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烟还在升。
夏天没动,风从荒原深处吹来,带着焦土与金属锈蚀的气息。他站在铁桥第一节钢梁上,脚下铁锈簌簌剥落,踩出浅浅的凹痕。问天之刃垂在身侧,刀尖离地三寸,未入鞘,也未滴血。
唐狰右臂的纹路又开始震颤,像有东西在皮下爬行。他咬牙,左手猛地掐住上臂,肌肉绷紧,试图压制那股热流。叶蓁看了他一眼,手指在机械臂接口处快速滑动,一串代码从她眼中闪过,随即低声道:“神经信号外溢,频率和昨晚那座废弃信号塔一致。”
南宫璇抬头,目光扫过远处城市边缘的高压线塔。其中一座顶端,红灯忽明忽暗,节奏不稳。
“它在回应。”夏天开口,声音不高,却压住了所有细微声响。他抬起刀,刀背轻敲自己右腕,发出一声脆响,“唐狰,断掉右臂供血神经,现在。”
唐狰喘了口气:“疼。”
“活该。”雷枭低声说,正拆解义肢核心,金属零件散在一块破布上,散热片烫得发红。
唐狰没再废话,右手探向左肩,指尖在锁骨下方一寸处猛力一按。皮肤下传来“咔”的一声轻响,像是某种生物锁闭合。他整条右臂瞬间僵直,黑色纹路停止起伏,光泽暗淡下来。
叶蓁同步关闭了远程监测程序。她抬头:“信号断了。”
夏天点头,刀尖点地,轻轻一划。地面裂开一道细线,银光微闪,随即熄灭。这是他从血阵里学来的手法——用伤痕反向追踪能量流向。刚才那一瞬,他察觉到唐狰的异常波动并非完全自主,而是被某种外部机制牵引,像是被监听。
周衍蹲在桥边,手里摩挲着罗盘残片。指针不动,但盘面裂纹中渗出一丝极淡的灰雾,随风飘散。他忽然抬头:“有人在记录我们。”
“不是人。”司徒娆靠在桥栏上,右眼罩下的皮肤微微抽搐。她没睁眼,却像是看见了什么,“是墙。”
众人顺她视线望去。
桥尽头,一座废弃检查站孤零零立在路中央。水泥墙斑驳,半塌的屋顶压着生锈的铁皮。墙面上,一行刻痕深深凿入混凝土——
**问天斩门,七罪镇渊**
字迹粗糙,深浅不一,像是用匕首或碎石硬生生刮出来的。下方一道暗红痕迹顺着墙角流下,干涸已久,但边缘尚新,不似经年旧迹。
陆沉第一个走过去。他没碰字,而是蹲下,手指抚过墙根的血渍。他怀里的玻璃罐安静地贴在胸口,罐中器官轮廓模糊,表面浮着一层薄雾。
“灰舌的血。”他抬头,“他上周替守夜人送过情报。”
唐狰冷笑:“那老舌头连自己名字都记不全,还能刻碑?”
“不是他刻的。”叶蓁已接入附近残存的监控节点,屏幕在她眼前快速滚动。三秒影像跳出:夜色中,一个戴斗篷的人影站在墙前,手握短刃刻字。最后一笔落下时,那人突然停下,抬头望向桥的方向,随即引火自焚。火焰腾起的瞬间,黑雾从火中逸出,凝成一只虚手,朝镜头抓来。
影像中断。
“墨玄的手法。”南宫璇冷冷道,“他想让我们知道,他知道。”
雷枭站起身,装回义肢外壳,没启动。他看向夏天:“清理掉?”
夏天没答。他走上前,伸手抚过那行字。指尖触到刻痕底部,有细微的震动,像是电流残余。他闭眼,掌心旧疤微微发烫——那是无数次杀戮留下的印记,也是他唯一能确认“活着”的凭证。
“留着。”他说。
陆沉皱眉:“你不怕他们找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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