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大口粘稠的、漆黑如墨的污血,如同喷泉般从他口中狂喷而出!血雾弥漫,腥臭扑鼻!那黑血溅落在雪白的桌布上、昂贵的菜肴上,触目惊心!
“噗!”“呃啊!”……
如同引发了连锁反应!席间其余六位刚刚吞下“玲珑心”的权贵,几乎在同一瞬间,纷纷捂住胸口或喉咙,脸上血色尽褪,扭曲变形,口中喷出同样漆黑腥臭的污血!有的直接扑倒在桌上,撞翻杯盘;有的从椅子上滑落,瘫倒在地,痛苦地翻滚抽搐!整个“漱玉斋”瞬间变成了一个鲜血淋漓、腥臭弥漫的恐怖地狱!
“血……毒……有毒!”一个尚未完全倒下的官员发出凄厉绝望的嘶喊,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悔恨!
“陈砚斋!你……你这……天杀的……畜生!”王侍郎挣扎着抬起头,枯槁的脸上糊满了黑血,如同厉鬼,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伸出颤抖的、沾满污血的手指,指向站在主位阴影中、如同泥塑木雕般的陈砚斋,发出恶毒的诅咒,“你……不得……好……死……永……堕……饿……鬼……”话音未落,他身体猛地一挺,眼珠爆凸,直直地倒了下去,再无声息。
死亡的阴影如同冰冷的潮水,迅速吞噬了席间所有的疯狂与喧嚣。只剩下痛苦的抽搐、绝望的呻吟、以及鲜血喷涌的汩汩声,在狂暴的雷雨背景音中,交织成一首地狱的镇魂曲。
陈砚斋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脸上那最后一丝僵硬的表情彻底消失了,只剩下一片空白的、彻底的茫然。他看着眼前这血腥恐怖的景象,看着那些曾经不可一世、如今却像蛆虫一样在血泊中挣扎扭曲的权贵,看着王侍郎临死前那怨毒诅咒的眼神……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没有恐惧,没有悔恨,没有快意,什么都没有。仿佛他的灵魂,早已在那一声惊雷中,被彻底震散,灰飞烟灭。
就在这时——
呜呜呜……呜呜呜……
一阵极其微弱、却又无比清晰的婴儿啼哭声,突兀地在“漱玉斋”内响起!
那哭声并非来自一个方向,而是仿佛从四面八方、从墙壁里、从地板下、从头顶的梁柱间……幽幽地渗透出来!细细的,弱弱的,充满了无助和委屈,一声接着一声,连绵不绝,如同无数冤魂的悲泣,穿透了震耳欲聋的雷雨声,直直钻进在场每一个活人的耳膜!
“啊——!鬼!有鬼!”一个尚未断气、正在血泊中抽搐的官员,被这诡异的哭声吓得魂飞魄散,发出更加凄厉的惨叫,身体疯狂地扭动起来,仿佛想要逃离这无孔不入的索命之音!
陈砚斋那空洞的眼珠,终于因为这熟悉的、如同附骨之蛆般的哭声而转动了一下。他缓缓地、极其僵硬地抬起头。
只见那扇紧闭的、通往外面狂风暴雨的雕花木门,不知何时,竟无声无息地……洞开了!
门外,是如墨的夜色和倾泻如注的暴雨。惨白的闪电撕裂天幕,瞬间照亮了门外的景象——
一个浑身湿透、长发凌乱如海草、紧紧抱着一个破旧空襁褓的女人身影,如同从地狱最深处爬出的水鬼,正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冰冷的雨水顺着她惨白的脸颊和破烂的衣襟疯狂流淌。闪电的光芒映照下,她缓缓抬起头,露出了一张陈砚斋永生难忘的脸——正是小芸的母亲!只是此刻,这张脸上再无白日的疯狂与悲恸,只剩下一种极致的、非人的怨毒与冰冷!她的眼睛,是两个深不见底、没有眼白的黑洞!那幽幽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婴儿啼哭声,正是从她怀中那个空荡荡的、破旧襁褓里源源不断地传出来!
“陈……砚……斋……”一个沙哑、扭曲、仿佛无数声音重叠在一起的、非男非女的诡异声音,从那女人黑洞般的口中幽幽吐出,每一个字都带着彻骨的寒意和滔天的怨恨,“你……的……女儿……味道……可好?”
“女儿?”陈砚斋茫然地重复了一句,如同梦呓。他的思维早已被恐惧和眼前的景象冻结成冰,无法理解这没头没尾的话。
就在这时——
“爹!爹!救命啊爹——!”一个惊恐到变调的、无比熟悉的少女尖叫声,猛地从后宅的方向传来!那声音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绝望,穿透了雷雨和诡异的婴儿哭声,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陈砚斋的神经上!
是玉娘!是他的女儿玉娘!
这一声呼唤,如同惊雷在陈砚斋混沌的脑海中炸响!他那双死寂空洞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如同困兽般的惊骇与疯狂!女儿!玉娘!她不是在城郊的别院吗?!怎么会在这里?!
“玉娘——!”陈砚斋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所有的麻木、所有的茫然瞬间被巨大的恐惧冲垮!他再也顾不上眼前血泊中的权贵,顾不上门口那索命的“水鬼”,像一头被刺伤的野兽,跌跌撞撞地冲出“漱玉斋”,朝着后宅女儿尖叫的方向,在冰冷的暴雨和肆虐的狂风中亡命狂奔!
雷声轰鸣,闪电惨白。他穿过回廊,跑过庭院,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脚下湿滑的石板让他几次踉跄摔倒,又挣扎着爬起。女儿的尖叫声时断时续,指引着他奔向那最深处的、他存放《玉馔录》的密室!
密室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摇曳的、不祥的火光。
“玉娘!”陈砚斋猛地撞开门!
眼前的景象,让他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密室中央,他唯一的女儿,年仅十五岁的玉娘,被剥去了外衣,只穿着单薄的亵衣,四肢被紧紧捆绑在一张冰冷的铁床上!那张床,正是他平日处理“特殊食材”的床!玉娘的小脸吓得惨白如纸,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布满惊恐,身体因极度的恐惧而剧烈颤抖。
而站在铁床边,背对着门口,正慢条斯理地挽着袖子,手中拿着一把寒光闪闪、薄如柳叶的尖刀的——赫然是他最信任、最倚重的心腹管事,李二!
李二闻声,缓缓转过身。他脸上没有了平日里的恭顺和谄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了贪婪、疯狂和一种诡异满足感的狞笑。他的眼神,像毒蛇一样黏腻冰冷,死死盯着闯进来的陈砚斋。
“东……东家?”李二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惊讶和扭曲的笑意,“您怎么来了?您不是在前头伺候贵客们‘登仙’吗?”他晃了晃手中锋利的尖刀,刀锋在密室内摇曳的烛火下反射出森冷的寒光,“小的……小的这不是看您最近操劳,想替您分忧么?这‘美人宴’……主菜跑了,总得有人顶上不是?我看小姐……冰肌玉骨,元阴未泄……正是……绝佳的‘玲珑心’材料啊!嘿嘿嘿……”
他发出一阵夜枭般的怪笑,贪婪的目光在玉娘惊恐颤抖的身体上逡巡,如同在打量一块上好的肥肉:“东家您放心,小的跟了您这么久,手艺……保管让您满意!这‘玲珑心’……定比之前的更鲜!更美!让那些大人们……登仙登得更快活!嘿嘿……”笑声在密室里回荡,充满了令人作呕的邪恶。
“不——!李二!你敢!!”陈砚斋目眦欲裂,巨大的恐惧和滔天的怒火瞬间将他吞噬!他像疯了一样扑向李二,“放开她!放开我女儿!”
然而,李二显然早有准备。他身材魁梧,轻易地侧身躲过陈砚斋的扑击,反手一拳狠狠砸在陈砚斋的腹部!
“呃!”陈砚斋闷哼一声,剧痛让他瞬间弓起了身子,踉跄着撞在冰冷的墙壁上,一时无法起身。
“爹!爹!救我!救我啊!”玉娘在铁床上发出绝望的哭喊,身体拼命挣扎,铁链哗哗作响。
李二不再理会陈砚斋,他狞笑着,重新将注意力转向铁床上待宰的羔羊。他俯下身,冰冷的刀尖带着令人窒息的恶意,缓缓地、轻轻地划过玉娘因恐惧而剧烈起伏的胸口肌肤。少女柔嫩的肌肤上,瞬间起了一层细小的粟粒。
“小姐……别怕……”李二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带着一种变态的安抚,“很快……很快就好……让小的……替您取出那颗……最鲜嫩的心……让您爹……还有那些大人们……都尝尝……这世间……最顶级的……滋……”
“味”字尚未出口!
轰——!!!
一道前所未有的、炽白刺眼的巨大闪电,如同上苍震怒的巨剑,撕裂了漆黑的夜幕,精准无比地劈中了玉馔轩最高的飞檐!刹那间,整座酒楼仿佛被点燃!雷火顺着木质的梁柱、精美的雕花门窗、悬挂的绸幔,如同贪婪的巨兽,疯狂地蔓延、舔舐、爆燃!
轰隆隆隆——!!!
震耳欲聋的雷鸣紧随而至,仿佛天崩地裂!整座玉馔轩都在剧烈地摇晃!屋顶的瓦片如同暴雨般簌簌坠落!
密室剧烈地摇晃起来,墙壁簌簌落下灰尘,烛火疯狂摇曳,几近熄灭!李二被这突如其来的天威骇得动作一滞,惊愕地抬头看向剧烈震颤的屋顶。
就是这一瞬间!
被剧痛和恐惧刺激得爆发出最后力量的陈砚斋,如同受伤的猛虎,从墙角弹射而起!他的眼睛血红,里面只剩下最原始的、保护幼崽的疯狂!他抄起手边一个沉重的黄铜烛台,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李二的后脑狠狠砸去!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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