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晁戎固执地将圈住简白藏的十指紧扣:“我只想要和你在一起。”
&esp;&esp;“这不可能,对于你我来说,都很危险。”简白藏说。
&esp;&esp;“我现在有武器了。”晁戎说。
&esp;&esp;根本无法说服,简白藏闭上了嘴,无神的双眼找不到一个聚焦点。
&esp;&esp;想要和他在一起,是绑住简白藏的绳索。绳索的另一头,系在晁戎身上,同样是困住他枷锁。
&esp;&esp;是不是,只有他死了,才能解开晁戎的心结?
&esp;&esp;简白藏累极了,困极了,逃避地迫切想要陷入一场昏迷般的深度睡眠中。
&esp;&esp;但束缚感并未因此而消失,他像是一直被捏在一只无形的手中,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直至无法呼吸。
&esp;&esp;不知昏睡了多久,简白藏醒来,一眼看到不远处晁戎的背影。一切都没有改变,他仍然要面对眼前的一切。
&esp;&esp;他猜想自己大概率是没有睡多久的,身体沉重异常,呼吸艰难,发热的身体昭示着免疫系统又开始了勤勉的工作。
&esp;&esp;他在发烧,而且症状比露宿野外那晚更严重。
&esp;&esp;背对着他的晁戎转过身来,手里拿着刚从崔宜送的必需品中翻找出来的药,重新打开一瓶水,回到简白藏身边:“吃药。”
&esp;&esp;简白藏看着药,摇摇头。
&esp;&esp;他不想吃。
&esp;&esp;“吃药。”晁戎把药往前递了递,态度强硬了几分。
&esp;&esp;“叮铃铃,叮铃铃。”
&esp;&esp;伸手可及的桌面上,崔宜留下的手机响了起来,两人的目光汇聚在发声体上。
&esp;&esp;晁戎放下药,拿起那部手机,注视片刻,在简白藏惊异的目光中,用力捏碎了它。
&esp;&esp;
&esp;&esp;崔宜将手机从耳边拿开,凝视传出忙音的漆黑屏幕,上面映照着半张严肃面孔。
&esp;&esp;查理收回贴上来偷听的耳朵,“居然没有人接电话!他们不会偷偷跑掉了吧?”
&esp;&esp;崔宜倒是不担心他们偷跑,他更担心简白藏现在的处境。
&esp;&esp;万一做得太过火,起了反效果,或者,实验体出现什么极端想法,不局限于留一个活人在身边……虽然崔宜对简白藏没什么好感,甚至对他曾经在秘密研究所任职有些反感,但是因自己从中挑唆而害死一条人命,崔宜还是会有些愧疚的。
&esp;&esp;收起手机,崔宜说:“走吧,去公寓看看。”
&esp;&esp;将车停在公寓外,崔宜与查理来到地下室,站在那扇紧闭的门前。
&esp;&esp;崔宜抬手敲了敲门,门内没有传出任何声音,整个空置的地下层显得格外幽静,只有走廊尽头的通风口灌入呜呜的风声。
&esp;&esp;“简白藏。”崔宜敲着门,叫出简白藏的名字。
&esp;&esp;没有回应。
&esp;&esp;崔宜声音大了些:“晁戎。”
&esp;&esp;仍是没有回应。崔宜握着拳用力捶了几下:“我知道你能听见,晁戎,把门打开!”
&esp;&esp;门内,晁戎拥着简白藏,面无表情看着那扇门,轻轻把手臂扣得更紧了些。
&esp;&esp;“再不开门,我们就要强行破门了!”
&esp;&esp;门外的崔宜威胁,晁戎低头靠着简白藏:“我不想听他们说话。他们只想把你从我身边带走,我不允许。”
&esp;&esp;简白藏低声说:“他们是想帮你。”
&esp;&esp;“想帮我的话,就不要阻拦我。”晁戎偏执地认为,崔宜和查理都是碍事的家伙。
&esp;&esp;敲门声急促起来,崔宜在门外询问:“你把简白藏怎么样了?让简白藏回答,我数到三,没有听到回答就立刻破门!晁戎,你不要做傻事。”
&esp;&esp;“一、二、三!”
&esp;&esp;计时结束,崔宜没有迟疑,向查理眼神示意。收到指示,查理点头,举起手枪拉开保险栓,子弹上膛:“亲爱的,靠边一点,小心被碎屑擦伤。”
&esp;&esp;崔宜退后一步,查理枪口对准门锁,利索地扣动扳机。
&esp;&esp;“砰!砰!砰!”
&esp;&esp;三声枪响,房门被人从外大力撞开,昏暗的房间与走廊光线一致,不需要适应就能看清房内景象,崔宜看着坐在床上的两人,心下一声暗叹。
&esp;&esp;发着烧的简白藏双颊呈现出不正常的红晕,面容憔悴,镜片后的眼睛有些肿,布满血丝,下唇伤口显眼,一副饱受摧残的模样。
&esp;&esp;而罪魁祸首对此一无所觉般,一昧的将简白藏抱得更紧,拒绝任何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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