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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主角团五人抬杠争执主城宫殿建筑设计方案第3天（第3页）

每一次搏动，都带着钢铁摩擦般的低沉嘶鸣，穿透层层岩石和金属管道，清晰地敲打在他的感知上。更令他心神不宁的是，随着厅内争吵的声浪不断攀升，那搏动的频率似乎也在发生着微妙的改变，隐隐……呼应着争执的节奏？一股冰冷的不安沿着脊椎悄然爬升。他强行压下心绪，试图集中精神继续争论，但那地底传来的、越来越强的压迫感，如同实质的阴影笼罩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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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死水微澜与镜影初现

第四日的晨光并未给星穹厅带来丝毫暖意。争论已如陷入泥沼的巨兽，徒劳挣扎，精疲力竭。蓝图依旧四分五裂，每个方案边界都像淬毒的刀锋，拒绝靠近。疲惫写在每个人脸上。

艾琳不再咆哮，只是阴沉着脸，用一把精钢锉刀狠狠地打磨着指甲盖大小的一块超高密度能量传导核心碎片，刺耳的噪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菲尔特晶石板的蓝光恒定，但投射在半空的数据流瀑布刷新速度明显放缓，甚至偶尔出现极其细微的、不易察觉的卡顿，如同精密的齿轮间落入了看不见的沙粒。雷蒙面前摊开的典籍堆得更高，他翻阅的速度却慢了下来，不时对着某页复杂的古符文阵列陷入长久的沉默，指间的羽毛笔无意识地在羊皮纸上画出凌乱的线条。林宇靠在椅背上，闭着眼，指尖在榉木车把上轻轻画着圈，眉头却越皱越紧。脚下大地深处传来的搏动越来越沉重，那“咚…嗡…”的声响仿佛就在厅堂地基之下，每一次震动都隐隐带动着他座椅的轻微共鸣。

一种诡异的、令人窒息的胶着感弥漫在星穹厅。争吵的火焰似乎燃尽了，只剩下冰冷的灰烬和弥漫的绝望。蓝图上的冲突点并未解决，只是被一种麻木的疲惫暂时掩盖。针锋相对的言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长久的沉默，以及沉默中偶尔爆发的、更加尖锐刻薄的相互否定。

“菲尔特卿，”雷蒙的声音沙哑，打破了长达半个时辰的寂静，他指着全息图一角，“关于‘公议广场’与‘英灵殿’之间的象征性连接回廊，其穹顶高度与立柱比例，古礼制中……”

“象征性回廊必要性：存疑。”菲尔特电子音毫无波澜地打断，甚至没等雷蒙说完，“其物理存在增加结构复杂度7.8%，增加监控节点12个，分流核心区域防御资源。功能冗余。建议：取消。代之以全息投影仪式场景模拟，效率提升300%。”

雷蒙拿着羽毛笔的手僵在半空，脸色一阵发白，嘴唇哆嗦着，那句引经据典的辩驳最终只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重重坐回椅子，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岁。

另一边，艾琳“啪”地将锉刀拍在桌上，指着菲尔特方案中某个处于边缘的六边形单元：“喂，铁皮脑袋，这块地方，老子征用了！塞个小型紧急维修车间进去！总不能炮塔擦破点皮还要跑到外围工坊去吧？”

“单元功能定位：次级信息中继节点。空间冗余：零。”菲尔特晶石板蓝光微闪，“维修车间需求与现有后勤保障体系重叠度：98.7%。方案逻辑冲突。否决。”

“重叠你大爷！”艾琳低声咒骂，却也懒得再争，烦躁地抓了抓如同钢针般的短发，扭头看向窗外阴沉的天空。

就在这时，林宇猛地睁开眼，翠绿眼眸中锐光一闪，他倏地站起，手指精准点向自己蓝图深埋于“天平圣殿”下方、代表“穹顶之种”的翠绿光点旁边，一片原本标注为稳固岩层的区域。“这里！地下约一百五十码深度！岩层结构昨天扫描还是稳定的玄武岩基！但现在……”他额角渗出细汗，似乎在极力捕捉着什么，“……出现了异常的空腔回波！有东西……在移动！结构应力正在快速失衡！”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必须立刻加固！否则地基核心承重柱可能……”

“空腔回波？”菲尔特冰冷的电子音瞬间切入，“城堡地质结构深层扫描数据库实时比对：目标区域岩层密度、应力分布、声波反射特征……一切正常。误差范围：＜0.03%。无异常空腔报告。”

“不可能！”林宇急道，“我的感知不会错！‘根脉低语’在示警！那空腔……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溶解’掏空的！应力变化非常快！”

“主观感知非可靠数据源。”菲尔特的数据流毫无波澜，“地质深层扫描系统精度：可靠等级S。逻辑优先。”

“你的机器被蒙蔽了！那搏动……它在遮掩！”林宇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恐惧。

“搏动感知：无客观证据支持其存在及影响地质结构能力。结论：当前地质警报无效。方案无需调整。”菲尔特冰冷地盖棺定论。

林宇僵在原地，看着菲尔特晶石板上那显示一切正常的绿色地质模型，又感受着脚下那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危险的塌陷感和越来越响亮的金属搏动，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张了张嘴，却发现所有的言语在冰冷的“逻辑”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信任的裂痕，如同瘟疫，在绝望的死水中蔓延。

可丽希亚依旧沉默。她宝蓝色的眼眸深处，冰层之下不再是压抑的暗流，而是凝固的寒渊。她清晰地看到，四人之间那无形的隔阂壁垒，非但没有因疲惫而软化，反而在绝望和相互的不信任中，变得更加厚重、更加坚硬。那维系着脆弱同盟的丝线，正一根根绷紧到极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塞拉斯侍立如幽影，袖袍下枯槁的手指停止了在骨片符文上的划动。他微微抬起低垂的眼帘，浑浊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无声地扫过争论后陷入疲惫麻木的四人，最终落在大厅中央那不断扭曲变幻的全息影像上。在那四色光影激烈交锋的边缘，在未被任何方案标注的阴影角落，一丝极其微弱、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如同劣质水晶折射出的七彩油污般的反光，正随着厅内每一次能量碰撞的余波而……微微荡漾。

一声微不可闻的、如同指甲刮过琉璃的刺耳尖啸，毫无征兆地在所有人脑中炸响！

嗡——！

这尖啸并非来自耳膜，而是直接作用于精神层面！艾琳手中的能量核心碎片“当啷”一声掉在桌上；菲尔特晶石板蓝光剧烈闪烁，数据流瞬间紊乱；雷蒙猛地按住太阳穴，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林宇更是如遭重击，踉跄一步扶住椅背，脸色煞白如纸。

全息影像上，那片被所有人遗忘的、标注为“待规划废墟”的角落画面，突然剧烈地抖动、融化！如同高温下的蜡像！粘稠的、不断变幻形态的黑暗物质从中渗透出来，如同拥有生命的沥青，贪婪地吸收着厅内弥漫的疲惫、麻木、绝望和相互不信任的冰冷情绪！

黑暗物质的核心，一团混沌的、模糊的镜像光影疯狂蠕动。它没有具体的形态，却清晰地倒映出——

*艾琳狂暴意念中，那被菲尔特冰冷逻辑不断否定、挤压的憋屈与破坏欲（扭曲的合金齿轮虚影在黑暗中疯狂旋转、碰撞！）；

*菲尔特恒定数据流下，那被林宇主观感知质疑、被艾琳粗暴打断逻辑的细微“不谐”扰动（黑暗物质表面浮现出紊乱的、破碎的幽蓝数据丝线！）；

*林宇生机感知深处，那被菲尔特斥为无效、被地底搏动折磨的不安与孤立感（腐败脉络在翠绿虚影下悄然蔓延！）；

*雷蒙厚重法典旁，那被菲尔特无视古制、被艾琳嗤为无用的无力与彷徨（代表誓约的金色天平在黑暗中严重倾斜，锈蚀锁链寸寸崩断！）。

这些被四人强行压抑的、负面的“思想碎片”，此刻成了那黑暗物质最甜美的养料！

“警告！异常精神污染指数激增！来源：未知！”菲尔特的电子音第一次带上了尖锐的警报音调！

“是……是它！镜像腐化！它在吞噬……我们的……”林宇强忍着灵魂被撕扯的剧痛，嘶声喊道！

如同噩梦成真，那蠕动的黑暗猛地探出数十条粘稠的触须！一半触须顶端瞬间凝结成高速旋转、布满锯齿的冰冷金属钻头（模仿艾琳被压抑的毁灭欲），狠狠刺向全息图中菲尔特方案的核心蜂巢区域！另一半触须则扭曲成布满腐败孢子和粘液的“藤蔓”（扭曲林宇被否定的不安），带着令人作呕的滑腻感，紧紧缠绕向雷蒙方案中那庄严的“法典回廊”影像！

与此同时，一股冰冷、滑腻、带着贪婪恶念的精神污染冲击波，如同无形的海啸，无声无息却又凶猛地席卷整个星穹厅！目标只有一个——撕裂他们疲惫不堪的精神防线，让那绝望与不信任的毒液彻底侵蚀灵魂！

死寂的泥潭下，镜影的獠牙，终于撕开了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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