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命承铃忽然晃了一下。
没人碰它。
铃舌轻轻颤,发出一声“叮”,很轻,但三人立刻警觉。
李沧澜低头看铃,发现铃壁内浮出一层雾影。影子模糊,慢慢变成一个人形——是个男人,穿黑袍,腰上挂半块青铜牌,神情专注,手里拿着骨笔,在一张黄纸上画画。
纸上是个阵图,线条复杂,中间缺一角,像是故意留的破绽。
“他在干什么?”叶清歌走近几步,眯眼看。
“他在补阵。”陈玄策看了会儿,声音压低,“用的是仿制符牌——那种铜只在葬兵谷外围有,杂质多,撑不住真正的守渊之力。”
“有人想冒充守渊者。”李沧澜冷笑,“胆子不小。”
“不止是冒充。”叶清歌盯着那人的动作,忽然说,“他在破解封印。你看他笔走的路线,是在反推‘归墟锁链’的结构,想找弱点。”
空气一下子变了。
风停了,树叶不动,连溪水声都听不见了。三人对视一眼,眼里都是警惕。
李沧澜赶紧把命承铃收进怀里,外面包了黑布,藏好。他知道这东西不能露了。命承铃是守渊者的信物,也是感应归墟变化的工具。现在它照出有人想破封印的画面,不是巧合。
这不是警告,是提醒——敌人已经开始动手。
“我们得快回去。”陈玄策背上药篓,检查符箓和丹药,“如果对方真能复制信物,接下来一定会设局,要么引我们现身,要么直接攻封印。”
“路上小心。”叶清歌拔出剑,仔细看了看刃口,“别碰奇怪的光阵了。上次你差点被夺舍,记得吗?”
“那要看它们让不让路。”李沧澜活动手腕,新得的功法在体内流动,像春水,温和有力。他感觉力量在涨,但也知道,这份力量背后压着多少条命——那些烧光自己的守渊者,他们的愿望、执念、牺牲,都成了这功法的一部分。
三人走出大殿。
外面还是那个山谷,阳光斜照,风吹树叶沙沙响,鸟叫,溪水流,一切看起来平静。但他们知道,这份安静撑不了多久。
李沧澜走在前面,手里攥着玉简,手指一遍遍摸上面的字。叶清歌跟在他左后,剑没入鞘,随时能出。陈玄策走在最后,一边走一边往袖子里塞安神粉,防迷魂邪术。
山路难走,杂草盖住石阶,有的地方被藤蔓挡住,要拨开才能过。三人走得慢,但一步没停。
走到山谷口,李沧澜忽然停下。
他回头看了眼那座消失在雾里的大殿。青瓦破,梁柱歪,门前石狮残,只有命承铃原来挂的地方,还留着一圈淡淡的金痕。
“我们拿走的不只是功法。”他说。
“还有什么?”陈玄策问。
“责任。”李沧澜转身继续走,脚步坚定,“还有他们的债。”
叶清歌忽然开口:“刚才玉简里,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李沧澜沉默一会儿才答:“若无人执灯,黑暗永存。”
“那你打算当那个提灯的人?”
“我不是。”李沧澜摇头,“我是举火把的。”
陈玄策笑了一声,声音哑:“火把容易烧到自己。”
“我知道。”李沧澜没停步,“可总得有人先点火。”
这时,天边聚起乌云,遮住夕阳。风猛地吹起来,卷着落叶飞,远处山林传来一声闷响,像有什么东西醒了。
李沧澜摸了摸胸口,命承铃贴着皮肤,温温的,像是回应某种呼唤。他没说话,只是把脚步迈得更稳。
叶清歌抬头。
远处山脊上,一只黑鸟飞过,翅膀展开很大,羽毛黑得发亮。它飞得很低,经过山顶时,掉了一根羽毛。
羽毛慢慢落下,落在一块灰白的石头上。
石头一人高,满是裂纹,像经了几千年风雨。羽毛一碰到石头,石头猛地一震,裂开一道缝,里面露出半截生锈的铁链!
铁链粗如手臂,一环扣一环,每节都刻着古老的字,虽然锈了,还能感觉到里面的强大力量。更怪的是,铁链还在轻微震动,好像另一头连着什么正在挣扎的东西。
“归墟锁链……”陈玄策瞳孔一缩,“怎么会在这里?这不该露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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