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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丹灵の实体化实验下（第1页）

**——当记忆像沙漏般流逝**

青云城新历四年十月廿四，宜遗忘，忌执念。

星云少女睁开眼睛的瞬间，整个炼丹房的气流突然凝固。她的左眼是清澈的人类瞳孔，右眼却闪烁着机械红光，两种截然不同的目光在我们每个人脸上缓缓扫过。

"成......功了？"王大锤的机械臂"咔嗒"一声松开了紧急制动阀，金属手指无意识地在控制台上敲击着。

少女缓缓抬起左手——那只已经完全人类化的手掌，指尖轻轻触碰自己的脸颊。当触碰到右脸的机械纹路时，她的手指明显颤抖了一下，指甲缝里还沾着星辰砂的碎屑。

"疼......"这是她说的第一个字，声音不再是电子合成音，而是带着真实人类的颤抖和不确定。

胡三娘的尾巴尖悄悄卷住我的手腕，毛茸茸的触感让我回过神来："她......还记得我们吗？"

像是回答这个问题，少女的目光落在角落的营养舱上。五胞胎还在沉睡，老五的嘴角挂着口水泡，在营养液里飘来飘去。她的机械右眼突然闪过一串数据流，左眼却瞬间湿润，一滴眼泪顺着星云质地的皮肤滑落。

"老四......"她轻声说，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画乌龟......很丑......"

林小凡的监测玉简"啪"地掉在地上，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她保留了情感记忆！"

【第一滴泪】

我们很快发现，这个新生的苏九萤处于一种奇妙而危险的状态。

她的机械右脑能精准调用数据库，记得每个人的生辰八字、功法弱点甚至黑历史；但人类左脑承载的情感记忆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每天早上醒来，她都会忘记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昨天喜欢的点心味道，前天和老三开的玩笑，大前天偷偷给老五梳的小辫子。

"记忆流失速度稳定在每日1.2%。"林小凡推了推破碎的眼镜，镜片上反射着冰冷的数据流，"按这个速度......"

"八十三天后清零。"苏九萤自己接话，机械音和人类声线诡异重叠。她正在尝试用右手给左手涂指甲油——机械爪精准控制着刷子，人类手指却总是忍不住颤抖，把朱红色的星砂颜料涂得满手都是。一滴颜料溅到地板上，像极了凝固的血珠。

胡三娘看不下去了，夺过指甲油瓶："我来帮你......"

当狐狸尾巴尖碰到少女的手腕时，苏九萤的左眼突然滚下一滴泪。那滴泪珠在接触到机械右脸的瞬间，竟然凝结成了一颗小小的晶体，"叮当"落在地上，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奇怪......"她困惑地摸着自己的脸，右眼的红光急促闪烁，"我为什么要哭？"

【五胞胎的苏醒】

五胞胎是在霜降那天醒的，那天炼丹房外的梧桐树落下了第一片黄叶。

最先爬起来的是老大，他迷迷糊糊地撞翻了监测仪器，把老二压在了下面。老四一睁眼就找他的工具箱，老五则抱着枕头继续打呼噜，嘴角还挂着梦口水。

"九萤姐！"老三突然尖叫，他发现了站在阴影处的星云少女。

五胞胎齐刷刷转头，然后集体僵住——他们认出了那个机械右爪，却没见过这张半人半机械的脸。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照在少女半边星云质地的皮肤上，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苏九萤向前走了一步，又迟疑地停住。她的机械眼闪烁着，数据库自动调出五胞胎的喜好：老大爱吃甜、老二怕黑、老三睡觉要抱玩偶......但当她张开嘴，却只说出一句干巴巴的："体温......正常。"

老四突然冲过去，一头撞进她怀里。这个曾经在她机械爪上画乌龟的男孩，现在把脸埋在她的人类左肩，闷闷地说："你回来就好。"

少女的机械右爪悬在半空，最终轻轻落在老四背上。她的左眼又开始流泪，右眼却冷静地汇报："拥抱力度需控制在25牛顿以下，否则可能造成机械骨骼位移......"

【记忆的沙漏】

第二十九天，苏九萤忘记了怎么骂人。

她拿着那个备份了《怼人语录大全》的U盘来找我，机械眼充满困惑："你脑子被门夹了......这句话的逻辑是什么？门和脑容量有什么必然联系？"

第三十七天，她站在炼丹房发呆，手里捏着一株枯死的灵草。胡三娘告诉我，那是去年五胞胎送她的生日礼物，她一直用灵力维持着它的生命。

第五十五天，她开始记录日记。但写下的全是冰冷的数据："今日与老四对话3分28秒，平均心跳提升12%。原因未知。"

第六十八天，她站在镜子前，用机械手指轻轻触碰自己的脸："我......曾经是人类吗？"

第八十天，当老五兴冲冲地举着新画的乌龟来找她时，星云少女的眼神彻底陌生了。

"你是谁？"她警惕地后退，机械爪进入防御状态，"请保持安全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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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慢慢放下画，轻声说："我是......需要你帮助的人。"

【最后的星砂】

第八十三天凌晨，我找到苏九萤时，她正坐在星港最高处的观景台上。远处的恒星正在升起，第一缕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的左脸已经完全机械化，右脸还保留着最后一点人类特征。晨风吹起她的发丝，那些曾经是星云物质的头发，现在变成了普通的金属纤维。

"根据计算，日出时分我的情感模块将完全关闭。"她没有回头，声音彻底变回电子音，"但有个异常数据......"

她指向自己的机械心口："这里......持续疼痛。维修手册没有记载解决方案。"

我沉默地坐下，递给她一个小盒子。里面是这八十多天来，从她眼中掉落的所有记忆晶体——总共79颗，每一颗都封印着一段情感。

"植入失败。"她检测后平静地宣布，"这些晶体与现有系统不兼容。"

朝阳跃出云海时，苏九萤突然按住自己的机械眼。最后一颗晶体从她的人类右眼中滚出，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疼......"这是她说的最后一个字。

当光芒散去，坐在我身边的已经是一个完全机械化的苏九萤。她的眼睛平静如初，礼貌地询问："需要我为您查询今日日程吗？"

远处，五胞胎的哭声被晨风吹散。老四手里攥着那张没来得及送出的乌龟涂鸦，纸角已经被揉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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