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坏了。”李沧澜走近,“符文断了三条,灵力在漏。”
他伸手碰了下石头,指尖一阵刺痛,像被咬了一口。混沌灵窍猛地一缩,随即涌出暖流压下了异样感。
“别碰!”叶清歌拉他后退,“这石头失衡,山会塌。”
李沧澜甩开手,没退。他盯着断裂的符文,想起《承愿诀》里的一句话:“地锁将崩,七石先裂。”
以前以为是比喻,现在看,可能是真的预警。
“七块都坏了吗?”叶清歌看出他的表情。
“不一定。”李沧澜摇头,“但有一块出问题,说明有人在动地脉。”
“想干什么?”
“要么想引发山崩,掩埋东西;要么……”他顿了顿,“是在挖什么。”
叶清歌眼神一紧:“归墟锁链?”
李沧澜没答。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唯一确定的是——时间不多了。
师父说过,归墟锁链不是实物,是一种远古意志凝聚的“封印概念”。它在地脉深处,维系整个青冥洲的平衡。一旦被破坏,就会引起连锁反应:灵气暴动、妖兽发狂、人心混乱,最后天地失序。
更重要的是,锁链里藏着一段记忆——关于“那位大人”的真相。
那位大人,是凌霄剑宗创立时就存在的存在,从没露面,只在典籍和口述中提到。有人说他是初代祖师,有人说他是堕入深渊的神只,还有人说他才是真正的守渊者,自愿困在地下,为的就是镇压归墟之隙。
李沧澜曾怀疑过自己的身份。他出生那天,药园暴雨雷火,烧了三亩灵田,而他襁褓中握着一片黑色鳞片。师父捡到他时,命承铃第一次自己响了。从此他被收为守渊弟子,走上一条没人懂的路。
现在,这条路似乎快通向答案了。
两人加快脚步,半个时辰后到了断崖下。古洞口被藤蔓遮住,里面漆黑潮湿,有霉味。李沧澜掏出火鳞石点亮,先进去了。
洞很窄,只能一人通过。墙上有些古老壁画,画着一群人抬着铁链走向深渊。他们穿的衣服像守渊者,脸模糊,铁链发蓝光,末端消失在黑暗中。李沧澜看了一眼就继续走。这些图他看过很多次,真正关键的是尽头的石门。
走了约百步,前方出现一道裂缝。李沧澜刚要迈步,忽然感到阻力。
空气变得粘稠,像进了泥潭。
“禁制!”叶清歌一把横剑挡在他胸前。
下一秒,一道红光从头顶掠过,打在后面岩壁上,炸出个焦黑坑。
碎石飞溅,火鳞石的光晃动。李沧澜迅速后退,背贴石壁,额头冒汗。刚才那一击要是打中,不死也重伤。
他抬头看,岩缝上方挂着一张网,由极细银线织成,上面缀满小符箓,正在缓缓转动。每个符箓都刻着杀阵纹路,组合成一套触发式杀阵。
“是杀阵。”叶清歌盯着网,“有人提前布置的。”
“不是宗门的人。”李沧澜冷笑,“敢在守渊者的路上设陷阱,胆不小。”
他退后几步,深吸一口气,眉心灵窍开始转动。暗金色领域展开,不到五丈,刚好覆盖通道前端。银线碰到领域的瞬间,光芒一颤,符箓里的灵力被抽走,无声消散。
“快!”他低吼。
叶清歌拔剑冲出,在领域保护下贴近石壁,一剑挑断三条主弦。银网失去支撑,哗啦坠落,符箓熄灭化灰。
通道通了。
李沧澜收起领域,脸色发白。一天只能用三次,这是第二次了。他靠墙喘气,把火鳞石咬嘴里,继续往前爬。
这段路更难走。越往里,空气越稀薄,温度越低,呼出的气都成白雾。墙上的壁画也越来越怪:一开始是抬链的人,后来变成跪拜深渊;再往后,竟是他们把自己的血注入锁链,神情疯狂,眼睛发红。
“他们在献祭。”叶清歌低声说,“为了加固封印?”
“或者……为了让它松动。”李沧澜声音沙哑。
他知道守渊者的职责不只是守护,还包括定期向归墟锁链注入生命力。每一代守渊者二十岁那年都要割腕放血,把精血融入地脉,才能维持封印强度。但这过程很痛苦,失败率高,稍有不慎就会疯掉,变成行尸走肉。
他曾亲眼见过师兄失控,撕开胸膛把心脏扔进祭坛,嘴里喊着:“祂要醒了!祂要醒了!”
走出三百步,前方终于出现一扇石门。两丈高,一丈宽,黑曜岩做成,中央刻着半句铭文:“誓以吾血,封此渊。”
李沧澜伸手按下掌印。他右手掌心有个胎记,形状像火焰缠枪,正是开门的钥匙。
门缝渗出寒气,咔的一声,缓缓开启。
外面是南阙门外的山谷,晨雾未散。透过薄雾,能看到宗门城墙一角,静静立着。
“到了。”叶清歌站起来拍灰。
李沧澜没动。他盯着城墙,心跳加快。体内的麒麟残魂在躁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他抬起手,看掌心。刚才按门印时,滴了血。血珠没落下,而是浮在上面,慢慢变成了黑色。
这不是普通的变色,是血液发生了变化——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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