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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最终审判二（第2页）

“既然这样，这腿我不要了。”

果然，赵与字句铿锵。

“抓你，就是为了给那些被你害死的冤魂平反。法律之上，还有公义，为了他们，我宁愿不要我的腿。”

如果说，柳回笙是一根韧性十足的绳。那么，赵与便是一块宁折不屈的钢。

曾经的柳回笙迷茫过、自我怀疑过，甚至，险些坠入深渊万劫不复。

是赵与将她拉了回来。

——我为自己是个警察而骄傲，为了破案，我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

曾经，赵与这么说。

——包括人格么？

柳回笙问她。

——不包括。我的人格让我以警察为荣，让我抛开生命去破案。但，没有人格，我就不是赵与。不是赵与的赵与，不配站在柳回笙身边。

这句话，柳回笙用刀一个字一个字地刻到心里。

此刻凝望眼前的侧脸，昔日对话重新浮现，感慨万千。

什么叫“不配站在柳回笙身边”？

明明是你那样坚定，我才有机会站在你身边。

屋内的情感悄然发生变化。

既然跟Thanatos的对峙已经到了这一步，那么，海面的冰山便该连根拔起，斩草除根。

“既然如此，Thanatos，那我们就来复盘复盘，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Thanatos朝椅背一靠：

“倒也不用复盘。我直接跟你说了。我取代欧阳镜，是落鸥灯塔的时候。当时，我就藏在灯塔里面，欧阳镜被炸弹炸死，而我，带着赵与跳进海里。说起来，我也算赵与的救命恩人。”

“是么？”

“不是么？当时，赵与看到的欧阳镜，就是欧阳镜本人。我一直藏在另一个房间。至于你刚才说的什么布局、杀人，这些都跟我没关系。欧阳镜，是自己炸死的自己。”

赵与当即反驳：“落鸥灯塔爆炸，当时我虽然受伤，但意识清醒。你引爆炸弹，是用枪打伤我，并把我绑到船上之后。除了你，我没看到第二个人。”

柳回笙从另一个文件夹里抽出一张报告，立着举起：

“知道你会在这个爆炸案做文章，所以我带了报告。这份报告，是鉴证组的同事在落鸥灯塔报废的样本中的检测结果。上面检测到了9个人的DNA。除了你和赵与，还有其他7个在第一轮爆炸受伤的警员。你说真的欧阳镜在爆炸中死了，那她的DNA蒸发了？”

自从【HiAngel】这句话出现，破案的思维往往天马行空，一念之间可以想到很多种可能，思路变成纠缠在一起的毛线，杂乱无章，似乎每条路都能说通，却又不能完全说通。

避免这种思维大乱炖的方法很简单——

证据。

猜想可能有偏差，但证据不会。

凡是建立在证据之上的推理，才是立得住脚的。

一张轻飘飘的报告，便封住了Thanatos的嘴。她没再开口，柳回笙便也不给她找借口的机会，继续说道：

“我之前以为，你是在车祸的时候杀的欧阳镜。但，事实上，这不是在车祸当日，而是在车祸之前。甚至，在赵与回国之前。”

Thanatos放在桌上的手交握着扣起，眼皮垂下一半，眼珠似灌了铅一层银灰。

“是么？有什么证据？”

柳回笙不答反问：“赵与为什么出车祸？贾书华为什么而死？”

说着，身体前倾，眼中降下暗光：

“冒充一个人，最容易发现的，就是她的亲人。”

尤其，赵与心细如尘，怎会毫无察觉？

刚回国的赵与历经屠灵会的案子，心境大受改观，整个人闷闷的。二等功代表扬名立万，也代表忙碌的交接和参会。在挤出来的空隙之间，隐约觉得，欧阳镜的变化。

——师傅，你以前不是喜欢喝咖啡么？怎么改喝茶了？

——小峰是跟我一个班的同学，您还带过我们，您忘了？

——书华，你觉不觉得，师傅跟以前有点不一样？

每次“欧阳镜”都会宽和微笑，说人都会变的。这几年你和书华不在，我总得做点事情打发时间。

吱——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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