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店铺,璇炀并未立刻返回客栈。
他漫无目的地在愈发喧嚣的街巷中穿行,看孩童举着新得的风车尖叫跑过,看家家户户门楣上渐次贴起的崭新符纸与桃符,空气里蒸腾着各家厨房提早飘出的、炖煮年货的复杂香气。
那是一种极具侵染力的、属于“家”与“团圆”的热闹。
璇炀置身其中,却像隔着一层无形的、透明的壁障。
喧嚣是他们的,温暖也是他们的。
一种熟悉的孤寂感悄然蔓延上来,缠绕心间。
万家灯火渐次点亮,勾勒出窗后模糊团聚的身影与笑语,那光晕暖黄,却照得他形单影只的影子在青石板路上忽长忽短。
最终,他还是折返了客栈那间寂静的客房。
关上门,将满城的温暖热闹隔绝在外,室内的静谧反而让他松了口气。
百无聊赖间,他忽地想起一事。
心神沉入腕间的储器镯,一番探寻,取出一本颇为古旧、触手却非纸非革的籍册。封皮上三个古篆字:《晦明经》。
得自那座神秘墓穴,之后风波不断,竟一直未曾细看。
指腹摩挲过粗糙的封皮,璇炀盘膝坐下,就着窗棂透入的、越来越暗淡的天光,翻开了第一页。
首页笔迹遒劲,寥寥数语,却似有金铁之气透纸而出:“晦者,藏也,敛也。如易容潜行,匿迹于大千。明者,察也,发也。如洞幽烛微,一击必中雷霆。一晦一明,一收一放,此暗夜行走之阴阳至理也。”
格局立意,果然极高。
紧接着下面,却是另一行截然不同的、略显跳脱潦草的字迹,墨色较新,像是后人的批注。
璇炀凝目看去,只见写道:“刚摸到前头几章,就被那守阁的老登发现了!硬是连追我三天,要不是看他年纪大!……”
字里行间,满是侥幸与戏谑。
璇炀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额角似有黑线垂下。
果然……这秘典的来历,着实“光明正大”得可以。
难怪那位不着调的前辈被多方势力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这般行径,没被当场格毙已是侥幸。
他将那点无语压下,继续翻阅。
书页沙沙轻响,越往后看,璇炀神色越是专注,眸中渐有惊意与了然交织。
这《晦明经》所述,并非惊天动地的攻伐大术,亦非直指大道的修炼正法,而是一整套极为精微、系统、专为暗杀量身定制的技艺。
易容、伪音、敛息、潜踪、窥察、乃至把握时机、利用环境、一击远扬……种种法门,环环相扣,将“隐藏”与“爆发”的艺术诠释到了某种极致。
“该不会……这书原本是暗影总舵的不传之秘吧?”一个念头鬼使神差般冒出来,让璇炀自己都吓了一跳。
随即又自行否决,“自己吓自己……暗影那般庞然大物,核心传承岂会如此容易失窃?况且,这前篇基础法门,虽构思精巧,效用却称不上逆天,对付同阶或稍高者或可奇效,但遇上真正的大能,恐怕无所遁形……不像镇派之宝的气象。”
虽如此想,但他对书中技艺的兴致已被彻底勾起。
是否加入暗影组织,是日后权衡之事;但这些技艺本身的价值,对当下的他而言,毋庸置疑。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自身修为尚低、于这广袤而危险的圣灵大陆如同蝼蚁般挣扎求存时,多掌握一门傍身奇技,便多一分应变之能,多一线保命之机,甚至可能在绝境中创造一丝反败为胜的奇迹。
楚辰也曾言:修为是根本,但“技”近乎“道”,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心意既定,璇炀便规划起来。
新衣制成尚需几日,正好闭关钻研。
他首先将目光投向易容术:千面法。
此法并非幻化形体的高深幻术,而是通过控制面部细微肌肉、骨骼关节,需辅以特殊灵力运转,配合神态气质的模仿,达到改换容貌的目的。
优点在于持久、不易被常规破幻手段看穿,但缺点也明显,无法模仿目标独有的气息、灵力波动。
若遇境界远超自己或极为熟悉原貌者,仍有被识破的风险。
饶是如此,对璇炀而言,已是一门极其实用的神技。
其次是伪音术,幻音诀。
原理与千面法有异曲同工之妙,以灵力微妙调控喉部肌肉与共鸣腔,模仿不同年龄、性别、情绪的普通人声线。
然而,它同样无法复制特定目标声音中蕴含的独特灵韵,对于熟悉目标声音的修士,细心之下仍可辨出差异。
再次是身法,影遁术。
此法讲究借助阴影环境、狭窄空间或特殊光线角度,极大降低自身存在感,实现短距离、近乎视觉消失般的移动。
但在开阔明亮之地,效果骤减。
璇炀权衡后,决定暂不深修。
一则他已有虚影步傍身,虽用途不同,但短距腾挪闪避暂时够用;二则此术对环境依赖太大,限制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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