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配拥有更好的生活。”
这些话,像一根根无形的针,刺入她的骨髓,将她钉死在“替身”这个标签之下。
可她不是。
她不是林晓的影子,不是别人设定好的角色,不是被操控的棋子。
她,是苏念。
裴明远坐前排,侧脸被路灯的光切得锋利,他察觉到后视镜中苏念的沉默,低声开口:“在想什么?”
“我在想……如果我一直活在别人给我编好的剧本里呢?”她声音低哑,“从我记事起,我就被教导要顺从、要隐忍、要安于现状。可现在回头看,那些‘教诲’更像是……操控。”
裴明远握紧方向盘,指节微绷。
“有人希望你永远活在阴影里。”他冷声道,“但他们低估了你。”
“是啊。”苏念轻笑一声,眼中却燃起久违的光,“他们以为我会一直沉默,会一直被蒙在鼓里。但他们忘了,我也有眼睛,也有脑子。”
她低头看向小雨,女孩正专注地翻看手机,神情紧张又兴奋。
她伸出手,轻轻点了点苏念的手背。
“念姐你看,我刚才拍的视频,我……我发现了一个细节!”小雨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她将一张截图放大,指着画面中那个与苏念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林晓。
“她的左耳……没有耳洞。”
苏念一怔,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耳。
那里,确实有一个小小的耳洞,是她在福利院十岁那年,偷偷用针戳的。
她一直记得那天的痛,也记得自己当时的倔强。
而视频中的女人,左耳光滑如初。
“这不可能是巧合。”裴明远沉声道,“除非……这是人为制造的视觉误导。”
小雨用力点头:“她们想让你以为,你是她,是她的复制品,是她的影子。但她们忘了,你和她,根本不一样。”
苏念的心跳开始加速。
她不是林晓的替代品。
她是她自己。
“裴明远,”她忽然开口,“你联系的心理专家呢?”
“在车上。”他指了指副驾驶座上的平板电脑,“我已经把你的成长经历发给他了。他说,你和林晓的情况,极有可能是‘双重人格植入’的实验样本。”
“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有人在你们小时候,就分别对你们进行了不同的心理塑造。”裴明远声音沉冷,“一个被培养成完美无瑕的大小姐,一个则被洗脑成顺从、自卑、甘于被控制的保姆。你们被分开,却共享着一张脸,仿佛是命运的安排,实则是人为的操纵。”
“谁会做这种事?”苏念声音发紧。
“裴家。”裴明远没有回避,“或者,是裴家的某个人。”
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所以……”苏念缓缓开口,眼中浮现出一抹悲凉,“我这一生,是被设计好的悲剧?”
“不。”裴明远突然转头,目光坚定如铁,“你这一生,是被扭曲的剧本,但现在,你可以撕碎它。”
苏念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无惧意,只有坚定。
她不是林晓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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