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明知他来时应该恰好踩在了冷凌弃离开的当口,栖棠也忍不住涨红了脸,她当然没忘记当初的大放厥词。
寻个更好的主人让他后悔的宣言还历历在目,偏偏她寻好的主人更是绝情,一声不吭地抛下她走了。
明明在梦里,他们才
她的耳根烧得通红,心却急速闷沉着下坠,夏夜炽热的吻在此刻穿堂的凉风下迅速冷却。
栖棠不愿再回忆,更不愿在宋居面前回忆细节。
这实在是太丢人了!
她根本不敢想象如果宋居来得更早些,被他看到魇境里潮湿暧昧的细节她会想跳铸剑炉的。
心虚与气恼不断在后怕中翻涌,栖棠只是潜意识里不想让静默蔓延,以至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些什么。
但缓过劲儿后,她马上反应过来,宋居才不会千里迢迢来找她,但是再没有灵气她就要完蛋了!
体会过做人的滋味,她怎么能甘心只做一柄冷冰冰的剑?
更何况。
心念一转,栖棠一下子磕巴住,绝对不行。
天下第一剑能屈能伸大不了恢复灵力了再想办法把他踹掉。
剑灵报仇,多少年都不晚。
栖棠深呼吸,暗中下了决定,当即气弱,流畅地改口卖惨道:“主人救我!”
卧薪尝胆卧薪尝胆卧薪尝胆
话音才落,房门无风自开,一声极淡的嗤笑响起。
来人冷笑着讽她:“后悔了?”
仿佛在点她当时石破天惊那句‘等我找到更好的主人,你就后悔去吧!’。
栖棠对上那张冷淡的死人脸,被哽得面色铁青,只是求人之际不好回嘴,只能憋闷地心道:装什么啊,没有我还不是只能拿把破烂剑。
她果然讨厌所有破烂剑
还有剑客。
宋居毫不理会她浮于表面的小心思,不说一句废话,抬手利落收剑,别进腰间便大步往外走。
他当然做不出千里追剑这种烂俗无聊的戏码。
配剑于剑修而言固然重要,然而终究是人主剑,而非剑御人。即使没有趁手的剑,他照样能降妖卫道。
最锐的剑意,只在剑客的心里。他只认这一个道理。
漠北妖气弥漫,祸世的流言都已传到了江南,只是他确实没想到,这只聒噪的剑灵也窝在这儿。
还弄得一身狼狈样子。
宋居颔首,泛着凉气的目光扫过长廊暗处深浅不一的剑痕——简直就像某种野兽留下的领地标记,警戒着不许人入侵。
啧.
冷血的听觉一向敏锐,那一声嚎叫足以让他确定具体方位。办案的直觉告诉他,银衣捕快失踪案的线索正在眼前。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握紧无鞘剑,冷血便跟了上去。
无他,这人侦查一向习惯孤狼,甚至时常以命为饵。
暴露破绽诱敌深入,亦或者必要时的刑讯逼供,都提醒着他,绝不能把栖棠卷进来。
要离她越远越好。
他这个人,他的感情,他的一切,都像是布满荆棘的锋刃,无论握住哪一面,都会割得人鲜血直淋。
他的爱注定要用疼痛来确认真实,偏偏唯有掌心可做无鞘剑的鞘。
漠北的夜风似刀子般的干寒,细细的沙砾碾过脸上破了的水疹,刺痛得发麻。
冷血逆着风沙,走得执拗,走得沉默,心底却燃着一捧血热的火,走得愈远,火就愈烈。
甜蜜的面容不合时宜地在火光里摇曳,逐渐清晰得却并非是眉眼,而是那些模糊的、稍纵即逝的瞬间——吹气时潮热的花果香、喂食桑果时,舌尖舔舐而过的微痒、雨珠自睫羽坠进唇舌间的滚烫
他的喉结剧烈滚动,干裂的嘴唇扯动间崩裂了鲜血。
这点咸腥味惊雷似的,叫他猛地收紧心神,似勒住悬崖的烈马般,紧紧扼住那些呼之欲出的心绪。
不能想。
不能再想。
握着剑的骨骼嘎吱作响,冷血别无他法,只能习惯性地将指尖探进衣袖,面无表情地扣挖着才结起薄痂的咬痕,试图借此压制那味于他而言裹满糖霜的毒药。
渗人的搅动声与湿腥味漫在风沙里,久久不散。
狼少年的肩背日渐宽厚,伤口却永远无法愈合。
在属于狼孩的黑暗洞穴里,暴力、痛苦、血腥远比未知、随时可能失去的温暖更为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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