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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时空意境（第2页）
一头六阶铁甲犀牛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粗壮的脖颈上已多出一个碗口大的血洞！滚烫的妖血如泉喷涌！
“果然…此法有效！”厉锋心中古井无波。方才那一刀，随意而发，速度与威力却远超预期，六阶妖兽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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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极静’之悟已临瓶颈…须得逆向而行！从极快之中，寻觅那一点永恒不动的‘静’！”
无数念头在厉锋识海中电闪而过，但他的心境却前所未有的平静。仿佛超然物外，冷眼旁观着自己挥刀，听着自己脑海中的思绪翻涌，不起丝毫波澜。
咻！
在厉锋的感知中，手中的碎星斩月刀仿佛消失了。对面一头扑来的妖兽眼中生机骤然熄灭。周围妖兽的动作变得迟缓无比，唯有他的刀，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捕捉！若非刀锋过处，空气中泛起细微如水的涟漪波纹，连他自己都要怀疑那刀是否真实存在！
“好生诡异！你察觉否？”
战场之上，汇聚于金鼎城的通脉境武者众多，其中不乏顶尖的通脉境后期巅峰强者。他们的实力远超寻常天龙榜俊杰，甚至能独自搏杀如啸月魔狼、黑岩巨熊这等拥有上古血脉的六阶妖兽霸主！数十丈外，两名气息沉凝如山岳的老者正随手格杀扑来的六阶妖兽，左边那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眉头紧锁，目光如炬，牢牢锁定着厉锋的身影。
“刀法时疾时徐，当是在体悟某种刀道至理。”
“老友，此言差矣！”右边那位面容刚毅的老者沉声道，“他的刀速始终恒定如一！唯有偶尔一刀，会快得超乎常理！”
“哦？”左边老者闻言，眼中精光暴涨，兴趣陡增。
凝神细观片刻，他苦笑道：“确是如此！是我被那刀法中蕴含的诡异意境所惑了！此等意境…竟能扭曲感知？”
“令人产生时快时慢的错觉…依老夫看，当是蕴含了时空之妙！”右边老者目光深邃。
“时空意境？”左边老者悚然动容。两人修为虽在伯仲之间，皆属通脉境巅峰，但右边这位老友曾亲手格杀过拥有上古啸月魔狼血脉的凶物，实力更胜一筹，眼力自然毒辣。“愿闻其详！”
右边老者缓缓道：“时空有远近，刀法生快慢。合而释之，便是对空间距离的极致掌控！近在咫尺，刀锋瞬息即至；远在天涯，刀罡亦需刹那光阴。他以时空意境催动刀法，便能扰乱对手对空间的微妙感知，使之产生致命错觉。试想，武者若在生死搏杀间空间感错乱…”
左边老者倒吸一口冷气，接口道：“那便是…十死无生！”
“正是！”右边老者神色凝重，“此子若不死，继续成长下去，其刀道造诣，必将达到一个我等难以想象的恐怖境地！”
“是否过于玄乎？你不也一眼堪破？”
“惭愧！”右边老者摇头，“老夫曾有幸与一位‘刀意通玄’的绝世刀客论道片刻。彼言：武者持刀，便比赤手空拳者多出方寸杀伐之距！这段距离，便是空间！故刀客尤重空间掌控！若无法在空间感上有所成就，刀意便如困锁樊笼的猛虎，终生不得超脱！”
“‘刀意通玄’的刀客！”左边老者惊叹，“此等人物，皆是杀伐惊天的妖孽！大道虽三千，然刀道主杀伐，一刀断生死，十刀灭十方，乃名副其实的杀伐之道！”
“领悟刀意的刀客，方为真正的刀道强者！唯有他们，方能将刀法推升至无上境界，有资格窥探那刀道奥义的真谛！”右边老者语气中充满敬畏。
厉锋并未听到二人的对话。若他知晓，定会惊讶。他是在融合《断岳十三斩》后方知空间感之重要，却不知已有刀道巨擘对此深有研究。实际上，厉锋尚不自知其天赋何等惊人。寻常刀客，往往需至刀意大成乃至通玄之境，方能触及空间玄妙。而他如今刀意不过四成火候，便在空间感上有所建树，若让那位“刀意通玄”的刀客知晓，恐怕会更加震撼！至于不修刀道者，对此更是雾里看花，懵懂难明。
“快中蕴慢之意境，慢中藏快之真谛…如今已初窥门径，只差捅破那层窗户纸，将二者彻底交融！”
不知不觉间，厉锋已将《断岳十三斩》第十式彻底融入《断岳破狱斩》之中！此招威能再上层楼！他对那快慢相生、蕴含时空玄妙的意境领悟更深一层！可惜，空间本身亘古不变，变的是人心感知。若遇真正绝顶高手，此惑难生；若遇同悟刀意之敌，效果亦会大打折扣，难收一击必杀之效。
“快！更快！极致的快！”
“慢！更慢！永恒的静！”
一时失去头绪，厉锋便反复施展这《断岳破狱斩》，在万兽丛中化作一道索命的幽影。刀光每一次闪烁，都希冀能捕捉到那突破的契机。
围攻厉锋的妖兽更是憋屈至极。若被对方以绝对力量碾杀，尚有不甘。可眼下，对方那看似随意的一刀刺来，自己便莫名其妙地丢了性命。黯淡的兽瞳中，映照出同伴同样茫然倒下的身影，致命伤口如出一辙。
这场惨烈大战，从烈日当空的正午，一直持续到残阳如血的黄昏！
城墙之下，早已化作一片修罗血海！数百万妖兽伏尸荒野，无数武者也化作枯骨！残肢断骸堆积如山，破碎的兵刃铠甲与血肉泥浆混合，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浓烈腥气！粘稠的妖血与人血汇聚成河，汩汩流淌，将金鼎城外广袤的土地彻底染成一片刺目的暗红，如同地狱画卷，触目惊心！
厉锋的身影，却在这片尸山血海中显得越发轻逸飘然。不知疲倦，心神空明。刀光所至，必有死亡降临！他的刀法，在血与火的淬炼中，似乎又有了新的体悟，透出一股风轻云淡、举重若轻的韵味。
而就在这时，目光如鹰隼般搜寻良久的郭蓝月，终于在那片翻涌的血色浪潮中，捕捉到了那道如孤峰般挺立、刀锋染血的年轻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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