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单府并没有太多的归属感,充其量只是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在她漫长的鱼生中,也占不了太多岁月。可单茸依旧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就好像作为“单茸”的“单”已经消失了,那她又还有多长时间能活呢?这糟烂人生,一点盼头都没有。单茸转过身去,回了自己的院子。过了一阵,有下人来单茸院里请她。来人依旧是单茸不认识的人,传话说:“少爷回来了,还请姑娘去正厅用膳。”她的手指下意识攥紧了手帕,低声答道:“知道了。”进了正厅,果然是拥缚礼正在净手。下人在他身边回话,说:“少爷,姑娘带到了。”拥缚礼看到她,心情也好了不少,温声到:“阿姐来了。”单茸仔仔细细打量着他的脸,分明带着少年的棱角,唯有眼底带着几分与年龄并不相符的老成持重。拥缚礼常年待在书房内,是以皮肤较正经武将家的公子要更白一些,如今忙于政事,更是熬出了些病态的苍白来。看罢,单茸摇了摇头,道:“你该多吃点饭了。”拥缚礼被她语气中莫名带出的、长姐的熟稔听得一愣,心下还没觉得舒坦,旁边的下人便打量着他的脸色,低声道:“有小姐来陪少爷,少爷总能比平时多吃一些。”听了这话,单茸眼底的笑意退去。她低下了头,看着自己面前摆好的碗碟,轻声说:“那就好。”拥缚礼看着单茸闷不吭声往自己碗里夹菜的模样,不动声色地示意布菜的人将单茸爱吃的菜放在她面前,没再说什么刺激单茸的话。用过了午膳,单茸便很迅速调理好了自己的心态,她苦中作乐地想,要是爹爹回来的话,自己也能多吃一碗呢。下午闲来无事,单茸回了自己的院子,学着侍弄自己从前种下的那些花,手艺比不上从前的花匠,可好歹那几盆花摆脱了半死不活的状态,也算是给自己平淡的生活添了几分喜气。只是还不待她修出个名堂,外头便吵了起来,单茸竖着耳朵仔细分辨了一番,听上去不是下人在争执,仿佛是有人想闯进来见她。这倒是稀奇,单茸放下手中修剪花枝的绞刀,出了院门。门外有个哭得花容失色的婢女见了单茸,立刻跪在她面前,哭喊道:“姑娘,姑娘救救阿寻哥哥吧!”……等会儿,谁?单茸听得一头雾水,但眼看着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想来是府上有人犯了错,正在被整治,这丫头病急乱投医,竟求到她这里来了。她伸手将那婢女扶起来,用手帕给她擦了擦眼泪,温声道:“哭有何用?你领我去看看。”婢女见单茸大发慈悲,立刻抹了把脸,带着单茸就往院外去。单茸本以为是府上管事的在惩治下人,如今去的方向是拥缚礼的住处,她一时间也有些不安。无论如何,现在的她才是那个寄人篱下的人,就算二人不日将要成婚,但总归还没过明路,往日里能听她几句话的下人都被拥缚礼遣散了,更何况,拥缚礼用了午膳,似乎还未离府……她越往前走,越有种想找个借口溜了的冲动,可看着前面带路的丫鬟一脸找到救星的雀跃,又实在不好意思拂了她的意。罢了,人各有命,尽力便是。拥缚礼的院子里站着不少下人,个个都低着头,围成一圈看着,见单茸来了,又纷纷推开一步,让她看见院中的场景。她猜得不错,确实有人正在受罚。看不清面容的下人正跪在地上摇摇欲坠,背后有人举着根一指厚的木棍,重重打在那人身上。棍来时携风,行杖刑的人每落棍一下,周围的下人和受刑的人便狠狠一抖。而拥缚礼正坐在檐下,闲闲翻过一页卷宗。单茸看得毛骨悚然,出声制止道:“住手!”哪知她的话根本不顶用,施刑的人像是没听到似的,继续下着棍子。旁边的下人们怯生生地看了单茸一眼后,又将视线挪了回去,强迫自己看着与自己共事的人受刑。单茸见那人一副只听拥缚礼命令的样子,几步走到拥缚礼面前,伸手抽走了他正在看的卷宗。拥缚礼眼前骤然一空,见面前站着的是单茸,反倒有几分愣神。他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似是当真不知单茸为何而来,问:“阿姐找我有事?”虽说是下人,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他面前几步之遥,被他的一道命令打了个半死,此人难道当真没有半点动容的吗?单茸手上使了几分力,好克制住自己的怒气,沉着面色说:“因为方才说了句话,便要将他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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