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阳子解释:“成魃的僵尸,周身会弥散一种‘赤煞真炁’。此炁与我等玄门修士汲取天地、调和阴阳的灵气迥异,乃是亡者怨念所聚,是天地法则晦暗一面的显化。这般显化之力,可用‘傀儡灵’探查感知。”
钱刺史追问:“那道长准备何时开始?”
“待雨停之后。”玄阳子望向窗外,“雨水洗净尘浊,其踪更易显现。”他又看向冯泰,“届时,还需冯灵使将佛门‘破妄明心咒’附于傀儡灵之上,方可锁定血魃所在。”
众人颔首。廖怀谦问道:“既如此,雨一停便可行动。不知道长需廖某调拨多少人手同往?”
“十人,加上我等随行之人足矣。”玄阳子道。
钱刺史与廖怀谦对视一眼,难掩疑虑。钱刺史忍不住道:“道长,前次我等三千兵马尚且惨败而归,如今只带三十余人……是否太过行险?”
玄阳子平静回应:“血魃可隔空汲血,寻常兵卒若无修为护体,人越多,反会令我等分心护卫。三十人不多不少,精元血气足以引其现身,又不至拖累行动。”
钱刺史仍不放心:“道长,非是钱某不信您修为,只是这点人手,只怕……”
冯泰适时插话:“道长所言在理。既有此策,冯某信得过道长安排。”
玄阳子目光扫过廖怀谦、钱刺史,又落向一旁的乔都尉:“此行凶险万分,贫道不强求,全凭自愿。”
话音方落,乔都尉已踏前一步:“乔某愿往!”
海县尉亦紧随上前:“在下也愿同往!”
廖怀谦正欲开口,玄阳子抬手止住:“廖都尉不可同往。你乃一府都尉,若有闪失,军心必乱。只需挑选自愿随行的精锐士卒即可。”
钱刺史亦附和:“道长所言甚是,廖都尉依计行事便好。”
廖怀谦只得抱拳应下。众人回到都堂,兵士送来晚饭,草草用过。廖怀谦与乔都尉离席去挑选士卒,余下众人便在堂中静候,只待这场雨停。
都堂内一时静了下来,玄阳子目光转向一旁的严范,缓缓开口:“严县令,贫道有几桩关于上津的旧事,想向你问询,还望如实相告。”
严范连忙拱手应道:“道长尽管发问,严某所知,必无半分隐瞒。”
“上津城历来都这般太平吗?”玄阳子捻着胡须,语气带着探究,“此前城内是否发生过邪祟作乱之事?”
严范垂眸思索片刻,摇头道:“严某在上津为官十余年,城内从未有过邪祟扰民之事。便是如今周边县镇邪气蔓延,上津城里也没出现一例邪气染病的百姓,实在蹊跷。”
“贫道并非问这十余年。”玄阳子补充道,“而是想问,上津城自古以来,是否曾有过邪祟妖物为祸?”
“原来道长问的是旧事。”严范恍然大悟,眉头微蹙,仔细回忆起来,“此事严某曾在县志上见过记载。上津城在前朝大业年间,遭逢战乱之后,曾有过一段邪祟横行的日子——城内夜夜有怪影出没,百姓死伤无数,连金钱河的陆路都被邪物盘踞,水路漕运全断,整个上津几乎成了死城。”
这话一出,玄阳子、冯泰与裴玄素皆是身子一倾,目光灼灼地盯着严范。冯泰更是按捺不住,急声追问:“后来如何?那邪祟是如何平息的?”
“是高祖皇帝在位时,武德元年的事了。”严范缓缓道来,“当时朝廷派了袁天罡道长前来探查。袁先生在上津周边游历多日,最后在县城靠近金钱河的岸边,主持修建了一座龙王庙。自那庙建成之后,上津的邪祟竟真就绝迹了,便是后来天宝年间安禄山和史思明兵变,上津死了不少人,也没再出过邪祟作乱的事。”
“竟有此事?”钱刺史听得心头一动,转头看向玄阳子,满脸疑惑,“道长,这其中莫非有什么门道?那龙王庙真能镇住邪祟?难不成世间真有龙王显灵?”
玄阳子指尖轻轻敲击着桌沿,眉头微锁,目光沉凝——袁天罡的名头他自然知晓,此人精通堪舆术数,绝非寻常方士,那座龙王庙恐怕并非简单的祈福之地……
冯泰见玄阳子仍在沉吟,便率先开口,笑着打圆场:“依冯某之见,袁天罡道长乃术数大家,那龙王庙想必是恰好选在了上津的风水眼上,借地脉灵气镇住了邪祟,又开了一方福泽,才让上津从此无妖物作乱。”
钱刺史与严县令闻言连连点头,严范更是轻叹一声:“原来如此!先前只知龙王庙灵验,却不知还有这般门道。”
一旁的海岳生却追着先前的话题不放,又问道:“那照此说来,世间真有龙王存在?”
冯泰本想含糊带过,没料想海县尉追问到底,只得故作思索,缓缓道:“这世间既有龙,想必龙王也是有的,只是寻常人难得一见罢了。”
海岳生微微颔首,冯泰正松口气,以为此事告一段落,却听他话锋一转,又问:“冯灵使乃佛门高徒,海某曾听闻,太宗朝时玄奘法师西行天竺求取佛经,途中有妖物随行护佑,才得安全抵达,此事可是真的?”
冯泰闻言朗声一笑,摆手道:“冯某虽为大慈恩寺俗家弟子,却也知晓玄奘法师的真实行迹。海县尉这话,想必是从江湖说书人那里听来的吧?那可做不得准。”
他顿了顿,语气郑重了几分:“玄奘法师当年是孤身西行,一路历经艰险,全凭自身毅力与佛法护持,哪里需要什么妖物相助?那些说书人为了让故事更热闹,多赚些赏钱,便杜撰出妖物随行的情节,当不得真。”
“严某也一直这般认为!”严范连忙附和,“先前还曾疑惑,难不成世间妖物也有向善的,如今看来,竟是说书人的戏言。”
裴玄素忽然在一旁接话道:“这有何奇怪?昔年我朝卫国公李靖,不也被百姓传为天上的战神临世么?依我看,假以时日,还不知道能把卫国公说成什么呢?”
冯泰闻言,又笑着打趣:“确实如此。世人皆好奇异之事,依冯某看,再过些年头,指不定还会传出什么‘猴妖猪妖护送玄奘法师西行’的离奇故事,到时候怕是更真假难辨了!”
这话一出,都堂内众人皆忍俊不禁,纷纷哈哈大笑起来,方才因邪祟之事紧绷的气氛,也终于缓和了几分。
都堂内的笑声尚未散去,门外便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廖怀谦与乔都尉并肩走了进来,两人脸上都带着几分果决。
乔都尉率先开口,对着玄阳子拱手道:“道长,方才我已与麾下士兵商议过,他们听闻要去对付血魃、护佑百姓,个个都愿随行,无一推诿!”
廖怀谦也跟着说道:“我军中将士亦是如此——血魃害了不少弟兄,大伙既想护着周边百姓,更想为死去的袍泽报仇。只是人多不便行动,某已从中挑选了十五名精锐,皆是敢打敢拼的汉子!”
玄阳子闻言,转头看向冯泰,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冯泰当即会意,开口说道:“既如此,便按此安排。乔都尉,你从二十人中选五人留在仙关堡,一来可协助堡内防务,二来也方便日后接应我等;廖都尉的十五人,便随我们一同前往搜寻追击,对付那血魃。”
廖怀谦当即颔首:“冯灵使所言极是,某这就去知会弟兄们!”
乔都尉却有些急了,上前一步道:“道长,冯灵使,末将也想带更多人同去——多一份人手,也多一分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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