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她睁开眼睛,发现姜在宇正专注地看着录音屏幕。
“这段旋律有名字吗?”他问。
“还没有。”
“叫它《伪装的母语》。”
林晚星怔住:“为什么?”
“因为你在用一种不属于任何语言的语言唱歌,就像我们都在用不属于自己的方式生活。”姜在宇调整着录音设备,“把这种感觉写下去,不要害怕它不完美。”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他们像拆解精密仪器一样分析旋律的每一个小节。姜在宇的严格一如既往,但他提出的建议总是精准地击中要害:
“这里太满了,留点呼吸的空间。”
“和弦转换太突然,听众会跟不上。”
“这个乐句很美,但重复三次就廉价了,用两次,第三次变奏。”
当林晚星最终完成一段完整的demo时,窗外已是黄昏。
“今天就到这里。”姜在宇保存文件,“明天开始填词。记住,不要写你想写的,写你必须写的。”
林晚星收拾东西时,犹豫了一下:“前辈为什么这么帮我?”
姜在宇正在关闭设备,动作顿了一瞬:“因为我也曾经坐在那个位置上,等待有人告诉我:可以不用伪装。”
“是尹美善前辈吗?”
“不。”他关上最后一台设备,“是我自己,花了很长时间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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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安排在清潭洞一家安静的咖啡馆。记者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性,笑容温和但眼神锐利。
“首先祝贺你取得的好成绩。”记者打开录音笔,“作为近年来在韩国最成功的外国籍歌手之一,你觉得最大的挑战是什么?”
林晚星按照公司的建议回答:“语言和文化差异,但公司的同事给了我很多帮助...”
“但根据我了解,你刚出道时遭受了不少网络攻击。”记者话锋一转,“包括一些针对国籍的恶意评论。这些对你有什么影响?”
金室长在桌下轻轻碰了碰她的脚。林晚星微笑道:“每个艺人都会面对不同的声音,我选择专注于音乐本身。”
“有意思。”记者翻着笔记本,“但我注意到,你在mAmA颁奖礼上特意用中文感谢了中国粉丝,最近又在社交媒体上分享了一些中国传统文化的内容。这是一种策略吗?还是你确实希望保持文化身份?”
问题像手术刀般精准。林晚星端起咖啡杯,借机整理思绪:“这不是策略,而是自然的选择。我是中国人,在韩国发展,这种双重性是我的一部分。就像很多在海外发展的韩国艺人也会推广韩国文化一样。”
记者点头记录:“那么下一个问题可能有些尖锐:你是否担心被贴上‘中国歌手’而不是‘歌手’的标签?毕竟在韩国娱乐圈,外国身份有时既是卖点,也是天花板。”
这次林晚星没有看金室长的暗示。她放下杯子,直视记者:“标签是别人贴的,但音乐是我自己唱的。我会继续创作,直到有一天,人们提起我时首先想到的是作品,而不是出身。”
采访结束后,记者主动伸出手:“谢谢你的诚实。说真的,我采访过很多艺人,大部分都在重复公关稿。你很不一样。”
回公司的车上,金室长难得没有批评她:“其实回答得不错,既有立场又不过激。但晚星,你要知道,这样的态度会同时吸引支持者和反对者。”
“我知道。”林晚星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但我厌倦了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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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林晚星在宿舍里修改歌词。手机亮起,是同为中国籍的练习生苏雨发来的消息:“欧尼,今天练习生月度考核,又有两个中国妹妹被劝退了。主管说‘外国人出道机会本来就少’。”
林晚星的手指停在键盘上。她想起三年前,和自己同期入社的五个中国练习生,如今只剩下苏雨还在坚持。
“你怎么样?”她回复。
“c+,勉强过关。但主管说我‘没有星味’。”苏雨很快回复,“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是按照他们的要求完全变成另一个人,还是坚持自己然后被淘汰。”
这个问题,林晚星自己也没有答案。她想了想,打字:“明天有时间吗?一起吃饭。”
“真的吗?不会耽误欧尼工作吗?”
“不会,正好有事想和你聊聊。”
放下手机,她重新看向歌词文档。光标在屏幕上闪烁,像在等待什么。
她删掉了之前写的所有内容,在空白的文档上敲下第一行:
“在镜子里练习陌生的笑容直到忘记自己原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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