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一个人来这里执行任务么?”秦曼问,一个人前往污染区,这也太大胆了。
“不是,还有一个。”陆然回答,“在罗曼大酒店等着呢。”
“哦。”秦曼挑眉,两个人就敢来这里,不知道该说他们胆子大,还是不怕死。
“是你以前的队友么?”秦曼问,“是谁?是哪个队员?”秦曼以为也是特处中心出去的特战队员。
陆然摇摇头,“不是,这是我后来认识的一个猎人朋友。”
秦曼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站起身,“我要去叫醒这些人了,准备一下前往罗曼饭店。”
陆然:“罗曼饭店里面也有不少的污染物,我并不确定有多少,但是这么多人一起过去肯定不行,必须分批次过去。”
“可以,人少的话,发出的声音也小。”
“你们这边的人大约有200人,我们分上5批一批40个人。”
“可以。”
“你在这里稍等一下吧,我去做一些准备。”
陆然点点头,秦曼立刻就出去了。
天边渐渐透出微光,晨曦撕破了笼罩罗岗城一夜的黑暗。
新的一天来了。无论这片土地曾遭遇多少灾难,太阳终究会照常升起,将稀薄的暖意洒向满目疮痍的街道。
秦曼带着陆然走进一间宽敞的房间,这里是幸存者们的临时休息室。
偌大的空间里挤满了人,有的蜷缩在角落浅眠,有的靠着墙壁闭目养神,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疲惫。秦曼轻手轻脚地叫醒众人,将陆然带来的“有通道可出城”的消息一五一十说完。
话音刚落,死寂的房间里瞬间爆发出压抑的喜悦,有人猛地坐起身,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的亮意;有人攥紧了身边人的手,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还有人抬手抹了把脸,悄悄拭去了眼角的泪。
不用多说,大家立刻手脚麻利地收拾起身边仅有的行李,动作里满是急切的期待。
秦曼的行动力极快,很快便将幸存者分成了五组。
防护服本就所剩无几,要供这么多人使用根本不够,只能让大家分批次通过陆然所说的地下通道,先出发的人抵达安全地带后,再将防护服脱下来送回,留给下一批人穿。
清晨六点,第一缕阳光彻底穿透云层,将街道上的黑暗尽数驱散。
那些前一夜还在街头游走的污染物,此刻也像是畏惧阳光般,纷纷缩回阴影深处,归于平静。
陆然已率先走到特处中心一楼,身后跟着几十名满怀希望的普通民众,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对生的渴望。
秦曼也穿上了一身防护服,身上带了一个冲锋枪,背上还背着一个弹匣。
她要跟着陆然一起去地下通道,亲自确认路线的安全性。
身后的人群难掩兴奋,防护服自带的通讯频道里,满是压抑不住的叽叽喳喳声,有人在小声规划出城后的日子,有人在叮嘱身边的孩子抓紧衣角,细碎的话语裹着期待,在频道里轻轻回荡。
一行人走在街头,白天的罗岗城更显破败,断壁残垣戳向天空,路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沿街的店铺玻璃全被震碎,风一吹,碎渣子在地上滚得沙沙响。
陆然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隐隐有个判断:这里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下一个被封锁的污染区。
“不要说话。”陆然突然在通讯频道里开口,声音冷硬。
频道里还残留着污染物干扰的杂音,“哧哧啦啦”地响个不停,这还是因为所有人都聚在一起,信号能勉强覆盖;若是分散开来,恐怕连一句完整的话都传不出去。
身后的人群大多立刻噤声,唯有一道不忿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不就是说两句话吗?能有什么事?这是防护服内部通讯,外面又听不到!”
陆然脚步一顿,缓缓转头看向声音来源。
那人穿着一身白色防护服,看不清样貌,但手里提着个沉甸甸的大箱子,箱子底部蹭着地面,发出细碎的“沙沙”声,显然分量不轻。
“把箱子扔了。”陆然的目光落在那只箱子上,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那人立刻将箱子死死护在身后,“这是我的东西,凭什么让我扔?”
“声音太大。”陆然的语气依旧冷沉,目光扫过箱子蹭地发出的“沙沙”声,“这种持续的声响,很可能会惊动沿途的污染源。我们离通道还有不短的路要走,不能冒这个险。”
“那也不行!”那人的声音陡然拔高,频道里的杂音都跟着颤了颤,“这里面是我的全部家当,扔了我以后怎么活?”
“要么想办法让它不再出声,要么扔了。”陆然的语气没有半分松动,“如果因为你一个人的箱子,导致这次撤离出了差错,那你就别出现在撤离名单里。”
这话瞬间戳中了那人的软肋,他的声音立刻急了,甚至带上了几分歇斯底里的指责:“你什么意思?你是特处中心的人吧?连自己的城市都守不住,现在还敢威胁我们?你知不知道,这次污染就是因为你们无能才搞成这样的!”
“我们纳税人的钱养着你们,你们拿着公务工资,连这点污染都处理不了,让我们的家变成这样,逼得我们背井离乡——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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