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着酒,目光却一瞬不瞬地看着烟津添香。
她背后有眼似的,蓦然出声:“怎么一直看我。”
陆小凤撑起身子,笑道:“瞧你这样好看,好看极了。”
烟津舀起香粉,淡淡道:“撒谎。”
他闷笑出声,只好承认道:“好吧,我还是觉得你什么都不穿更美。我只是很好奇妖精的故事,好奇极了。我还很好奇,这香料是什么做的?怎么这样香。”
烟津挑起眼,讶异道:“自然也是晚香玉,我还以为你很懂花。”
陆小凤当然不是笨蛋,脑袋一转,便想到了那支白花粉苞的花枝。
哪里是他懂花,懂花的另有其人罢了。
他当然不会笨到说出来,男人得多笨才会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夸另一个英俊的男人?
于是,他厚着脸皮,呼吸平稳地摊手道:“恰好只懂你这一枝罢了。”
“我闻了你这香已走不动道了,手软腿也软,心里更是一塌糊涂,津津不给我治这病,恐怕我再也走不了了。”
他叽里咕噜地哄她开心,逗她笑,嘴边的酒窝不曾消失过。
烟津捂嘴笑道:“那你不做旁的正事了?”
陆小凤叹口气,悠然道:“哪有正事,只有管不完的闲事。我只想做点能让我乐在其中的、有意思的事。”
烟津放下香篆,轻跳到他身前道:“现在这样,就叫有意思了?”
陆小凤挑眉,凝着她,无声询问。天底下哪个男人会觉得这样还不够有意思?
烟津莞尔一笑,娇俏道:“跟我走。”
柔白细嫩的手伸在他面前,小楼院里的花瓣倏尔纷飞起来,各色的花瓣缠旋着,自那窗口灌进来。
起风了,陆小凤心底却有丝丝危机感随风而起。
这一条路,恐怕不好走。一去,便再也不能回头。
他一向是个第六感很准的人,然而却总朝着麻烦前行。这个男人,到底永远无法拒绝危险与未知的刺激。
乱花终究迷人眼,他还是起身,覆手牵住她。
他这一生,便是为了解谜。
烟津带他跳窗而出,却并未落地。那些飘零的花瓣在他们脚下凝结成舟,这一叶花舟便在风里扶摇直上九万里。
那片山、那片水,那片城、直至世间一切尽在脚下,似蝼蚁般,心脏在狂跳与失衡中久久无法自控。
狂烈的风吹打在身上,大红的披风已扬得近乎要消散在风里,陆小凤只觉大脑嗡嗡作响。
这一刻,他想抓住自己的灵魂,只能抓紧烟津的手。
他一时说不出话,只能怔怔地感受着身躯震颤、血液沸腾。
烟津在他耳畔大喊道:“我们去追!”
她的声音是畅快的、不顾一切的,尽情地把那点肆意撒得到处都是。
陆小凤的心口重重起伏,他知道,那点热已将他煮沸,彻彻底底,再难重回平静。
“追什么!”他缓过神,大笑起来。
烟津笑得声似银铃,在万丈高空中跳上他的腰,甜津津地亲在他的酒窝上,大声道:“太阳啊。”
她的话音刚落,一道赤橙的红光便割开了云雾,刺眼的光骤然照亮整片晦暗的天地。
天亮了!
天幕似被烫出一个洞,赤橙的光染的到处都是,颜色愈来愈艳,在空中熊熊燃烧。
云雾皆在脚下,风在耳边喧嚣。
他们搂做一团,一切都模糊起来,无数光影向后掠去,世间仅剩彼此。
烟津将鬓间碍事的簪钗全部摘下,迎着风与朝阳,促狭地冲他笑,“你害不害怕?”
赤色的胭脂笼着,连她的头发丝都在发光。
陆小凤竭力听清这话,抱紧她的腰,冲她挤眼道:“男人当然不能在女人面前说害怕。有你在,我怎么会害怕?”
他哄道:“我们停下来,在这里一边赏景一边喝酒,好不好?你喜欢粉色,我带了桃花酒。”
烟津噗嗤笑出声,吧唧一口亲在他嘴上,脆声道:“小凤凰,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这一口的甜蜜,还未在他心间融化开,便见她跳下身,缓缓摇头道:“我不要喝酒,我要坠落。”
我要拉着你坠落。
话音刚落,她便三步并作两步,倏地纵身撞进他怀里,轻盈地像是下坠的星火。
呼啸的风带他们跌落云端,心弦骤然绷直,心脏跌停,一切彻底失衡,快乐与惊惧只一线之间。
垂直俯冲的强烈失重感,已让他死了一回。
烟津却还好生生扑在他怀里笑,把甜腻的声音渡进他不停紧缩着的心脏,“把自己掏空啊,你不想成为风吗?”
这声音,便似锁链般,牢牢将他于万丈高空中吊住。陆小凤睁开眼,自由的风都在脚下,心脏跳动得已快掀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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