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硬毁。”艾德琳摇头,手指快速滑动界面,“它是量子绑定结构,七根柱子互为锚点,强行破坏会反弹。地核能量会瞬间爆发,整颗星球都会炸,连渣都不剩。”
雷煌沉默,右眼不断分析结构弱点。但他知道,这不是技术问题,是命运的选择。
这时,凯莉斯的手突然抽了一下。她睁开眼,瞳孔变成灰白色,身体僵直。预知能力再次发动,这次画面更清楚。
黑色触须从地底冲出,穿透大气层,缠住轨道上的舰队。城市一个接一个熄灭,天空裂开,某种无法形容的存在正从裂缝爬出——它没有形状,却充满恶意,像亿万生灵痛苦呐喊的集合。她脑部血管破裂,鼻孔流出金色血液,耳边全是哀嚎、祈祷、诅咒。
画面结束。
她张嘴,声音沙哑:“九秒……倒计时……启动了。”
艾德琳立刻查系统日志。她在深层找到一条隐藏指令:
【最终阶段同步协议已激活】
【全球共振节点将在9秒后完成校准】
【灵魂锚定程序进入不可逆状态】
她抬头看雷煌,眼神坚决:“现在动手,还能打断校准。但我们要同时切断七根柱子的能量链,否则只会加速崩溃。”
雷煌走到主控台前,双手按在面板两侧。他把伏尔康力量提到极限,磁场全开,试图干扰能量流。电流在他皮肤上游走,皮肤泛起金属光泽,骨头发出轻响。但系统有防护,自动调频,抵消干扰。
“不够。”他说,咬紧牙。
艾德琳咬牙,把最后一点灵能注入系统。她和雷煌的力量合在一起,形成短暂冲击波,穿过防火墙,进入核心控制层。两种力量——机械与灵能,科技与神秘——在这一刻交汇,暂时压制了防御。
屏幕上跳出警告:
【外部干预检测】
【启动防御协议】
【清除入侵者】
实验室顶部的摄像头全部转向他们,红光锁定三人位置。地面缝隙升起六根金属柱,每根都有武器接口正在充能,蓝色电弧在枪口跳跃。
凯莉斯靠在墙边,手指抠进地面,指甲断了,鲜血流出。她的水晶骨翼发出最后一丝光,整个人像要散架,但她用尽力气抬起头,灰白的瞳孔看着雷煌:“切断……导管……用你的血……它是钥匙……”
雷煌低头看自己的左手,血一直在流。他忽然明白了。
他猛地把左臂砸向主控台边缘,伤口撕裂,血喷出来,洒在导管连接处。伏尔康之血含有原始编码因子,是远古系统的“活体密钥”。血碰到金属的瞬间,导管上的符文乱了,旋转变慢。
艾德琳抓住机会,把全部灵能凝聚成尖刺,刺入装置底部。
轰!
导管连接处裂开,火花四溅,浓烟升起。共振被打乱,校准中断。屏幕上的进度条剧烈跳动,最后停在89.6%。
警报响起,红光照满实验室。
远处传来脚步声,不止一个人,装备重,走得快。是守卫?还是别的?
雷煌转身背起凯莉斯,对艾德琳说:“走。”
艾德琳扶着墙站起来,腿发抖,嘴角有血。她最后看了一眼主控台,上面跳出一行新字,红色,像用血写成:
【原型体零一号,欢迎归来】
【你的选择,已被记录】
她没回头,跟着雷煌走进通道的黑暗。
而在地底三千米的空腔里,那团能量缓缓转动,仿佛在笑。
它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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