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我?”
“试你能不能分清,什么是利用,什么是信任。”
叶天寒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你当年为什么要救他?就为了将来能让我当这把刀?”
穆长风没立刻回答。
他望着远处的山影,过了很久才说:“我不是为了将来。我是为了当时。那个人躺在那儿,明明已经断气三次,还能自己爬起来咬刀。我知道,这种人要是死了,北境就真的完了。”
他转头看着叶天寒:“你现在也一样。你左臂的伤,不是普通裂伤,是毒伤加旧创复发。再拖三天,整条手臂就得砍掉。你不信我可以,但你得信这药。”
叶天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臂。袖口已经被血浸透,伤口发热,夜里会抽着疼。他没再说话,只是把药瓶攥得更紧。
“丁五查到了改名单的人。”穆长风突然换了个话题,“是后勤营一个文书,叫李三通,老家在南境,姑父是昭武伯府上的管事。”
叶天寒抬眼:“你早就知道?”
“我知道。”穆长风说,“但我让他多活两天。等他再传一次消息,就能顺藤摸到下一个环节。”
“你拿人命当饵。”
“我拿的是他自己选的路。”穆长风声音冷了些,“他可以不当奸细,但他选择了。就像你可以不信我,但你还是会用这药。”
叶天寒没反驳。
他知道穆长风说得对。他也知道自己明天就会开始用药。不是因为信任,而是因为别无选择。
“绳结的事查清楚了。”穆长风临走前说,“和昨夜一样,三绕一扣,挂在东墙外侧。这是血河宗联络暗哨的信号,他们在找机会换人进来。”
“那你还让我在这儿磨刀?”
“因为你必须让他们觉得,你还在按自己的节奏走。”穆长风回头看了他一眼,“真正的棋手,不会因为对手落子就乱了步调。”
人影渐渐走远。
叶天寒一个人站在原地,手插在怀中,指尖碰着药瓶的冰凉表面。
他没回帐,也没去睡。
他走到校场角落,拿起那把断刀,蹲在火堆旁。蜡封已经拆开,药膏是暗红色的,带着草木烧焦的味道。他掀开左臂衣袖,伤口肿得发亮,周围皮肤泛着青紫。
他挖了一小块药膏,涂上去。
刚碰皮肤,就传来一阵刺痛,像是有针从肉里往外扎。他咬牙忍着,继续抹匀。
药膏化开时,气味变了。
不再是单纯的苦香,而是混进了一种熟悉的气息——三年前崖底山洞里的味道。潮湿的苔藓,煮沸的草根,还有那一碗他喝下后差点吐血的黑汤。
原来真是同一个人做的。
他忽然想起楚狂歌最后对他说的话:“此刀需以杀证道,你手中血已够,但心不够硬。”
那时候他不懂。
现在他懂了。
心不够硬,不是说他不敢杀人,而是他还不明白,有些人必须死,有些事必须做,哪怕背上骂名,踩进泥里,也不能停。
他把药瓶盖好,塞进贴身内袋。
然后举起断刀,在火光下仔细看。
缺口很多,刃口卷了,但骨架还在。只要重新淬火,还能用。
他站起身,朝工坊方向走去。
路上遇到巡夜的丁五。
“统领?”丁五愣住,“这么晚了去哪儿?”
“找老吴。”叶天寒说,“把这把刀,重新铸一遍。”
丁五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只应了声“是”。
叶天寒继续往前走。
夜风刮过耳畔,吹得衣角啪啪作响。
他摸了摸怀里的药瓶,脚步没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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