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渊紧张得手指微微发抖,但还是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伸手小心翼翼地去打开那个铁盒。当盖子终于被掀开时,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然而,让宇文渊喜出望外的是,铁盒里躺着的那块玉佩竟然安然无恙!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仿佛所有的疲惫和担忧都随着这口气消散殆尽。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那块珍贵的玉佩,生怕它会突然消失不见似的。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声响彻整个空间。宇文渊惊愕地抬起头,只见上方一根早已被烧焦的巨大横梁正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坍塌下来。小心!墨尘来不及多想,猛地用力一推宇文渊,想要把他从危险地带推开。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一声巨响,那根不堪重负的横梁终究还是支撑不住,轰然坠落。由于事发突然,墨尘根本没有时间躲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横梁带着凌厉的风声朝自己压来。
刹那间,火星四溅,烟尘弥漫。横梁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而墨尘则因为躲避不及,被滚烫的横梁边缘狠狠地擦过左肩膀,顿时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
“你没事吧?”宇文渊扶住她。
“没事,快走!”
两人互相搀扶着,冲出火海。
刚出盐仓,身后传来更大的崩塌声——整个盐仓结构彻底垮了,变成一片废墟。
“左护法!”萧景琰冲过来,看到墨尘肩膀的伤,脸色一沉,“军医!”
我没事,墨尘轻轻摇了摇头,目光转向宇文渊,关切地问道,三皇子现在情况怎样?只见宇文渊依旧紧握着那枚玉佩,凝视着前方熊熊燃烧的火海,眼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而在遥远的地方,赫连璋所率领的队伍早已趁着混乱悄然离去。显然,他们的目标已然达成,盐仓遭到破坏,整个北燕边境城镇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对于赫连璋来说,这样的结果足矣。
萧景琰身旁的那些暗中保护他安全的侍卫们见状,纷纷跃跃欲试,想要前去追击赫连璋等人,但却被他果断拦住,并下达命令道:不必再去追赶了!当务之急乃是营救幸存者。说完,他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宇文渊身上,面色凝重地追问一句:此次事件中的人员伤亡究竟如何?
听到这话,宇文渊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开始环顾四周,仔细清点起现场的状况。过了片刻,他缓缓开口回答道:负责守护此地的守卫共有三人不幸遇难,另有七人受伤。至于来自南诏一方,则遗留下整整五具尸首……话至中途,宇文渊不禁稍稍停顿下来,其嗓音也变得有些沙哑低沉,都是我的疏忽大意啊!实在未曾料到赫连璋会如此心狠手辣,宁可一无所获,也要不惜一切代价毁掉这座盐仓。然而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墨尘突然插话说道:其实,他并非真的一无所获,相反,他倒是得到了更为关键且重要之物呢。
两人看向她。
“混乱,”墨尘解释,“盐仓被毁,爆炸惊动了整个边镇。明天消息传开,北燕朝中会怎么想?他们会认为,三皇子你私藏军需,引发火并,导致边镇动荡。你的对手们,会借此大做文章。”
宇文渊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他终于恍然大悟,原来赫连璋的真实意图并非仅仅是夺取军需物资这么简单,而是……想要彻底摧毁他的名誉和威望,令他在北燕国朝廷之中陷入绝境、难以容身!
如此阴险狡诈之谋略啊!一旁的萧景琰不禁皱起眉头,满脸忧虑地说道,一旦此事传扬出去,对三皇子您来说后果不堪设想……
宇文渊无奈地苦笑着摇了摇头,叹息道:是啊,我恐怕将会面临巨大的困境。私自藏匿军需品导致爆炸事件发生,并惊动边境百姓。这一连串的罪责叠加在一起,足以给我的那两位皇兄提供绝佳的机会,可以在父皇跟前弹劾我。到那时,我怕是百口莫辩啊!
说罢,宇文渊转头望向身旁的墨尘,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轻声问道:左护法,如今你应该能够理解,当初我为何要不惜一切代价去精心策划那场闹剧了吧?倘若当时没有上演这一出戏码,那么上述那些罪名便会成为板上钉钉的事实。然而时至今日......起码我们成功地将军需转运至安全地带,实际造成的损失远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严重。
墨尘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但同时也不无遗憾地道:只可惜,最终这场戏还是没能按照预期顺利收场。赫连璋显然识破了你布下的局,反而巧妙地利用这个破绽来个顺水推舟、反客为主。
“是啊,”宇文渊长叹,“我小看他了。”
军医过来给墨尘处理伤口。烫伤不轻,好在没有伤到筋骨。
处理伤口时,墨尘忽然问:“那枚玉佩,到底有什么秘密?”
宇文渊沉默片刻,将玉佩递给她:“你看看背面。”
墨尘接过,翻到背面。
在玉佩的背面,用极细的刻痕,刻着两行字——不是北燕文字,也不是大梁文字。
但墨尘认得。
那是……一种神秘而古老的文字,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沧桑和历史的厚重。她凝视着眼前的字迹,轻声呢喃道:“渊生于永昌三年春,母南诏巫女兰氏。”
永昌三年,这个时间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记忆深处尘封已久的门扉。二十二年前,那个遥远的过去,似乎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故事。
南诏巫女兰氏……墨尘心头一震,猛地抬起头来,目光紧紧锁住宇文渊,惊愕地问道:“你母亲竟然是南诏人?”
宇文渊默默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无法掩饰的苦涩笑容。他缓缓说道:“其实,连我自己也是最近才知晓此事。父皇生前从未向我提起过关于母亲的任何事情,宫廷中的那些老人们更是对此讳莫如深、守口如瓶。这些年来,我四处探寻有关母亲身世的线索,但始终一无所获。直到今日,当我看到这枚玉佩以及上面所刻之字时,一切谜团方才渐渐浮出水面。原来,我的母亲并非仅仅是一名来自南诏的贡女那么简单,她实际上乃是南诏国备受尊崇的巫女!不仅如此……从玉佩上的文字可以得知,母亲之所以会为我取名字叫‘渊’,并不是按照我们北燕国皇室子弟的辈分排行,而是遵循了南诏巫族特有的传统习俗——以水为名,象征着深沉莫测、能够承受巨大运势之意。”
墨尘听完这番话之后,内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所以宇文渊有一半南诏血统。
所以赫连璋可能早就知道这一点,才敢这么大胆地算计他——因为宇文渊在北燕朝中,本就根基不稳。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萧景琰问。
“应该不多,”宇文渊说,“父皇可能知道,但他从来不说。我那两个兄长...可能有所怀疑,但没有证据。”
他深深地凝视着墨尘,语气沉重地说道:“左护法啊!此时此刻,想必您已经清楚了解到了我的真实状况。实际上,我在北燕所面临的困境远比表面所见更为严峻和棘手。正因如此,我才不得不全力以赴、处心积虑地积攒自身实力;也唯有这样,我才能确保自己每一步都走得稳当踏实……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墨尘默默地接过递来的玉佩,并小心翼翼地交还给对方,表示道:“放心好了,关于此事,属下定会守口如瓶,绝不会对外泄露半句。”得到肯定答复后,他微微颔首表示感激之情:“多谢阁下仗义相助。”
随后,他们三人一同伫立在这片满目疮痍的废墟之前,静静地注视着那熊熊燃烧的大火正一点一点地熄灭下去,但每个人心中却都各自怀揣着不同的心思与盘算。过了好一会儿,萧景琰终于打破沉默开口问道:“那么依三皇子之见,接下来我们应该如何应对当前的局面呢?”宇文渊并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遥望着遥远的天际线,其目光愈发显得坚毅果敢起来。
“然后呢?”
“然后,”宇文渊笑了,“等所有人都以为我失势了,等对手们放松警惕了,我再...慢慢布局。”
他转向萧景琰:“二殿下,我们的合作,可能要暂停一段时间了。但请你相信,等我站稳脚跟,我会履行承诺。”
萧景琰点头:“我信你。”
他又看向墨尘:“左护法,这次多谢了。天机阁的恩情,我记下了。”
墨尘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地说道:“我不过是尽自己所能去完成应尽之事罢了。”此时,遥远的天际线渐渐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仿佛黎明前最后的挣扎与曙光。经过这漫长而惊心动魄的一夜,时间似乎凝固在了这一刻。
盐仓内熊熊燃烧的大火已完全熄灭,只剩下一片残破不堪的废墟,昔日繁荣热闹的景象荡然无存。残垣断壁间,缕缕轻烟缓缓升起,如同一曲悲凉的挽歌,诉说着刚刚发生过的惨烈战斗。
边镇的居民们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惊扰,纷纷走出家门,站在远处观望。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脸上流露出惊愕与困惑之色。面对眼前的惨状,人们不禁感叹命运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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