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西南方向的防线被彻底突破。
第八连的战士们没有停下。他们在兰德掠食者和终结者小队的掩护下,继续向工厂深处推进,与从东北方向压来的第一连形成了钳形攻势。
黑色军团的生存空间被压缩到了工厂最核心的区域——那里有最后的生产线,有最后的守军,还有…那台正在唤醒的亵渎泰坦。
轨道之上,永恒熔炉号。
伏尔甘站在舰桥最前端的巨大观察窗前,暗红色的眼眸凝视着下方那颗满目疮痍的卫星。
他能看到地表上那些爆炸的火光,那些移动的载具轮廓,那些如同蚂蚁般渺小但依旧在战斗的战士。他能“感受”到战斗的激烈,能“闻”到忠诚者鲜血的味道和叛徒亵渎的恶臭。
火龙之主已经沉默地观察了很久。
从他率领舰队进入叶卡捷琳星系,从他目睹极限战士的惨烈牺牲,从他决定亲自参战…他一直在观察,在分析,在等待最佳的介入时机。
而现在,时机到了。
地面上的极限战士已经发起了总攻。第一连和第八连从两个方向同时推进,黑色军团的防线节节败退。胜利就在眼前。
但伏尔甘知道,战斗远未结束。
他能感受到工厂深处那股正在快速增强的亵渎能量。那不是普通的混沌力量,而是某种…更大,更古老,更危险的东西。
泰坦。
即使是火龙之主,也不会小看一台已经被混沌腐化的亵渎泰坦。
伏尔甘缓缓抬起右手,握紧了那柄名为“黎明使者”的巨大战锤。锤头上铭刻的火蜥蜴徽记与罗马数字“xVIII”在舰桥灯光下反射着内敛的金属光泽。这柄战锤曾伴随他征战银河,曾敲碎过无数异形和叛徒的颅骨,今天,它将再次品尝敌人的鲜血。
在他身后,两名身着简朴仆工服装的凡人正合力抬着一件物品。
那是一个头盔。
火龙之主的头盔。
它不同于常规的动力甲头盔,造型更加威严,更加狂野。整体呈龙首形态,额部是高耸的龙冠,眼部是猩红的目镜,口部是咆哮的龙吻造型,从中延伸出如同獠牙般的呼吸格栅。头盔表面涂装着墨绿色的底色,用亮金色勾勒出复杂的火焰纹路和龙鳞图案。仅仅是放在那里,就散发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力量感。
两名仆工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将这顶沉重的头盔抬起,高举过顶,呈到伏尔甘身后。
他们的手臂在颤抖,汗水浸湿了粗布衣衫,但他们的眼神无比坚定,表情无比虔诚。
其中一名年长的仆工,用沙哑却无比坚定的声音说道:
“大人…是时候让混沌的杂碎见识到火龙之主的烈焰了。”
伏尔甘缓缓转过身。
他那张暗红色的、如同冷却熔岩般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暗红色的眼眸中,燃烧着比任何火焰都要炽热的战意。
他伸出手接过了头盔。
动作很稳,很轻,仿佛那顶沉重的头盔在他手中轻如鸿毛。
然后,他看向那两名仆工。
目光相交。
伏尔甘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那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但在两名仆工眼中,却比任何嘉奖和荣誉都要珍贵。火龙之主认可了他们的服务,认可了他们的忠诚,认可了他们作为凡人在这场神圣战争中的价值。
足够了。
仆工们深深鞠躬,然后退到一旁。
伏尔甘重新转回身,面向观察窗。
他抬起双手,将那头威严的龙首头盔,缓缓戴在了头上。
“咔嚓。”
气密锁合的声音响起。
当头盔完全戴好,目镜亮起的瞬间,伏尔甘·沃坎,第十八军团基因原体,火龙之主,夜曲之主,彻底完成了从观察者到战士的转变。
他不再是那个在沃坎星上赤膊战斗的朴素巨人,不再是那个在永恒熔炉号上冷静分析战局的指挥官。
他是火龙之主。
是为净化而来,为复仇而来,为守护人类之光而来的原体。
“传令。”伏尔甘开口,声音经过头盔扬声器的放大,变得更加低沉,更加浑厚,充满了金属的质感和不容置疑的权威,“准备空投舱。”
他的目光透过观察窗,穿透虚空,锁定在地表那座工厂最深处,那股亵渎能量最浓郁的区域。
火龙之怒,即将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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