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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0章 原初低语（第1页）
“凌霄号”如同蛰伏的巨兽，静静停泊在万界钱庄第七支行冰冷的混沌神金平台上。舰体内部，却是一片热火朝天。
巨大的船坞区内，新到手的“阴冥玄铁”被熔炼成闪烁着幽冷光泽的装甲板，由星陨精金打造的机械臂精准地焊接到舰体受损和需要强化的部位。“虚空沉银”被抽成比发丝还细的银色丝线，编织进星舰的护盾发生器阵列，大幅提升空间防御能力。而最珍贵的“混沌息壤”，则被小心翼翼地铺设在星舰核心区域新建的“混沌生态园”中。
林青璇悬浮在生态园中央，清丽的脸庞前所未有的专注。她双手如同穿花蝴蝶，打出无数玄奥的印诀。指尖流淌出的不再是纯粹的仙元，而是融合了丹道生机与阵道法则的混沌气流。这些气流渗入下方黝黑的息壤，息壤表面立刻浮现出细密的金色道纹。
一枚枚经过特殊处理的“净魔散ProMax”丹胚被投入息壤。在混沌气流和林青璇独特印诀的催化下，这些丹胚如同种子般贪婪地吸收着息壤中磅礴的混沌能量和原始生机，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根、发芽，长出嫩绿的、叶片上流转着混沌符文的奇异小苗！
“丹灵化生…混沌蕴药…”林青璇眼眸中异彩连连，她感觉自己触摸到了丹道与生命法则融合的更高门槛。假以时日，这片息壤药圃，将成为“凌霄号”乃至未来天机楼在圣界的核心底蕴之一！
舰桥主控室。
楚凌霄面前悬浮着三面巨大的光幕。
第一面，显示着“凌霄号”二期强化工程的实时进度（完成度42%），各项参数稳步提升。
第二面，是混沌祖地星图的扩展区域，标注着刚刚从万界钱庄购买来的、关于“混沌祖地”更深处的情报——几处疑似上古遗迹的坐标，以及一个名为“归墟战场”的险地信息。
第三面，则是一个不断跳动着复杂数据的界面，核心是那枚“圣晶做空合约”玉简的投影。随着外围坊市圣晶价格的持续崩跌（已跌至借出价的45%），代表天机楼利润的数字正在疯狂滚动上涨！
“阁主，二期强化完成后，‘凌霄号’预计可抵御普通圣王境攻击，并具备短程维度跃迁能力。”影杀汇报，语气带着兴奋，“另外，根据钱庄情报，距离我们最近的一处上古遗迹‘天工残垒’，疑似有‘永恒烘炉’的线索。”
“永恒烘炉…”楚凌霄眼神微凝。那是《混沌道经》中记载的、能炼化万道为薪柴的传说之物，关乎他自创《凌霄永恒诀》的终极完善。
“目标锁定，天工残垒。”楚凌霄下令，“二期工程完成后，即刻出发。”
“是！”影杀领命，犹豫了一下，又道：“阁主，罗天仙域传来加密讯息。”
光幕切换，浮现出净魔坊的俯瞰景象。药房外的长龙依旧，但劳工们脸上的麻木中，似乎多了一丝更深沉的疲惫和认命。基础版净魔散涨价50%的告示贴在显眼处，下面是一小片被踩烂的劣质瓜子壳——那是无声的抗议，却又迅速被后来者排队的身影淹没。
“阁主，涨价后，基础版净魔散消耗量下降了15%，但‘家庭装’的兑换量提升了20%。积分结算总量…基本持平。”影杀低声道，“另外，猴三的同伙试图煽动小规模抵制，已被‘自发维护坊内秩序’的劳工打断腿，丢进了重症区。”
楚凌霄的目光在那条麻木的长龙上停留了一瞬，没有丝毫波澜。
“效率呢？”
“灵药分拣效率提升5%，矿渣处理量提升8%。”影杀立刻回答，“劳工们…似乎更‘努力’了。”
“嗯。”楚凌霄淡淡应了一声，“告诉他们，天机楼在圣界开拓顺利。作为奖励，所有工区，每日免费供应一碗‘混沌米汤’（稀释的矿渣能量液），补充体力。”
“是！阁主仁慈！”影杀心领神会。打一棒子，给一粒比芝麻还小的甜头，韭菜们反而会感激涕零，更加卖力。
光幕关闭。
楚凌霄独自立于舰桥前端，目光穿透观察窗，望向混沌祖地深处那无边无际的、翻滚着纪元尘埃的灰色迷雾。他摊开手掌，一枚古朴的、仿佛由最原始混沌气凝结的灰色道种，在掌心缓缓沉浮——时间道种。
就在他神念沉入道种，试图推演“天工残垒”吉凶的刹那——
嗡！
时间道种猛地一颤！一股超越时空、冰冷、古老、仿佛源自万物起始之地的宏大意志，毫无征兆地穿透了“凌霄号”的层层护盾，无视了混沌祖地的空间阻隔，直接降临在楚凌霄的识海最深处！
那不是声音，而是一道仿佛开天辟地时留下的、蕴含着终极真理的烙印：
【…秩序…囚笼…归墟…才是…真实…】
意志来得快，去得更快。仿佛只是某种存在在无尽沉睡中，无意识逸散出的一缕梦呓。
楚凌霄身形微微一晃，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眉心混沌钟虚影疯狂震荡，发出一连串急促的哀鸣！识海中掀起滔天巨浪，那枚时间道种表面，竟出现了一丝细微到极致的裂痕！
“阁主！”影杀骇然失色，他根本没感觉到任何攻击！
楚凌霄猛地抬手阻止他靠近，深邃的眼眸中，第一次掀起了剧烈的波澜！那缕意志…虽然模糊破碎，但其中蕴含的位格之高，远超他所见过的任何存在！轮回殿主幽寰与之相比，如同萤火之于皓月！
“秩序…囚笼？归墟…真实？”他低语着那破碎的烙印，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攥紧。
这低语，来自何处？
是那扇…原初之门后的存在吗？
难道他追求的永恒秩序，在某种更高维度看来，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囚笼？
一丝前所未有的阴霾，悄然笼罩上楚凌霄那万古不易的道心。他凝视着混沌祖地深处，仿佛看到了那扇门后，一只刚刚被他的“活跃”所吸引、缓缓睁开的…冷漠眼睛。
“天工残垒…”楚凌霄压下翻腾的气血和那缕惊悸，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如刀，甚至比之前更加冰冷坚定。
“加速强化！目标遗迹！”
“本座倒要看看，这门后的‘真实’，究竟是何模样！”
“纵是囚笼…也要由本座…来定义秩序！”
“凌霄号”在混沌中发出无声的咆哮，舰体强化法阵的光芒亮到了极致，如同扑向未知火焰的冰冷飞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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