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背影在灯火中被拉得很长很长,几乎要越过廊柱、越过雪地、消失在无尽的暗夜里。
尘妤立在殿内,看着那背影,忽然觉得胸口的某一处被撕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缝。
她轻轻抬起手,触碰面具的一角,那面具在指尖微微发凉。
她轻声呢喃——低得像是怕连风都听见。
“殿下,这不是您的命,但……它会逼您选择命。”
雪落无声。
夜色深沉。
殿外的风雪在夜里越积越深,像是一层层无声堆叠的白影,将整座上京悄无声息地压入一口冰冷的井底。
宁凡脚步缓慢,却每一步都极稳,像是踩在某种看不见的绳索上,一旦偏差半分,就会坠入深渊。
长廊深处的灯盏被风吹得微微摇曳,光线断断续续地洒在他肩头,为他镀上一层冷淡而决绝的金边。
尘妤跟在他身后,步伐轻得几乎不留痕迹,一路上只听见雪落在廊下的细碎声响,像是在替他们二人记录这条难以回头的道路。
宁凡的手一直藏在袖中,指尖微凉,却不知是寒冷所致,还是那道荒纹留给他的阴影。
他没有说话。
尘妤也没有出声。
两人的沉默像是某种无形约定,被夜色悄悄按在廊柱之间。
东宫的影子被远处的灯火拉得极长,静默地横亘在他们面前,仿佛一头安静的巨兽,正等待他们靠近。
宁凡在宫门前停下脚步。
雪落在他睫毛上,薄得几不可见,却让他的呼吸带上稍许凝滞。
大门由铁木合制,厚重又古老,上面雕刻的纹路在荒纹显现后变得格外锋利,像是要从木面上跃出。
守门的禁军见到他,神色一震,忙单膝跪下,盔甲摩擦的声响在夜风里格外清晰。
“参见殿下!”
宁凡微点头,声音淡得近乎无声:“不必大动声色,今晚你们未见我。”
禁军抬头,面色微变。
他看清宁凡眼底那一丝不容拒绝的冷意,便再不敢多问,只沉声应下:“属下明白。”
门扉被轻轻推开。
一股封闭许久的冷气从缝隙中泄出,像是某种久未释放的压抑情绪,在空气里慢慢散开。
宁凡抬脚踏入东宫大门的瞬间,整座宫院仿佛骤然静止。
尘妤微微侧头,目光扫过廊下那些暗影里的细微动静。
“有人。”她轻声道。
宁凡的步伐却没有任何停顿:“知道。”
尘妤的手指悄然掠过袖口,她的余光看到左侧暗柱后有细微晃动,那是训练有素的影卫呼吸被风雪牵起的痕迹。
宁凡低声道:“东宫从来不是空的,他们在等我。”
尘妤看着他背影,心底涌上一丝难以辨清的酸涩。
东宫的寂静是一种不自然的寂静。
像是有人提前将所有声息都锁进深井,只留下夜风与他们的脚步声。
宁凡沿着宫道向前,越往深处走,东宫的灯火越稀薄,最后只剩他袖间晃动的一点暗红光芒。
那是荒纹在皮肤下若隐若现的颜色。
尘妤在后方看得清楚,眼底的担忧愈加深刻。
宫内的空气越来越冷。
冷得不像是冬日的温度,而更像是某种被封存的阴意正在逐步靠近。
穿过回廊,东宫书殿巨门在黑暗中悄然立着,如同一座压着千斤秘密的山。
宁凡抬手推门,动作轻,却像是在推开某个沉睡已久的命运节点。
门内香火久歇,空气中弥漫着陈年的尘味。
尘妤紧随其后,步入书殿。
她的目光落在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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