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神奈川被夕阳染成暖橙色,湘北高中附近的居酒屋“安西”(据说老板是安西教练的远亲)里,木质吧台被擦得发亮,墙上挂着泛黄的县大赛海报,边角卷着毛边。
樱木花道霸占了最里面的卡座,把FMVP奖杯往桌上一放,差点碰倒酱油瓶:“老板!先来五十串烤鱿鱼!三十串炸鸡!再来两桶生啤!”
“你当我们是猪吗?”流川枫在他对面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目光落在窗外——那家曾经买过运动饮料的自动贩卖机还在,只是换了新的广告画。
“这叫庆祝!庆祝本天才荣归故里!”樱木正说着,门帘被掀开,赤木和宫城走了进来,两人已经换了便装,赤木的西装外套搭在胳膊上,宫城手里还攥着个篮球钥匙扣。
“刚跟JBA的教练请假,他听说你们回来了,非让我问能不能去队里做次指导。”宫城笑着坐下,抢过樱木手里的菜单,“别点那么多,晚上还有人要来。”
“谁啊?”樱木挑眉。
门帘又响了,这次进来的是三井寿,身后跟着两个意想不到的人——藤真健司和仙道彰。藤真穿着浅色衬衫,头发比高中时短了些,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仙道则穿着宽松的夏威夷衬衫,手里把玩着一串钥匙,看到樱木时,眼睛亮了亮。
“哟,冠军们。”仙道拉开椅子坐下,目光在奖杯上打了个转,“没想到真能在这儿碰到你们。”
“藤真学长!仙道学长!”樱木瞬间坐直,故意把奖杯往他们面前推了推,“看到没?本天才现在可是NBA级别的!”
藤真笑着摇头:“高中时就说你是个活宝,现在还是没变。”他转向赤木,“听说你们JBA最近在冲击季后赛?”
“还差两场胜利。”赤木的语气缓和了些,当年的神奈川“双璧”,如今聊起的是更广阔的赛场。
森重宽是最后到的,手里拎着个纸袋,里面是爱之特产的仙贝。“路上碰到仙道,他说你们在这儿。”他把仙贝分给众人,看到藤真时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藤真学长,当年全国大赛半决赛,你防我的时候真狠。”
“彼此彼此。”藤真挑眉,“你那记暴扣,差点把我们队的篮筐砸坏。”
老板端着啤酒过来时,差点被满桌的“星光”晃到——神奈川篮球史上最辉煌的那批人,居然挤在这间小居酒屋里,像群普通的老同学。
三井笑着说:樱木,总决赛最后,你是不是哭鼻子了?
“你胡说!本天才那是沙子进眼睛了!”樱木脸红到脖子根,抓起一块仙贝砸过去,“倒是你,投丢关键三分的时候,脸白得像纸!”
“那是因为你挡拆挡错了位置!”三井立刻反驳。
“明明是你自己手感烂!”
“够了。”流川枫冷冷开口,手里的酒杯轻轻一顿,“那天最后一个篮板,是森重宽抢下来的。”
众人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森重宽挠挠头:“其实是樱木把山王的中锋撞开了,我才有空位。”
话题自然而然地飘回了那个夏天。宫城说起樱木第一次灌篮时把自己扣晕,赤木回忆起流川枫为了练三分,在球馆待到深夜被锁在里面,仙道则爆料藤真高中时偷偷藏了本《篮球战术大全》,被他发现时还嘴硬说是“漫画”。
“对了,阿牧呢?”宫城突然问,“不是说他从海南毕业后,去当了篮球教练吗?”
“他明天到。”藤真喝了口啤酒,“说要带他现在的学生来见见‘传说中的前辈’。”
樱木立刻拍桌子:“让他带学生来!本天才正好露一手,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篮球!”
流川枫翻了个白眼:“你只会抢篮板。”
“那你只会得分!”
“至少比某人靠运气强。”
“流川枫你找死!”
看着又开始拌嘴的两人,仙道忍不住对森重宽说:“他们在NBA也这样?”
“据说打总决赛第七场时,还在更衣室吵谁该投最后一球。”森重宽的憨笑里带着点羡慕,“结果最后是樱木抢下关键篮板,传给流川投进的绝杀。”
满桌人都安静了。三井的筷子停在半空,赤木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藤真和仙道对视一眼,眼底都闪过一丝了然——有些东西,无论过了多少年,无论到了多高的赛场,都不会变。
夜幕渐深,居酒屋的灯变得更亮了。烤串的油脂滴在炭火上,滋滋作响,生啤的泡沫漫出杯口。樱木已经喝得脸红,搂着宫城的脖子喊“当年要不是你传球快,本天才哪能当篮板王”,流川枫靠在墙上,听着樱木的胡话,嘴角却悄悄翘着。
赤木和藤真在聊JBA的战术改革,三井和仙道在回忆当年县大赛的三分球大赛,森重宽安静地听着,偶尔插句话,目光落在窗外——湘北高中的灯光还亮着,篮球馆的方向隐约有拍球声传来,像在回应多年前的夜晚。
“对了,”宫城突然想起什么,拍了拍樱木,“你跟叶子的事,打算什么时候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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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木瞬间清醒,红着脸挠头:“就……就下个月,在湘北的操场上。”
“操场?”三井挑眉,“够特别的。”
“那当然!本天才的婚礼,必须在梦开始的地方!”樱木得意地说,突然压低声音,“我还请了科比和奥尼尔他们……”
“什么?!”宫城差点把杯子碰倒,“NBA的球星要来神奈川?”
“小声点!”樱木捂住他的嘴,“这是秘密!到时候给你们个惊喜!”
流川枫淡淡开口:“奥尼尔说要跟你比扣篮。”
“那家伙就是嫉妒本天才的弹跳!”樱木立刻炸毛,随即又得意起来,“不过他肯来,说明本天才的面子大!”
门帘被风吹得晃动,带着夏夜的凉风。远处传来少年们放学的笑闹声,近处是老朋友们的谈笑声,还有樱木时不时的“天才宣言”。墙上的县大赛海报里,少年们的身影在灯光下明明灭灭,仿佛正从时光里走出来,和眼前的人们重叠在一起。
“到时候,”赤木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温和,“把队服带来吧。”
“对!穿湘北的队服!”三井立刻附和。
樱木愣住了,随即用力点头,眼眶有点发热:“那是当然!本天才的婚礼,必须穿10号球衣!”
流川枫没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FMVP奖杯,轻轻擦了擦底座上的指纹。奖杯的反光里,映着满桌的笑脸,映着窗外的星光,也映着那个永远热血、永远喧闹、永远属于他们的篮球时代。
夜还很长,故事,才刚刚讲到最温柔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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