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晴把信纸揉进掌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简直胡闹。”
她盯着山下那辆摇摇晃晃的骡车,李贺就缩在车板上,像一只受了惊的鹌鹑。
这里是岐沟关的一线阵地,空气里全是没散尽的硝烟味和烤焦的皮肉味,不是给诗人伤春悲秋的戏台。
“总指挥。”
旁边的传令兵低声提醒,“参谋长的意思是……”
“我知道她的意思。”
拓跋晴打断道,目光冷得像关外的风,“旧时代的葬礼需要司仪,对吧?王璇玑总喜欢搞这种残酷的仪式感。”
她招手唤来两名斥候,那是李唐专门为她配置的安西军百战老兵,眼神死寂如刀。
“盯死他。”
拓跋晴压低声音,“哪怕他只是想去草丛里撒尿,刀也不许回鞘。要是他敢干扰战局,不管是念诗还是发疯,直接敲晕拖走。”
“是。”
李贺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不稳定因素”。
他被带到了北坡的高崖上。
风很大,吹得他那身宽大的文人长衫猎猎作响,像一面破败的旗帜。
他没心思管这些。他的眼睛死死盯着下方的谷底。
那是地狱,也是祭坛。
十七骑。
整整三千人的幽州铁骑,只剩下这最后的十七个影子。
他们没有退,反而在整队。
为首的那个都头,李贺看不清脸。
只看见晨光打在那身残破的明光铠上,折射出一种令人心悸的红——像是一轮正在熔化、流淌的夕阳。
没有战鼓。
“为了成德!”
一声嘶吼,十七骑冲锋。
马蹄踏过的地方,是他们同袍层层叠叠的尸体。
那是真正的“踏尸而行”。
李贺的喉咙紧缩,一句“报君黄金台上意”猛地冲到嘴边,那是他以前在书斋里幻想过无数次的悲壮。
但那个“意”字,硬生生卡住了。
因为他看到了另一幕。
在新军的阵地上,没有热血沸腾的怒吼,没有将对将的单挑。
只有三面红色信号旗,冷漠地、机械地举起,落下。
这就是王璇玑说的“系统”。
第一面旗落。
重机枪射击声响连成一片,像是无数只巨兽同时磨牙。
重机枪火力交叉射击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毁马。
前排的三匹战马瞬间被巨大的动能掀翻,那不是摔倒,是被“砸”在地上。
第二面旗落。
陷坑上的伪装板被拉开。
后续冲锋的骑兵连人带马坠入深渊,惨叫声还没传上来,就被闷响终结。
第三面旗落。火油车喷出黑色的龙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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