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云,在拒绝了新浪潮之后,收到了另一份邀约——一家国企背景的文化基金,想投资晚云工坊,条件很宽松:只占股30%,不参与管理,但要求工坊每年至少做两个公益放映项目,去偏远地区放电影。
陆云签了。签约那天,陈总打来电话:“陆总,你选了一条很难的路。”
“我知道。”
“但我也尊敬你。”陈总顿了顿,“新浪潮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敞开。如果哪天改变主意了...”
“谢谢,但应该不会了。”
挂断电话,陆云站在工坊的院子里。夕阳西下,老厂房的砖墙被染成金色。几个青年导演正在一号棚拍短片,场务跑前跑后,灯光亮起。
他想,母亲林晚当年在这个厂里采风时,看到的应该也是这样的场景——一群年轻人,用笨拙但真诚的方式,记录他们眼中的世界。
六十年过去了,机器换了,技术新了,但那份真诚,还在。
这就够了。
从威尼斯回来后的第二个月,《哑光》在国内正式上映。
排片率只有6.8%,全在非黄金时段。发行方给的宣传预算少得可怜,连地铁灯箱广告都铺不起。夏知微跟着秦朗跑了几场路演,最大的影厅也只坐了一半人。
“很正常,”秦朗安慰她,“文艺片都这样。”
但夏知微不甘心。她想起威尼斯电影宫里那十分钟的掌声,想起那些外国观众红着眼眶说“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中国电影”。为什么回到自己的国家,反而没人看了?
她做了件疯狂的事——自费包了二十场放映,在北京、上海、成都、西安的大学里做免费的校园放映。没有明星站台,没有媒体宣传,就她和秦朗,带着一台拷贝,去和学生面对面。
第一场在电影学院,能坐三百人的报告厅挤了五百人,过道都坐满了。放完电影,提问环节,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站起来:“夏学姐,电影里那个主唱最后放弃了音乐去送外卖,这是不是太悲观了?难道坚持艺术就只能饿死吗?”
全场安静。夏知微拿起话筒:“我不觉得这是悲观。他去送外卖,不是放弃了音乐,是在用另一种方式活着。电影想说的不是‘艺术会饿死你’,而是‘艺术不能当饭吃,但没艺术,饭也不香’。”
掌声响起来。那晚,夏知微的微博涨了三万粉,全是大学生。
校园放映的口碑开始发酵。豆瓣评分从7.2涨到8.4,短评里最热的一条是:“这不是电影,这是一记耳光,扇在所有说‘这届年轻人不行’的人脸上。”
第二周,排片率奇迹般回升到12%。一些小影院开始主动加场,甚至有了下午场满座的情况。发行方这才反应过来,紧急追加宣传费,但已经晚了——电影靠自来水火了。
李泽宇就是在这时候找到夏知微的。
距离《星光计划》停播已经半年,星途娱乐濒临破产,李泽宇瘦了二十斤,眼镜片后的眼睛显得更大,也更疲惫。他在晚云工坊门口堵住夏知微,手里提着个文件袋。
“夏小姐,能聊十分钟吗?”
夏知微本想拒绝,但看到他眼里的血丝,心软了:“去咖啡厅吧。”
咖啡厅里,李泽宇把文件袋推过来:“这是我整理的,关于新浪潮集团这些年做过的脏事。数据造假、票房注水、偷税漏税、还有...性交易。”
夏知微没接:“李总,您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因为新浪潮要收购晚云工坊,而你是关键人物。”李泽宇苦笑,“你可能不知道,陈总——就是跟你谈合作的那个陈总,他有个外号叫‘文化刽子手’。凡是他看上的项目,要么吞掉,要么毁掉。”
“那您为什么要帮我?”
“我不是帮你,我是报复。”李泽宇摘下眼镜擦,“新浪潮当年用同样的手段搞垮了我的公司。他们先假装合作,拿到内部数据,然后挖走我的核心团队,最后用资本碾压。我现在一无所有了,但至少,可以让你少走弯路。”
文件袋里的资料触目惊心。有新浪潮操纵票房的银行流水截图,有旗下艺人陪酒的偷拍照,甚至还有一份内部会议纪要,上面写着:“晚云工坊的项目,要么低价收购,要么用舆论搞臭。”
夏知微翻到最后一页,是一份名单——列着十几个独立导演、制片人的名字,后面标注着“已收编”或“已封杀”。秦朗的名字在“待处理”一栏,后面打了个问号。
“他们为什么还没动秦导?”
“因为《哑光》的国际声誉。”李泽宇说,“动秦朗风险太大,所以他们先从边缘入手。比如...你们工坊那个青年导演计划里,是不是有个叫周子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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