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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产房崩坏下（第1页）
天台边缘，自由女神像的头颅正从云层中坠落，青铜色的脸庞上，双眼被医疗废料填满，嘴角还挂着半块道琼斯指数残骸。傅寒声的天医瞳穿透坠落的轨迹，看见南极方向的青铜门已经完全洞开，门内涌出的黑色雾气中，隐约能看见无数医疗器械组成的巨手，正朝着纽约的方向抓来。
“还有三分钟。”门钥婴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踩着原油形成的波浪追上天台，周身的鳞片反射着青铜门的幽光，“三分钟后，医疗废料会淹没这里，你的功德会和所有患者的灵魂一起，成为青铜门的祭品。”
傅寒声突然笑了。他反手拔出肩头的青铜长矛，鲜血溅在天台上，竟在地面凝成《太素脉诀》的最后一页——那是他从未参透的“破界”篇。
“你以为我要逃？”他将长矛掷向门钥，银针同时射出，在空中组成一个微型的北斗阵，“我是要带你一起走。”
阵光爆发的刹那，门钥的鳞片突然炸开，露出下面布满血管的血肉——那些血管里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闪烁的K线图。他尖叫着后退，却被北斗阵的光网困住，光网中，无数傅寒声救治过的患者虚影浮现，他们的手按在光网上，嘴里念叨着“谢谢你，傅医生”。
“不可能！”门钥的瞳孔变成纯黑，“他们的灵魂早就被我吞噬了！”
“灵魂会消散，但执念不会。”傅寒声的身影已经跃出天台，他的脚下，江疏影留下的巫力化作一道幽蓝的光桥，连接着远处的直升机，“这些执念，就是你的克星。”
直升机的螺旋桨卷起黑色的原油，傅寒声回头时，看见门钥正在光网中剧烈挣扎，那些患者虚影正一点点融入他的鳞片，让青铜色的光芒逐渐黯淡。而南极方向的青铜门，似乎感应到门钥的困境，射出一道漆黑的光柱，光柱中，无数青铜门虚影正在重组，形成一只遮天蔽日的巨手。
“抓紧了！”飞行员嘶吼着拉升高度，机身却被巨手的吸力牢牢锁定，玻璃上开始凝结青铜色的冰霜。
傅寒声的银针刺入控制台，功德之力与巫力同时注入，直升机的仪表盘突然爆出金光，竟在机身周围形成一道淡金色的屏障。巨手拍落的瞬间，屏障剧烈震颤，却奇迹般地没有破碎。
“还有一分钟！”飞行员看着雷达上逼近的医疗废料海啸，“我们要被追上了！”
傅寒声的天医瞳突然穿透云层，看见海啸前端的废料中，漂浮着一块巨大的青铜碑，碑上刻着“太素之源”四个古篆。他的心脏猛地一跳——那是江疏影临终前提到的东西。
“往青铜碑飞！”他指着那个方向，银针在掌心凝聚成一柄长剑，“那不是废料，是钥匙！”
直升机俯冲的瞬间，医疗废料海啸擦着机尾掠过，无数生锈的手术刀在机身上划出火星。傅寒声的长剑刺穿青铜碑的刹那，碑体突然爆开，化作一道金色的光门，光门的另一端，正是南极青铜门的裂缝。
“这是……”飞行员目瞪口呆。
“疏影留下的后手。”傅寒声的声音带着哽咽。光门中涌出的功德金光与巫力交织成旋涡，将直升机稳稳吸入。穿过光门的刹那，他看见江疏影的虚影在旋涡中对他微笑，随后化作点点蓝光融入青铜门的裂缝。
南极冰原上，青铜巨门已完全洞开，门内并非黑暗，而是翻滚着由史前医疗废料组成的混沌。那些生锈的手术刀、破碎的玻璃罐在空中重组，形成一柄柄青铜色的巨刃，正朝着门钥婴儿的方向斩落——显然，青铜门的意志也容不下这个失控的“钥匙”。
“救我！”门钥婴儿突然尖叫，鳞片褪去露出稚嫩的肌肤，此刻的他竟与普通婴儿无异，“我可以帮你关闭青铜门！我知道太素之源在哪！”
傅寒声的银针停在半空。天医瞳中，婴儿的心脏处确实有一缕微弱的金光，那是他最初注入的功德之力。可门钥周身的青铜纹路正在疯狂蔓延，每蔓延一寸，全球就有一座医院的废墟长出新的肿瘤。
“你的承诺不值一文。”傅寒声的声音冰冷如铁，“但太素之源，我确实要取。”
他突然反手一掌拍在门钥的卤门，银针顺势刺入。婴儿发出凄厉的啼哭，周身的青铜纹路瞬间凝固，那些追杀他的巨刃也停在半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这是《太素脉诀》的‘锁灵针’，能暂时封住你的力量。”傅寒声提起昏迷的婴儿，走向青铜门深处，“带路。”
门内的混沌中，无数医疗废料组成的幻象扑面而来：第一部中被他救治的患者在血泊中向他伸手，江疏影在产床上痛苦的面容，苏晚晴拿着契约冷笑的模样……这些幻象带着刺骨的寒意，试图动摇他的道心。
“连回忆都要拿来当武器？”傅寒声的银针在掌心旋转，金光刺破幻象，“看来青铜门也没什么新意。”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混沌突然退去，眼前出现一座悬浮的玉台。玉台上，一枚拳头大小的晶体正在发光，晶体内部，无数医理符文流转，正是传说中的太素之源。而玉台周围，缠绕着九根青铜锁链，锁链上刻着的，竟是全球患者的姓名。
“太素之源需要用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纯净灵魂才能激活。”门钥婴儿突然睁眼，嘴角勾起诡异的笑，“你敢用吗？”
傅寒声的瞳孔骤然收缩。玉台下方的冰缝中，果然堆积着无数透明的灵魂结晶，每个结晶里都能看见患者临终前的痛苦面容——那是门奴瘟疫中被吞噬的灵魂。
“看来你早就计划好了。”傅寒声的银针抵住婴儿的咽喉，“用我的手净化这些灵魂，再借太素之源的力量重塑青铜门，让你成为新的主宰。”
“不然你以为太素之源为什么会在这里？”门钥的瞳孔变回铜钱状，“这是青铜门给你的最后选择：要么看着世界被废料淹没，要么用这些灵魂换一时安宁。”
远处传来轰隆巨响，青铜门的裂缝正在扩大，史前医疗废料组成的海啸已漫过冰原，正朝着玉台的方向涌来。傅寒声低头看向手中的婴儿，又望向玉台上的太素之源，突然想起江疏影临终前的眼神——那眼神里除了决绝，还有一丝对“生机”的期盼。
“谁说净化一定要牺牲？”他突然笑了，将门钥婴儿放在玉台上，银针同时刺入九根青铜锁链。
功德金光顺着锁链蔓延，那些灵魂结晶突然发出柔和的白光。傅寒声的天医瞳穿透结晶，看见里面的患者虚影正在微笑，他们的手穿过结晶相握，组成一个巨大的“医”字。
“这是……”门钥婴儿的声音带着惊恐。
“你不懂。”傅寒声的指尖滴下最后一滴精血，融入太素之源，“真正的医道，从来不是取舍，而是共生。”
精血与太素之源融合的刹那，玉台爆发刺目的金光。那些灵魂结晶化作金色的雨，融入青铜门的裂缝，医疗废料组成的海啸在金光中消融，露出下方崭新的冰层——冰层下，无数嫩绿的新芽正在破土而出，芽叶上还沾着《黄帝内经》的符文。
门钥婴儿在金光中剧烈颤抖，凝固的青铜纹路寸寸碎裂，露出下面粉嫩的肌肤。他惊恐地看着傅寒声，眼中第一次出现了属于孩童的恐惧：“你…你怎么敢……”
“医者的本分，从来不是选择牺牲谁，而是让所有人都有生机。”傅寒声的指尖轻抚过太素之源，晶体中的医理符文瞬间沸腾，顺着他的手臂涌入体内。刹那间，他感觉整个南极冰原的脉动都清晰可辨——青铜门深处的混沌之气在消退，那些史前医疗废料组成的巨刃正在崩解，化作滋养冰层的养分。
“不！青铜门不会允许！”门钥婴儿突然尖叫，身体爆发出刺目的红光，试图挣脱锁灵针的束缚。然而他的力量刚一离体，就被太素之源的金光净化，化作漫天飞舞的金色粉尘。
傅寒声抬头望向青铜门深处，那里隐约传来苏晚晴气急败坏的怒吼。他的天医瞳穿透层层空间，看见苏晚晴正站在一扇更小的青铜门前，手中举着最后一份契约，契约上的签名处，赫然是“门灵”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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