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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至高王（第3页）

随即，他们如同捕食的猎鹰，带着决死的意志，猛地俯冲而下！

“轰！轰！轰！”

沉重的落地声接连响起！这些“天降神兵”往往直接砸入敌群中央，落地瞬间便挥舞起链锯斧或雷霆锤，在敌人阵型内部掀起一片腥风血雨！他们的突然出现，极大地扰乱了黑色军团的防御部署，制造了巨大的混乱。

与此同时，更多的太空野狼战士，无论是手持跳帮盾的突击手，还是装备着风暴盾的终结者，都发出了响彻钢铁回廊的狼嚎，从他们坚守的掩体后猛然跃出！他们不再满足于远程对射，而是以盾牌为掩护，爆发出阿斯塔特惊人的速度，如同灰色的潮水，狠狠地撞向了同样开始集结、试图稳住阵脚的黑色军团战线！

“为了黑暗诸神！”

“杀光这些野狼！”

黑色军团的战士们也发出了疯狂的咆哮，他们丢弃了打空弹匣的爆弹枪，挥舞着链锯剑、动力斧迎了上来。

刹那间，灰色与黑色的两股钢铁潮水，在复仇之魂号内部多个关键节点，轰然对撞！

更加残酷、更加原始的白刃战，全面爆发！

链锯斧与链锯剑疯狂地对撼，锯齿在高速旋转中崩碎、飞溅，发出刺耳欲聋的摩擦声与火星。雷霆锤砸在动力甲上，发出沉闷如雷的巨响，往往连人带甲一同砸扁。动力爪撕裂血肉与金属，爆弹手枪在极近的距离内轰鸣，将双方战士的头颅或胸腔打爆。

每一条通道，每一处开阔甲板，都化为了血腥的角斗场。双方战士纠缠在一起，用最直接、最野蛮的方式，争夺着每一寸空间。尸体迅速堆积起来，鲜血在地面上汇聚成粘稠的溪流，顺着甲板的坡度流淌，将冰冷的金属染成暗红色。怒吼声、咆哮声、武器碰撞声、垂死哀嚎声……共同奏响了一曲属于阿斯塔特之间最惨烈的死亡交响曲。

复仇之魂号，舰桥。

与下方如同炼狱般的厮杀相比，这里的气氛显得异常压抑和……平静。

艾泽凯尔·阿巴顿，这位黑色军团的战帅，此刻正背对着巨大的、布满裂痕的观察窗，矗立在舰桥的中央。他那覆盖着终结者盔甲的庞大身躯，如同一尊沉默的黑色山峦。他没有像往常那样愤怒地咆哮或焦躁地踱步，只是静静地站着。

他那隐藏在狰狞头盔下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厚重的装甲，落在了外部那片依旧在激烈交火的虚空战场。他能看到忠诚与背叛的战舰在用光矛和宏炮相互撕扯，爆炸的火光如同节日的烟火，却充满了死亡的气息。他也能看到，一些失去了虚空盾的黑色军团战舰，其内部正不断闪现出爆炸的光芒——那是太空野狼跳帮部队在里面肆虐的证明。

随后，他缓缓转过身。舰桥那不时因为外部爆炸或内部剧烈战斗而传来的震动，以及那隐约可闻的、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狂野狼嚎，都无法让他那平静的姿态有丝毫改变。

他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离了眼前的危机，跨越了万年的时光长河，回到了那个决定银河命运的时刻……

那是泰拉围城战期间，气势如虹的叛军舰队，在已堕落的战帅荷鲁斯的率领下，浩浩荡荡，兵锋直指人类帝国的心脏——神圣泰拉。胜利仿佛唾手可得，帝国看似摇摇欲坠。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抵达泰拉轨道，准备给予帝国最后致命一击时，等待他们的，并非惊慌失措的守军，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来自影月苍狼世仇的致命埋伏——太空野狼，在狼王黎曼·鲁斯的亲自率领下，如同幽灵般出现，对荷鲁斯的旗舰，也就是这艘……“复仇之魂号”，发动了决死的跳帮突击。

那时的景象，与今日何其相似！

他，阿巴顿，当时还只是荷鲁斯之子的一连长，他亲眼目睹了那些如同芬里斯冰风暴般凶猛的灰色巨狼，是如何悍不畏死地冲上这艘战舰。他听到了通道内回荡的、与今日一般无二的狂野狼嚎与链锯的轰鸣。他闻到了同样浓郁的血腥味，看到了他那些骄傲的荷鲁斯之子兄弟们，被这些狂暴的野狼一个个撕碎、砍倒。

最令他记忆深刻，乃至成为万年梦魇的一幕，是狼王黎曼·鲁斯，手持那柄传说中的“酒神之矛”，在这艘舰桥……或者说，在附近的某个区域，与他的基因之父荷鲁斯展开了惊天动地的对决。最终，鲁斯用那柄矛，重创了荷鲁斯，那伤势是如此之重，以至于荷鲁斯不得不与他那身强大的动力盔甲彻底融合，依靠复杂的生命维持系统才能苟延残喘，直至在泰拉的最终决战中被帝皇亲手诛杀。

那场跳帮，几乎将复仇之魂号变成了一个漂浮的棺材，一个属于荷鲁斯之子的巨大坟场。那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也是黑色军团继承自影月苍狼的、对太空野狼刻骨铭心的世仇之源。

而现在……

阿巴顿的目光缓缓扫过这间熟悉而又陌生的舰桥。震动的甲板，隐约的狼嚎，外部激烈的炮火……一切的一切，都与万年前的记忆碎片缓缓重叠。

历史，仿佛一个冷酷的轮回，一个充满了恶意的玩笑，正在以一种惊人的相似度，再次上演。

只是，这一次，坐在棋手位置上的，是他艾泽凯尔·阿巴顿。而率领着狼群前来斩首的，不再是狼王鲁斯，而是他的子嗣，罗根·格里姆纳。

“呵……”一声极其轻微、几乎微不可闻的冷笑，从阿巴顿的头盔下传出。

那冷笑中，听不出是自嘲，是愤怒，还是某种认命般的平静。

宿命的阴影，如同冰冷的蛛网，悄然笼罩了这艘承载着太多仇恨与野心的巨舰。而最终的结局，是会重蹈覆辙，还是……被他亲手打破？

阿巴顿缓缓抬起了他那只佩戴着“荷鲁斯之爪”的巨手，冰冷的金属指关节微微活动，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他的目光，重新变得锐利而充满杀意，投向了舰桥那扇紧闭的、通往内部区域的厚重大门。

狼，已经闯入了巢穴。

而他这头继承了荷鲁斯遗志的猛兽，是时候亮出獠牙，准备迎接这场迟到了万年的……宿命对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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