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凯莉斯身边,把手放在她肩上。一股稳定的能量传过去,稳住她的神经系统。支架的警报声小了些,蓝粉也落得慢了。
“别硬撑。”他说。
“我还行。”她声音很轻,但没退,“只要他还想看未来,我就还能拦住一次。哪怕半秒,也够你出手。”
艾德琳站起来,走到他们旁边。她把项圈踢到一边,金属撞地发出清脆响声。她从腰间拿出一把手枪,放在台上。枪身刻着古老符文,是专门对付异端的型号,每一颗子弹都沾过叛徒的血。她曾发誓不再用它,因为它代表终结,不是胜利。
“如果他来了。”她说,“我不躲了。这次,我要让他知道,背叛是要付出代价的。”
三人站在一起,面对窗外的黑暗。磁环电流远处闪烁,像心跳一样规律。炮台无声,防线安静,整个基地像一块铁,压在虚空中,不肯被吞。
雷煌抬起右手,掌心向上。蓝色电弧从指节窜出,缠绕手臂,与体内磁场共鸣。这是他最后的底牌——来自远古文明的神经放电系统,能短暂打破物理规则,把意志变成毁灭冲击。
艾德琳点头,伸手握住他的手腕。能量传递过来,两人之间的电流增强,空气中浮现出细微的光痕。
凯莉斯深吸一口气,抬手贴上雷煌的背。量子级灵魂绑定瞬间激活,三人的意识连成一体。记忆、情绪、痛觉、信念,在这一刻完全交融。他们看到彼此最深的秘密:雷煌跪在废墟抱着死去的妹妹,艾德琳在火刑架上烧掉身份芯片,凯莉斯第一次睁眼看世界正在崩塌……
蓝色电弧冲天而起,缠绕三人,形成稳定场。系统识别为最高指令,防御全面升级,磁环加速旋转,炮台进入超载预备。
就在这时,警报突然响起。
尖锐,持续,没有任何缓冲。
艾德琳立刻松手,扑向控制台。屏幕上,侦测阵列捕捉到新波动——不是亚空间涟漪,也不是数据入侵,而是有实体正在接近。速度快,轨迹无法预测,仿佛无视空间规则。
“不是跃迁。”她盯着读数,声音紧绷,“是穿行。他直接穿过屏障,像穿过雾一样。”
雷煌走到主控台前,调出防御图。磁环自动调整频率,试图干扰目标轨迹,但对方太快,参数根本来不及反应。他按下通讯键,声音传遍基地。
“所有人,准备接敌。这不是演习。”
凯莉斯靠在支架上,翅膀微微张开。她没再接入系统,只是盯着接口端口。那里有一丝微弱的反向信号,像呼吸一样起伏,规律得不像偶然。
她抬起手,准备按预警按钮。
就在她指尖碰到按钮的瞬间,支架发出尖锐警报。
整个观测窗外,黑暗突然扭曲。
一个人影,从虚空中走出。
没有闪光,没有波动,就像他本来就在那里,只是现在才被看见。
他穿着褪色灰袍,脸模糊不清,只有眼睛清晰——一只眼燃烧金焰,另一只眼是黑洞。他站在磁环外,却像已经走进每个人的内心。
“好久不见。”他的声音直接出现在意识里,温柔,熟悉,令人恶心。
艾德琳拔出了枪。
雷煌握紧了拳头。
凯莉斯闭上了眼睛。
战斗,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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