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僧人闻言,眼睛一亮:“原来是肖施主!佛子早有吩咐,若肖施主来访,可直接引见。请随小僧来。”
肖凌道谢,随僧人上山。
山路蜿蜒,两旁古木参天,清泉流淌,与山外焚烬原的炽热荒芜判若两个世界。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梵音袅袅,令人心神宁静。
行至半山腰,一处清幽禅院映入眼帘。
院中有一棵巨大的菩提树,树下坐着一位白衣僧人,正在闭目诵经。
正是无音。
他看起来与当年并无太大变化,依旧宝相庄严,眉目慈悲,周身佛光隐隐,气息深不可测——竟也已突破到渡劫期!
带路的僧人悄声退下。
肖凌静静等待,直到无音诵经完毕,睁开双眼。
“阿凌,你来啦。”无音欢喜的站起身,眼中满是真诚的欢喜。
肖凌上前,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无音,久违了。恭喜你证道渡劫。”
无音高兴的引他入座:“同喜同喜。阿凌不也已是渡劫修士?而且根基之厚实,更在我之上。”
两人相视一笑,多年未见,却无半分生疏。
在菩提树下落座,有小沙弥奉上清茶。
肖凌取出那个木匣,推到无音面前:“无音所赠厚礼,肖凌愧领。今日特来致谢。”
无音摇头:“区区种子,何足挂齿。倒是阿凌融合两界特性,前路莫测,我的那些心得,或能有些许助益。”
肖凌正色道:“无音的心得,对我启发极大。尤其关于‘中道’与‘平衡’的阐述,正解我当下困惑。”
无音微笑:“能有所帮助便好。”
两人聊起这些年的经历,从界外归来后的各自修行,到突破渡劫的感悟,再到对大道的一些理解。
无音修佛,肖凌修道,但大道三千,殊途同归,许多道理是相通的。两人越聊越投机,不知不觉已是黄昏。
肖凌想起另一件事,问道:“无音,我此次来,还想见见一个人——了尘大师。
他当年和你一起救过我性命,我来此怎么能不当面致谢。不知了尘大师是否有空?”
无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敬佩:“师父自然是有空的。不过他年事已高,近年一直在后山‘忘尘崖’静修,许久不见外客。”
肖凌心中一紧:“不知无音可否引见?我只需当面致谢,绝不多扰。”
无音沉吟片刻,道:“师父性情淡泊,不喜俗礼。不过阿凌既是有缘人,我可代为通传。只是师父是否愿见,便看缘分了。”
“有劳了。”肖凌感激道。
无音起身:“阿凌稍候,我去去便回。”
他化作一道佛光,向后山飞去。
约莫一炷香后,无音返回,面带笑意:“师父愿意见你。随我来。”
肖凌精神一振,随无音向后山行去。
忘尘崖在清凉山最深处,一处悬崖之上。
崖边有一座简陋的茅屋,屋前一棵老松,松下坐着一位老僧。
老僧须发皆白,面容枯瘦,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色僧衣,正静静看着远方云海。
他气息平和,如同凡人,但肖凌却能感觉到,那平和之下,是如渊似海的修为与智慧。
“师父,阿凌来了。”无音合十行礼。
老僧缓缓转身,目光落在肖凌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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