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计划的核心,不是制造更多的武器,而是创造“生命”。他们试图将同样位于宜居带的金星,进行彻底的地球化改造,为人类文明,寻找一个新的、真正的家园。
然而,现实,却远比计划要残酷。
“军部的那些老家伙,又在议会发牢骚了。”王宸叹了口气,“他们认为,‘播种’计划是在浪费帝国最后的元气。他们坚信,只有重新拿起‘剑’,才能保证文明的安全。甚至有人提出,应该重启‘日珥’计划,将木星或土星,改造为新的恒星,彻底改变内太阳系的生态环境。”
“疯子。”李擎苍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们难道忘了,我父亲,是如何评价这种行为的吗?‘日珥’计划,不是武器,而是审判。是对我们自己,也是对敌人。一旦开启,便再无回头路。现在的太阳系,再也经不起任何一次‘审判’了。”
他将数据板放下,重新望向窗外那座钢铁城市。
“我们需要的,不是剑。”他缓缓说道,“我父亲,已经用一场战争,告诉了全宇宙,人类的剑,有多锋利。他为我们,赢得了至少一万年的和平。在这一万年里,如果我们不能重新学会,如何去‘生活’,而不仅仅是‘生存’,那么,就算我们拥有再多的‘利剑’,也终将,在下一次‘清理’到来之前,自己就因为内心的荒芜而崩溃。”
“道理是这样……”王宸苦笑道,“但人心,是最难安抚的。战争的创伤太深了。人们失去了家园,失去了亲人,他们活在恐惧与不安中。对他们而言,看得见摸得着的武器,远比一颗能不能改造成功都未知的、遥远的星球,更能带来安全感。”
李擎苍沉默了。
他知道王宸说的是事实。他甚至能感受到,弥漫在整个神都空气中那股压抑的、焦躁的情绪。人们崇敬他的父亲,将他视为神明,但也恐惧他。他们害怕,那个为了胜利可以牺牲一切的“冷酷之神”,会不会再一次,以“文明延续”的名义,将他们,也变成代价的一部分。
而他,作为李长夜的儿子,无论他怎么做,都无法摆脱父亲那巨大的、如同神只般的阴影。他推行“播种”计划,被鹰派视为软弱;他若是重启军备,又会被鸽派视为暴君的延续。
“或许……”李擎苍的目光,落在办公室角落里,一个被透明能量罩保护着的、黑色的王座之上。
那是从“天穹”废墟中,被完整切割下来的、他父亲坐了五十年的王座。王座的扶手上,甚至还保留着李长夜手指常年放置的位置,那里的“神金”,比其他地方,要更加光滑、更加深沉。
“或许,我们需要一个……奇迹。”
他的声音,轻得如同叹息。
意识,如同沉入万米深海的潜水钟,在一片无尽的、温暖的黑暗中,缓缓上浮。
没有了与“普罗米修斯”系统连接时,那种亿万兆信息流冲刷的浩瀚与冰冷。
也没有了与“监护者”进行神之内战时,那种燃烧灵魂、撕裂存在的剧痛。
只有一片……宁静。
一种他已经有整整五十年,没有体验过的、属于“人”的、纯粹的宁...静。
李长夜,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神域”那片由能量场构成的、绝对的黑暗。
而是一片……斑驳的、散发着淡淡金属锈味的、布满了复杂管线的天花板。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杂了数百种未知气体、油脂、香料与生物体液的、奇特的味道。
耳边,传来的是如同数万个菜市场叠加在一起的、嘈杂的、由无数种他无法理解的语言构成的喧嚣。
他……在哪?
李长夜的思维,在一瞬间,便完成了重启。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那场惊天动地的、与“监护者”意志核心的最终对撞上。他以为,自己的灵魂,已经与神一同,化作了宇宙的背景辐射。
他缓缓地坐起身,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简陋的、由某种高分子材料制成的床上。
他身处一个狭小的、约莫只有十平米的房间里。房间里,除了这张床,只有一个金属柜子,以及一个能勉强容纳一人通过的、小小的盥洗室。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依旧是那双修长、完美、仿佛由神明亲手雕琢而成的手。他的身体,也依然保持着巅峰时期的青年模样。
那具在神战中,因承载了过载的神性而布满金色裂纹的躯体,如今,完好如初。
但……不同了。
他能感觉到,自己与宇宙的连接,被切断了。
他不再能“听”到恒星的呼吸,不再能“看”到引力波的涟-漪。他那曾经如同神只般浩瀚的、与整个太阳系融为一体的意志,如今,被重新束缚在了这具血肉之躯的、小小的头颅之中。
他变回了……“人”。
不,也不完全是。他的思维速度,依旧远超凡人,他的灵魂,依旧保留着那份被神性淬炼过的、坚不可摧的内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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