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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三道门（第2页）
杰斯低笑了一声，声音里有一丝苦涩：“我不是变了，而是……一路走来看到太多的人那种苦楚。”
“经历的太久，就会记住那些死去之人的脸。”
他抬起手，拇指在手心轻轻摩挲着那道不明显的旧伤痕：“他们让我明白，什么叫责任。”
艾蕾丝沉默片刻，忽而轻声道：“那你可想过——你不愿牺牲别人，那你自己呢？”
杰斯目光沉静，没有迟疑：“我会走在最前面。必要的时候，我来赌最后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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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至少……我不希望再看到克蕾雅、特蕾莎、或者任何一个我们还能救下的人，为了一个注定失败的战术白白送命。”
“这一仗，我不是为了赢得漂亮，而是为了让人能活下来。”
空气沉静了一瞬。
艾蕾丝终于点头：“好……既然你决定了，我会配合你。”
“但别忘了——如果这一刀插偏了，我们所守护的东西，也会一同倒下。”
杰斯看着她，眼神坦然如镜：“不会偏。”
“我已经押上了所有。”
沉默片刻，艾蕾丝再次开口，语气忽然变得低缓而深沉：
“你知道为什么，在远古圣堂，以致后来我们龙裔，最终为何会选择协助你们异端吗？”
杰斯微微一怔，眉头轻蹙，神情露出一丝困惑。
艾蕾丝而是转身看向远方，仿佛穿透龙翼堡厚重的石墙，看到了那片风雨交加的大陆。
“正是因为你。”
她终于开口，声音像寒夜中燃起的微火，平静却炽热：
“因为你是少数真正在乎众生性命的存在。你不屑于用血与火去换取胜利，不迷信强权，也不沉溺于权力。你能看见人性中那些被战争埋没的东西——怜悯、责任、以及希望。”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赌你。”
她目光转回，直视着杰斯的眼睛，蓝色的瞳孔中映出一抹复杂情绪。
“我相信，星坠议会的那位……也算到了这一点。”
“所以他们才主动出局。”
“他们摒弃了和平外衣，不再藏身幕后，选择提前下场，是因为他们知道——等你真正成长起来，这片大陆将无人可以阻你锋芒。”
“到那时，他们那高高在上的地位也会被撼动，甚至……星坠议会本身，都会成为历史尘埃。”
杰斯缓缓低下头，神情未动，却轻轻吸了口气。
他缓声开口：“原来……连他们，也怕我。”
艾蕾丝轻笑一声，带着几分讥讽：“怕？不如说是忌惮。他们习惯了制衡一切的棋局，而你，是那枚突然越线的子。”
“他们看见你，不是看见一个新兴的领袖，而是看见——他们无法控制的未来。”
杰斯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所以……他们要提前将棋盘打碎。”
“宁可天下重归混乱，也不能让一个‘不可控变量’成为大陆的共主。”
艾蕾丝没有反驳，只是轻轻点头：“正是如此。”
“你若胜，他们就输。”
“你若败，大陆就回到他们能够操控的平衡。”
杰斯闭了闭眼，片刻后抬头，眼中已无迷茫，只剩沉冷的坚定。
“那我只能选第三条路。”
艾蕾丝凝视着他：“什么路？”
杰斯一字一句：
“让他们输，却不让天下再乱。”
“既然他们害怕一个无法被操控的未来，那我就让未来，不再需要被操控。”
艾蕾丝怔了一瞬，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像是惊讶，又像是释然。
“……你终究还是走上了那条没人敢走的路。”
“这是一条……只有你这种人才能走的路。”
杰斯没有回答，只是缓缓转身，朝着大厅另一头缓步走去。
他背影在火光中拉得很长，语气却始终温和：
“我们不为胜而战，只为未来不再流血。”
“如果有人必须付出代价……那就从我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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