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样平淡若素、平平无奇,与俊朗两字相去甚远。
明明一切仍如常,然而这错乱的一切,却不自主地在她脑海里交错重叠。
有什么无色透明的东西破土而出,她惊慌地推他一把。
发疯了吧!
司空摘星被她一把搡在树上,还未回过神,粗糙的麻衣已经在他唇上剧烈摩擦。
衔月一边惊恐地给他擦着嘴,一边失心疯似的喃喃自语道:“自己亲自己、自己亲自己”
司空摘星:
他忽的垂下眼,忍着心口乱跳引起的颤栗,故作深沉道:“赶紧走啊,等等它又回来怎么办。”
衔月起身点点头,简直要点出残影,点完就头也不回的转身。
胳膊在空中被拉扯成线,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道将两人猛地拉回。
司空摘星侧过身,目光落在衔月眼里,似乎要穿过那一小片湖泊,直抵灵魂深处。
衔月被这目光烫到似的收回眼,任由一点灼热爬上耳尖,大声嚷道:“走这边啦!”
有病吧,司空摘星。
看什么看!
司空摘星同手同脚地跟上,慢半拍道:“哦。”
衔月倏地一声转过头去,大步往前走。
就是有病!
第54章轮到你当狗了偷王之王疑似被狗咬?大……
司空摘星停下脚步,干巴巴道:“啊?”
衔月见他一副神游太虚的样子,忍无可忍道:“司空摘星,睁开眼睛看看世界吧。”
“哦,好。”,司空摘星提线木偶似的抬起头四处张望。
树、草、石头……
根本指望不上他。
衔月深吸一口气,好声好气道:“你没发现,这里已经不是刚刚那片树林了吗?”
两片林子都生满了粗壮的阔叶望天树,乍一看几乎如出一辙。但留心细瞧,就能发现这片林子的树木似乎要更为紧凑些。
司空摘星皱起眉,终于回魂。
这地上竟然毫无水渍。
方才在树洞中,他分明听到了湍急的水流声。按照那食人鱼的身形,它掀起的水浪必定不小。即使水流凌空,也绝无可能全然不留水迹。
难道那树洞也有什么离奇的术法,能叫人移形换影?
衔月眼珠子滴溜乱转,倏尔瞥见远处还有个被啃的乱七八糟的树洞。
她赶紧摇了摇司空摘星的手,“那里还有个树洞,看看去!”
她步子大,劲儿也足,跟提面条似的就把司空摘星拽了过去。
这棵老树根部的树洞入口小且幽深,洞口树皮皲裂,积着些被踩碎的枯枝烂叶。
司空摘星捻起一小截四裂的枯树枝翻看,“有东西反复进出过。”
会是什么东西……?
世界上有一种人就是记吃不记打,吃一堑,永远不长一智。
这种人有一个就够伤脑筋的,眼下却偏偏还有两个。
衔月双臂交叉在胸前,蠢蠢欲动地向前探身,试探道:“咱们偷偷往洞里瞧一眼?”
说完又怕他不同意似的,又强调一遍,“就一眼。”
司空摘星受身.体限制,实则早已骨痛肉酸得受不了,但他这人一贯以挑战为乐,爱寻非常之事。
于他而言,偷盗之艺术,妙就妙在涉足险境的刺激。
可遥想这一路险象环生的际遇和两人的倒楣程度,往这树洞里瞧一眼的风险实在不小。
若再来一场心惊肉跳的逃杀,估计司空摘星真要拖着衔月的身子交代在这儿了。
若是之前,他当然无所顾忌,甚至会觉得畅快淋漓。
可如今,他却破天荒地犹豫起来。
这份游移与他不羁好险的天性背道而驰。
脑海中仿佛有两股相左的力道拉扯着。
两者势均力敌、旗鼓相当吗?
他也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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