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达前来应天担任军官,所图并非官职步步高升、权势愈发显赫。
他这一番作为,全是为了遵行辽国公的吩咐。
在他心中,这天下、这大明的安稳才是重中之重。
牛达觉得,若不是为了整个天下的太平,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自己才不愿卷入这官场的是是非非。
当官虽有风光之处,却也充斥着无尽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他本就厌烦这些,若不是肩负着辽国公所托的重任,为了能给天下百姓谋福祉,给大明开创太平基业,哪会在这官场蹉跎。
于他而言,辽东那质朴的生活,远比在应天当官来得自在。
可重任在肩,他也只能暂且放下个人喜好,在这官场奋力周旋,只盼早日达成所愿,不负辽国公的嘱托,不负这大明的万千子民。
管事的凑近牛达,一脸凝重地商讨起来:“老爷,那些浙东官员可不是省油的灯,断不会乖乖坐以待毙。他们必定会有所动作,咱们得早做打算。”
牛达微微点头,目光深沉:“嗯,料想他们会想尽法子应对。或许会暗中勾结,也可能设法篡改证据,妄图洗脱罪名。”
管事的思索片刻,说道:“要不咱们提前派人盯着他们,一举一动都瞧仔细了,他们若有异动,咱也能及时知晓,见招拆招。”
牛达手抚下巴,沉吟道:“此计可行,但需小心行事,莫要打草惊蛇。另外,咱们也得在证据上再下些功夫,确保万无一失。”
管事的应道:“是,老爷。那要不要联络些可靠之人,在朝堂上声援咱们,也好壮壮声势。”
牛达目光坚定:“可以,但务必选那些刚正不阿、一心为国的官员,切不可与奸佞之徒同流合污。咱们是为了大明的清誉,为了惩处奸邪,可不能坏了规矩。”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紧锣密鼓地谋划着应对之策,只等浙东官员出招。
次日,牛达径去拜访刘伯温。
刘伯温见状,心中大感意外,暗自思忖:这牛达怎的找上门来?平日里,这牛达下朝后便深居简出,极少外出,平日里也鲜少与人结交,今日此举,倒是稀奇。
刘伯温虽满心疑惑,却还是吩咐下人将牛达请了进来。
牛达落了座,刘伯温面上带着几分诧异,开口道:“牛大人,你此次前来,着实让老夫有些意外。平日里鲜少听闻你走动,今日却突然到访,可是有什么要事?”
他目光带着探寻,紧紧盯着牛达,试图从其神情中瞧出端倪。
牛达向来行事低调,下朝后极少与人往来,此番主动登门,其中定有缘由。
刘伯温心中暗自猜测,却也不便贸然追问,只等着牛达自行说明来意。
屋内气氛一时有些微妙,刘伯温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看似闲适,实则内心正琢磨着牛达此番举动背后的深意。
牛达神色坦然,对着刘伯温说道:“刘大人,平日里我的确极少在外走动,个中缘由,说来也无甚可讲。只是此番情形特殊,我已然得罪了浙东官员。那些人手段不少,想必不会轻易罢休,后续恐多生事端。”
他微微一顿,诚恳地看着刘伯温:“所以此番前来,实是想恳请刘大人帮衬帮衬。刘大人在朝中威望极高,见识和谋略更是众人莫及。若能得您指点一二,或是在关键时刻施以援手,于我而言,不啻于雪中送炭。我也知此举唐突,但为了能妥善应对,实在是别无他法,还望刘大人莫要见怪。”
刘伯温听闻牛达之言,并未即刻回应,而是陷入一阵沉默。
片刻后,他抬眼直视牛达,缓缓问道:“老夫有个疑问,当日朝会上,你呈给陛下的文书,究竟写了些什么?”
浙东官员势力庞大,牛达公然得罪,背后所涉之事想必重大。
而那份呈给陛下的文书,极有可能是关键所在。
这不仅关系到牛达个人,更可能影响朝堂局势。
刘伯温深知其中利害,故而迫切想知晓文书内容,以便判断形势,决定是否相助以及如何相助。
他等待着牛达的回答,屋内气氛一时凝重起来,只等牛达开口。
牛达想起,来应天之前辽国公曾言,刘伯温这人值得结交与信任。
当下便坦然说道:“刘大人,其实也并非什么机密。文书上不过是些浙东官员的小把柄。”
牛达微微一顿,接着道:“那些官员行事不端,我收集了些实证写进文书呈给陛下,这才得罪了他们。只是他们势力不小,后续恐怕会有诸多麻烦,还望刘大人能指点一二。”
刘伯温听了牛达这话,不禁面露诧异之色。
着实没料到,牛达才来应天没多久,竟就能攥住浙东集团官员的把柄。
这能耐可着实不小!
回想起那日朝堂上朱元璋的反应,很明显连锦衣卫都未能查清此事,牛达却做到了。
刘伯温暗自思忖,牛达此人不可小觑,行事必有过人之处。
他打量着牛达,心中对其多了几分好奇与赞赏,同时也在琢磨,这牛达背后怕是有着不简单的谋划。
刘伯温看着牛达,缓缓说道:“牛大人,浙东官员弹劾于你,故而你便这般回敬,拿住他们把柄予以回击?”
牛达哈哈一笑,道:“刘大人,这自是一方面缘由。再者说,我本辽东出身,在他们眼中,就如沙子硌脚、钉子刺眼,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出。所以我早就在等着他们发难,正好借此机会,搅他个天翻地覆!”
刘伯温轻敲桌子,神色凝重道:“你就不怕此番行事失败,落得个仕途尽毁,再无翻身之地?”
牛达洒脱说道:“刘大人,这官若是当不成,不当便是。回辽东去,日子也能照常过。”
“你倒是豁达。”刘伯温不禁笑道。
随后,刘伯温神色一转,说道:“不知你想让老夫帮你何事?但说无妨,且让老夫听听。”
牛达说道:“刘大人,我料想陛下届时定会派人处置这些人,还会挑选合适人选。倘若陛下选中您,还望您莫要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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