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如练,渡入唇齿。
慕清雪将最后一丝月华之力注入秦夜体内,终于力竭倒下。少女面如金纸,眉心月印只剩一道浅痕,气若游丝。但丹药总算渡入男子口中,星辉丹混合着月华之力,暂时护住了他即将溃散的星核。
太虚殿内一片死寂。穹顶星辰黯淡,唯有青铜古镜仍散发着微弱的混沌之光。七座丹炉散落四周,炉身星纹尽灭,仿佛耗尽了所有灵性。
"咳..."秦夜突然轻咳,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他艰难地睁开眼,视线模糊中看到身旁昏迷的慕清雪。少女白衣染血,发丝凌乱,唇边还残留着为他渡药时的血痕。
"清...雪..."他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
强忍剧痛,他颤抖着伸手探向少女鼻息。微弱的呼吸拂过指尖,让他紧绷的心弦稍松。但内视之下,少女月魄几乎溃散,经脉中残余的月华之力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丹药..."他挣扎着想要取药,却发现储物袋早已在激战中损毁。
正绝望间,目光扫到不远处的太虚镜。镜面混沌微光中,隐约映出外界景象——天机城上空黑云消散,幽冥教徒如潮水般退去。更远处,周元等人虽伤痕累累,但仍在死守秘境入口。
"胜...了..."他喉头滚动,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突然,镜面泛起涟漪。一个模糊的身影从镜中缓步走出——竟是天机老人的残魂!老道金袍虚淡,面容慈祥,手持星杖的右臂残缺不全,显然是在最后时刻分出一缕神魂藏入镜中。
"前辈!"秦夜挣扎欲起。
老人虚影摆手:"莫动。"
他飘至二人身前,星杖轻点。两道微弱的星光分别没入秦夜和慕清雪眉心:"老朽残魂将散,只能暂稳伤势。"
秦夜顿觉一股暖流涌向四肢百骸,破碎的经脉被暂时粘合,星核裂痕也不再扩大。慕清雪也轻哼一声,气息稍稳。
"多谢前辈..."秦夜勉强能开口。
老人摇头:"是老朽该谢你们。若非二位舍命激活太虚镜,中州早已沦陷。"
他看向镜中景象:"幽冥帝君虽退,但未灭。三大圣地叛徒犹在,祸患未除。"
秦夜咬牙:"晚辈...定当..."
"你伤得太重。"老人打断他,"星核破碎,经脉尽断。需立刻疗伤,否则修为尽废。"
他指向大殿深处:"殿后有太虚灵池,可助你们恢复。但..."
老人虚影忽明忽暗:"时间不多了。老朽残魂将散,最后助你们一程。"
星杖再挥,一道星光包裹住二人,缓缓浮起,向殿后飘去。秦夜努力保持清醒:"前辈...其他人..."
"天机城虽破,但主力尚存。"老人安慰道,"周元他们已守住秘境入口,待你们伤愈便可汇合。"
穿过一道拱门,眼前豁然开朗——是座半露天的小型殿宇。中央一泓清泉,水面泛着星月般的光辉。泉边石台上摆放着各种丹药和药材,显然是专为疗伤准备。
"太虚灵泉..."老人介绍,"乃上古丹修疗伤圣地。泉中蕴含星月精华,可重塑根基。"
他看向秦夜:"你需先修复星核。"
又看向慕清雪:"她则需重凝月魄。"
虚影越来越淡:"方法在石台玉简中...老朽...撑不住了..."
"前辈!"秦夜急呼。
老人慈祥一笑:"人族未来...托付给你们了..."
星光四散,虚影化作点点光粒,消融在灵泉雾气中。
秦夜眼眶发热,强忍悲痛看向慕清雪。少女仍在昏迷,但气息平稳了些。他咬牙拖着残躯,一点点挪向石台。
每移动一寸,都如千刀万剐。星核破碎的反噬让他全身经脉如被烈火灼烧,五脏六腑仿佛错位。半丈距离,竟爬了半刻钟。
终于够到石台,他颤抖着拿起玉简。神识探入,顿时海量信息涌入脑海——是太虚殿的完整传承!不仅有灵泉用法,更有各种上古丹方和修炼法门。
"原来如此..."他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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