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停了,青冥峰顶的火把还在烧。
天刚亮,山顶上的人已经聚在演武场。昨晚的大雪终于停了,地上全是厚厚的雪。大家都不说话,气氛有点紧张。
李沧澜站在边上,穿着黑色长袍,领口有一枚金色鳞片,是噬灵卫统帅的标志。他看着下面的人,眼神很沉。
断岳、焚心、孤鸿三个战宗的弟子分成三边站着,中间空出一段路。没人动手,但谁都感觉到了敌意。有人握紧武器,有人小声说话,有人盯着对方看。
雷峒抱着一把大铁锤,站在断岳队前面。他个子高,脸上有道疤,声音低低的:“我们守地脉是为了保护全队,你们倒好,一个炎爆诀砸下来,护盾直接被炸开。”
话刚说完,对面走出一个人。
炎昊穿一身红衣服,腰上挂着火焰链,手里拿着两把短戟。他冷笑:“战场上敌人不会等你慢慢来,爆发才是关键,拖久了大家都得死。”
“你那是莽。”雷峒盯着他,“不是打,是送命。”
人群开始骚动。有人点头,有人摇头。这种事以前也吵过,每次演练完都会争谁对谁错。
这时,孤鸿派的柳昭咳了一声,走出来。她瘦瘦的,背着一把弓,语气平静:“传讯太慢的问题还没解决,谈进攻节奏没用。我们在高台看不见下面,靠散修传消息,晚了两息——上次差点射中自己人。”
这话一出,大家都沉默了。
上回模拟战,因为消息延迟,箭差点射中队友。要不是反应快,真会出事。
陈砚站在散修队伍前,听到这话,眉头皱了一下。
他是散修,没门派,靠画符传信立过功。可功劳再大,也没人真正认可他。他知道柳昭说得没错,但她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他心里不舒服。
辅助类的事费力不讨好。预警、传信、布阵这些活,做不好要背锅,做好了也没分。
药王谷的苏芷蹲在角落翻药箱。她穿青色衣服,袖口绣着藤蔓花纹,手上沾着药汁。她小声说:“每次受伤都是我们治,资源花得多,奖励却最少。净火淬体五个名额,三个给大宗门,剩下两个还要抽签。”
这话像扔进水里的石头。
周围一下子安静了。
李沧澜站在高处,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没说话,手指在袖子里掐了一下。一道微光闪过,一块玉简出现在他手里,上面写着刚才所有人说的话,连语气都记下来了。
这是他的“言痕术”,能听清每句话,还能知道说话人的情绪。他用这个查过内奸,识破过敌人诈降。现在他又用了,不是为了罚人,而是想明白问题在哪。
赵砚从议事厅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他停下脚步,皱眉。他是李沧澜的老部下,最了解他。表面冷静,其实心里已经有打算了。
他走过去,低声问:“又要动手?”
“还没。”李沧澜摇头,“但快了。”
“你是统帅,一句话就能压下去。”
“压得住人,压不住心。”李沧澜看着远处的训练场,“他们练了一个月,配合好了,但心里不服。都觉得自己的方法才对。”
赵砚叹气:“你要出面?”
“不出不行。”他说,“再拖几天,上了战场,一个炎爆诀炸塌防线,谁都救不了。”
两人走进议事厅。
门关上,外面的声音没了。屋里点着蜡烛,墙上挂着一张大地图,画的是要去打的“幽墟界域”。红线标了七个地脉点,蓝点是敌巢,中间一座黑碑,是最终目标。
叶清歌已经在了。
她坐在角落,穿白裙子,腰上挂着剑。剑没出鞘,但她整个人就像一把藏起来的刀。听见脚步声,她抬眼看了下,点点头。
李沧澜走到主位,扫了一圈:“今晚叫你们来,是因为有人提意见。陈砚,你说吧。”
陈砚站出来,深吸一口气。
他本来不想说,但憋了很久。他看着前方,声音稳稳的:
“最近十轮演练,战功榜前三的小队,八成来自三大世家和云岭剑会。净火淬体、镇岳甲这些资源,基本都被大派拿走。我们散修也拼命了,可突破瓶颈的机会不到十分之一。”
屋里一下子静了。
空气好像凝住了。
雷峒开口,语气硬:“那是因为你们贡献不够。战功按破阵时间和伤亡率算,我们断岳每次都稳,自然排前面。”
“贡献?”陈砚反问,“那天我队用新符路提前预警,帮你们躲过埋伏,加了多少分?零。系统不认‘辅助操作’。”
他声音提高:“可要是没有那次预警,你们整个先锋队都会掉进陷仙坑!死了人谁补?药王谷吗?还是我们这些‘没贡献’的散修?”
没人说话。
炎昊冷笑,斜眼看李沧澜:“规矩是你定的。你现在听一个小散修抱怨,是不是要改?”
李沧澜没生气。
他看着炎昊,又看每个人的脸,最后说:“你说得对,规矩是我定的。但我忘了,有些人拼的方式不一样。”
他拿出一份卷轴,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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