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嘲笑,是带着点纵容的、无奈的温柔,像看到了偷藏鱼干的猫。
“嗯,是你的。”他的声音带着点被吻得发哑的磁性,不仅没生气,反而伸手,轻轻拂去她嘴角沾着的发丝,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一直都是。”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走廊。进修医生和护士们的脸都红透了,像被煮熟的虾子,低着头假装看地面,耳朵却竖得像雷达,生怕错过一个字。
三玖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意和委屈突然就散了,只剩下满满的、发烫的羞赧。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在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强吻了丁子轩。
“我……”她张了张嘴,想道歉,又觉得没骨气,最后只是把手里的药盒往他怀里一塞,转身就想跑,像只闯了祸的兔子。
丁子轩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让她怎么也挣不开。他低下头,凑近她的耳边,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戏谑的温柔:“送完药就想跑?刚才不是很勇敢吗?”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廓,烫得三玖的耳朵瞬间红透了。她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背上,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放开我……”她的声音带着点发闷的羞恼,像只被抓住的小兽。
“不放。”丁子轩的语气很笃定,像在做一台不会出错的手术,“还有账没算呢。”
他转过身,对着目瞪口呆的进修医生和护士扬了扬下巴,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却带着点不容置疑的权威:“病例下午再汇报,你们先去忙。”
众人如梦初醒,像被按下播放键的木偶,低着头飞快地溜走了,连脚步都带着点慌乱,像在躲避什么甜蜜的“灾难”。
走廊里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块被打碎的棋盘。
丁子轩拉着三玖走进旁边的值班室,关上门的瞬间,把她按在了门板上。他的手撑在她耳侧,形成一个封闭的空间,消毒水的味道被隔绝在外,只剩下彼此越来越近的呼吸。
“现在可以说了,”他的目光落在她发红的唇上,像被磁石吸住的铁屑,声音带着点危险的沙哑,“刚才那股子凶劲,哪来的?”
三玖的脸颊红得快要滴血,像被他这句话烫化了。她别过头,看着窗外的樱花树,声音细得像蚊子哼:“没什么……”
“没什么?”丁子轩的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下巴,逼着她转过头看着自己,眼底的笑意带着点促狭的了然,“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他太了解她了。了解她的温柔,也了解她的倔强,更了解她这点藏不住的小醋意,像杯加了太多糖的酸梅汤,酸得明显,却也甜得真切。
三玖的防线彻底崩塌了,像被雨水泡软的沙堡。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底那抹了然的温柔,突然觉得委屈极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她们……她们都说你帅……”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还说要给你介绍对象……”
“然后呢?”丁子轩的声音放得更软了,像块被温水泡过的海绵,伸手替她擦眼泪,动作温柔得像羽毛。
“然后我就……”她的声音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只能往他怀里钻,像只寻求庇护的小兽,“我就不高兴了……”
丁子轩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衣服传过来,弄得她痒痒的。他紧紧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带着点被宠溺的无奈:“就因为这个?”
“不然呢!”三玖在他怀里蹭了蹭,把眼泪蹭得他手术服上都是,像只不讲理的小兽,“你是我的,不能被别人惦记!”
“嗯,不被别人惦记。”丁子轩的吻落在她的发顶,像颗温柔的种子,“只被你一个人惦记,好不好?”
三玖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钻得更深,像要钻进他的骨血里。他的怀抱很暖,带着点淡淡的消毒水味,却比任何时候都让她安心,像个坚固的堡垒,把所有的不安和醋意都挡在了外面。
值班室的阳光安静地流淌着,在他们交叠的影子上投下温柔的光斑。丁子轩抱着她,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小猫。
过了很久,三玖的哭声渐渐停了,只剩下抽噎的鼻音。她抬起头,看着丁子轩被自己哭湿的手术服,脸颊泛起浓浓的羞赧,像被煮熟的虾子:“对不起……把你衣服弄脏了。”
“没事,”丁子轩笑着摇头,指腹轻轻划过她哭红的眼角,“洗得干净。”
他顿了顿,眼底的笑意带着点促狭的狡黠:“再说了,被你弄脏,我心甘情愿。”
三玖的脸颊又红了,像被他这句话烫过。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攥着他手术服的手,突然想起刚才在走廊里的那个吻,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
“刚才……”她的声音细得像蚊子哼,“我是不是……太冲动了?”
“是有点。”丁子轩的声音带着点坦诚的调侃,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像颗偷落下的糖,“不过……我喜欢。”
三玖的眼睛猛地睁大了,像两颗受惊的小鹿。
“喜欢看你为我吃醋的样子,”丁子轩的吻越来越深,带着点温柔的占有欲,声音贴着她的唇瓣,像条温热的蛇,“喜欢看你宣示主权的样子,喜欢……你所有的样子。”
这个吻和刚才在走廊里的不同,没有了冲动和凶狠,只剩下温柔的缠绵,和不容错辨的爱意。他的唇瓣辗转厮磨着她的,像在品尝一块失而复得的甜点,力道温柔却带着点霸道的认真,让她渐渐沉溺其中,忘了刚才的委屈,忘了周围的一切,只剩下彼此的温度和心跳。
消毒水的味道似乎被这个吻冲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他身上淡淡的绿茶香,和她发间的樱花味,像场温柔的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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