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肺部像是被塞进了一把滚烫的沙砾,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火烧般的剧痛。
秦磊猛地睁开眼,视线一片模糊,只有黑暗中闪烁的红色警示灯在视网膜上留下残影。耳边是刺耳的蜂鸣声,那是维生系统即将停摆的丧钟。
“呕——”
旁边传来一阵干呕声,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闷响。
“老大……我是不是……下地狱了?”叶凡的声音嘶哑得像用砂纸打磨过,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濒死的虚弱,“这地狱怎么……一股子臭鸡蛋味儿?”
秦磊试图撑起身体,但手臂上的肌肉完全使不上劲,仿佛那是两根挂在肩膀上的枯木。这种极度的虚弱感让他心头一沉——这就是从长期休眠中强行复苏的后遗症,肌肉萎缩,神经迟钝。
如果不立刻动起来,他们真的会死在这里。
“别废话……呼吸……调整节奏。”秦磊咬着牙,强迫自己忽略肺部的灼烧感,利用腹式呼吸法尽可能多地摄入稀薄的氧气。
随着视力逐渐适应黑暗,周围的景象让他瞳孔微缩。
这不是那个窗明几净、有着落地窗和扫地机器人的豪华公寓。
这里是一个狭窄、逼仄、布满锈迹的金属舱室。空气中弥漫着机油、霉菌和一种难以名状的腐朽气味。墙壁上的金属板已经剥落,露出了后面纠结的管线,像是一具被开膛破肚的机械尸体。
他和叶凡、冷月是从三个并排的破旧休眠舱里爬出来的。冷月已经半跪在地上,虽然身体在剧烈颤抖,但手里依然死死攥着一块不知从哪拆下来的尖锐铁片,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像一只受了重伤却依然致命的孤狼。
至于苏烟和孩子……
秦磊的心脏猛地收紧,挣扎着看向另一侧。
那里有两个小型的休眠舱,指示灯是熄灭的。他手脚并用爬过去,透过满是污垢的玻璃盖,看到了苏烟和小秦天苍白的脸。
万幸,还有微弱的起伏。
“系统……离线。”冷月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她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我的义肢驱动程序没反应,现在的身体……是原装货,而且状态极差。”
“别提什么义肢了,我觉得我的腰子都在罢工。”叶凡瘫在地上,翻了个白眼,“刚才那完美的小日子过得好好的,突然就这德行了。这落差,比我那股票跌停还刺激。”
“警告:氧气浓度低于5%,预计将在180秒后耗尽。”
一道冰冷的、带着明显电流杂音的电子合成音突兀地响起。
秦磊抬头,看见舱门上方的显示屏跳动着猩红的数字:02:59。
“三分钟?”叶凡瞪大了眼睛,像条缺水的鱼一样张大了嘴,“开什么玩笑?老子现在连站都站不稳,怎么出去?”
秦磊没有回答,他死死盯着那扇厚重的气密门。门上的转轮锁早已锈死,红色的“Lock”字样像是在嘲笑他们的无力。
“听着,”秦磊的声音低沉而冷静,那是他在无数次生死关头锤炼出的领袖气质,哪怕在绝境中也能让人镇定,“这是观察者的把戏。上一层是‘温柔乡’,这一层就是‘修罗场’。它想让我们绝望,让我们相信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但这痛觉……太真了。”冷月皱眉,指尖深深掐入掌心,鲜血渗出,“连痛觉神经的反馈都毫无延迟。”
“因为只有痛苦,才最容易让人放弃思考。”秦磊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身体的不适,“叶凡,过来搭把手。冷月,你找找有没有杠杆类的东西。”
“我?老大,我现在就是一滩烂泥……”叶凡嘴上抱怨,身体却还是诚实地蠕动了过来。
“别废话,死在女人堆里算风流,死在这破铁罐头里算什么?”秦磊一把抓住叶凡的衣领,将他拽到气密门前,“把你的体重挂在转轮上。”
冷月从角落里拖出一根断裂的液压杆,这东西原本应该是支撑休眠舱盖的,现在成了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
“插进去。”秦磊指挥道,“卡住转轮的三点钟方向。”
三人合力,将液压杆插进了转轮的缝隙。
“一、二、三……压!”
秦磊暴喝一声,将全身仅剩的力气全部灌注在双臂上。肌肉纤维在哀鸣,骨骼发出咔咔的声响,那不仅仅是物理上的重负,更是对意志的极限压榨。
“给老子……开啊!”叶凡整个人都挂在了液压杆上,脸憋成了猪肝色,脖子上的青筋像蚯蚓一样暴起,“这破门要是开了,老子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吃罐头了!”
“吱——嘎——”
锈死的金属发出了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那是岁月与腐蚀在抗拒外力。
显示屏上的倒计时依然在无情地跳动。
01:20……0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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