囚而不杀,一方面是用「蚀神蛊」缓慢侵蚀控制阁主,企图撬开这个秘密;另一方面,也是将阁主夫妇作为诱饵,想引出可能潜逃在外的圣心阁嫡系,一网打尽。”
景明沉声道,“据我暗中调查,阁主虽被蛊毒所困,神智时清时迷,但意志坚韧,始终未让药王谷得逞。而夫人……为了掩护阁主和当时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似乎付出了极大代价,具体情况不详。”
“孩子?!”
永思再次震惊,“阁主和夫人当年有孩子?是……林凡的父母?”他立刻联想到了林凡。
景明点点头,脸上浮现一丝柔和:“是的。阁主独子,林逍,也就是林凡的父亲。当年剧变时,他还只是个婴孩。阁主夫妇拼死将他送出,交由一位绝对忠心的老仆带走,隐姓埋名,远离修真界。我们也是费尽周折,近年才确定林凡的身份。”
“林逍?那不是阁主的嫡传弟子吗?”永思妖尊问道。
景明天尊叹了一口气说:“当你为了权宜之计,也为了林逍的安全,只能这么说。”
“难怪……难怪林凡天赋如此惊人,身怀圣心鼎,修炼圣心诀一日千里……原来是少主血脉!”
永思激动道,“那少主和少夫人「林凡父母」现在何处?是否安全?”
景明的脸色却阴沉下来:“这也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林逍夫妇,很可能……也被药王谷控制了。”
“什么?!”
永思如遭雷击,“这……怎么可能?他们不是隐姓埋名了吗?”
“具体经过我也不完全清楚。”
景明拳头微微握紧,“大约二十年前,药王谷不知如何查到了林逍的踪迹。当时林逍夫妇修为已至金丹,在世俗界本已无敌,却遭遇了药王谷精心策划的围捕。我得到消息赶去时,只看到战斗后的废墟和林逍留下的一缕极其隐晦的求救神念。我追踪多年,种种迹象表明,他们很可能并未被杀,而是被秘密囚禁,目的……同样是为了他们身上的血脉之秘和林凡这个「钥匙」。”
“钥匙?”
“圣心鼎的完全觉醒,需要阁主嫡系血脉。林凡,是当今唯一符合条件的人。药王谷留着林逍夫妇,或许是为了更好地控制林凡,或许……是想用他们的血脉完成某种邪恶的仪式。”
景明语气沉重,“永思,你在药王谷内部,能否查到关于囚禁之地的线索?尤其是炎烈这一系,是否知情?”
永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飞速思索。
百年潜伏,他接触到的核心机密有限,但并非毫无头绪。
“炎烈此人,看似暴躁,实则多疑谨慎。真正的核心秘密,如囚禁阁主这等事,恐怕只有谷主和少数太上长老知晓。不过……”
他眼中精光一闪,“炎烈对「万源归流」大阵极为上心,曾多次与谷主密谈,我虽未能靠近,但偶然听到只言片语,似乎大阵的某个关键「药引」,需要至纯的「生命本源」和「星辰血脉」……如今想来,「生命本源」可能指向蓝凤凰的蛊神血脉,而「星辰血脉」……”
“很可能就是阁主一脉独有的、与周天星辰殿相关的血脉!”景明接口道,脸色更加难看,“好一个药王谷!好一个「万源归流」!他们不仅想掠夺特殊血脉,还想窃取我圣心阁的至高传承!”
溶洞内的气氛,瞬间变得肃杀无比。
“大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永思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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