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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深阱迷踪(第1页)

公元7年6月18日,晨。?

天光初绽,将遥远的苍穹染成一片疏朗的淡金,宣告着一个晴朗夏日的开始。地面之上,微风轻拂过辽阔无垠的平原,带着青草与泥土的清新气息,气温怡人,维持在舒适的二十摄氏度左右。然而,这份地面上的生机与惬意,丝毫未曾渗透到此刻赵柳、葡萄氏姐妹等人所处的境地之中。

他们被困在距离地表数十米深的巨大岩洞底部。洞口在他们头顶,缩成一个遥不可及、令人头晕目眩的微小光斑,如同夜空中一颗黯淡的星辰,微弱地勾勒出四周狰狞岩壁的模糊轮廓。这里与地面的世界隔绝,自成一方阴冷死寂的牢笼。空气粘稠而沉重,带着浓郁的地底湿气和岩石粉尘的味道,湿度计若在此刻存在,其读数定然稳固地指向百分之六十八左右。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吸入带着冰碴的水雾,寒气直透肺腑,冰冷的水汽无声地附着在人们的发梢、眉睫和粗糙的衣料纤维上,凝结成细小的水珠,带来挥之不去的湿冷寒意。洞底空间并非全然平坦,堆积着不知多少岁月冲刷滚落下来的嶙峋怪石,缝隙间积着浅浅的、冰冷刺骨的地下水洼。光线吝啬到极致,仅凭洞口那点可怜的光源,勉强能让人分辨脚下模糊的障碍轮廓和身旁同伴苍白焦虑的面容轮廓,再远一些,便是吞噬一切的、令人心悸的浓稠黑暗,深不见底,仿佛巨兽的喉咙深处。

“嘶……这鬼地方!”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呼伴随着石块滚动的哗啦声响起。说话的是红镜广,他刚从一堆湿滑的碎石堆上狼狈地滑下来,手掌蹭在尖锐的岩石边缘,划开一道长长的血口子,渗出的血珠在昏暗光线下呈现出一种粘稠的暗红。他身旁站着他的兄长,红镜武。这位身高逾两米的壮硕汉子,此刻像一尊沉默的、压抑着怒火的铁塔。他身上那件特制的暗红色鳞甲——红镜家族引以为傲的“红镜武”甲胄,在微弱光线折射下偶尔闪过金属的冷硬光泽,甲片上凝结的水珠缓慢滚落。他正用那双蒲扇般的大手,极其细致地、一寸寸地摸索着面前一片陡峭如刀削斧劈的岩壁。粗粝的岩石表面冰冷坚硬,带着万年不变的顽固与死寂。他的指尖划过每一道可能的缝隙,探查着每一处可疑的凸起或凹陷,指甲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专注和不甘。每一次摸索的结果都指向同一个结论:坚硬、光滑、毫无破绽。这面岩壁如同天铸之墙,冷酷地阻断了他们向上的唯一可能路径。

“广弟,小心些。”红镜武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两块粗粝的石头在摩擦,“别莽撞,保存力气。这边……还是不成。”他重重一拳捶在湿冷的岩壁上,发出沉闷的“咚”一声响,几缕细小的石粉簌簌落下,除此之外,再无回应。巨大的挫败感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他的心脏。

在稍远处一片相对干燥、地面稍平的区域,聚集着其他人。葡萄氏-寒春紧紧依偎着自己的妹妹葡萄氏-林香。寒春的面色苍白如纸,眼睑下是因恐惧和疲惫堆积的浓重青影,纤细的身体裹在早已被洞底湿气浸透、变得沉重冰冷的衣裙里,微微发着抖。她的目光时而惊恐地投向那吞噬光线的无尽黑暗深处,仿佛里面蛰伏着择人而噬的凶兽;时而又不由自主地飘向头顶那遥不可及的、象征自由的微小光斑,带着一种溺水者对空气的渴望。妹妹林香比她稍显沉稳,但紧抿的嘴唇和紧握着姐姐冰凉手指的力度,同样暴露了她内心的惊涛骇浪。她另一只手无意识地绞着自己同样湿漉漉的衣角,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赵柳背靠着一块较为平整的巨石站着,姿态看似镇定,但紧锁的眉头和微微急促的呼吸暴露了她内心的焦虑。她也在努力观察着四周,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处阴影角落,试图在绝望中寻找那不存在的转机。耀华兴,这位向来以冷静坚韧着称的同伴,此刻正蹲在距离众人几步之外的地上。她手中紧握着一柄短匕——这是他们目前仅存的少数武器之一了——锋利的刃尖在潮湿冰冷的岩石地面上反复刻画着复杂的线条和几何图形,仿佛在进行某种无声的推演,又或者是纯粹为了压抑内心翻腾的焦躁。刀刃刮过岩石发出的“沙……沙……”声,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如同时间碾过神经的钝响。

气氛压抑得如同凝固的铅块。除了红镜兄弟不甘的摸索声、耀华兴匕首刮擦岩石的单调噪音,以及众人因寒冷或恐惧而难以抑制的细微颤抖和牙齿打颤声(偶尔从寒春的方向传来),便再无其他声响。这深埋地底的空间,隔绝了鸟鸣虫唱,也隔绝了生的气息,只剩下绝望在无声发酵。

打破这令人窒息沉默的,是三公子运费业。他倚靠着另一侧岩壁,昂贵的锦袍早已被泥水污渍和岩石刮蹭得不成样子,脸上混杂着泥土、汗水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他抬头望着那遥不可及的洞口光点,声音干涩发飘,带着一种强自镇定却掩饰不住颤抖的语调:“田训兄…还有…诸位,”他吞咽了一下,喉结艰难地滚动,“我们…就这么一直困在这里?总不能…坐以待毙吧?那上面的人…”他顿了顿,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演凌那疯子,带着益中和他那上千如狼似虎的手下,还在上面像猎犬一样嗅着呢!昨天…昨天要不是田训兄你当机立断,猛地拉断那根该死的支撑绳,让山岩轰然砸下堵死了我们掉下来的那个临时豁口,他们早就蜂拥而入,把我们撕成碎片了!想想都后怕……”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喃喃自语,“可现在…我们被困死了,他们也进不来…暂时…是安全的?”

公子田训就站在运费业旁边不远。他比运费业要沉稳得多,棱角分明的脸上刻满了尘土和疲惫,但那双眼睛在昏暗光线下依然锐利如鹰隼。他同样在仔细打量着这片囚笼般的空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悬着的佩剑剑柄——尽管剑鞘早已在坠落中扭曲变形。听到运费业的话,他微微侧过头,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度:“进不来?那是昨天!费业,你把他们想得太简单了。演凌是什么人?益中手下那帮亡命徒又是什么东西?他们为了达到目的,什么法子都使得出来!掘地?绕路?找其他可能的缝隙?甚至…用火药硬生生炸开一条通往地狱的路?他们不会放弃的!”他深吸了一口冰冷湿重的空气,仿佛要将这令人窒息的压力也吸入肺腑,“我们在这里,就像瓮中之鳖。一旦他们有办法打开这道‘门’,哪怕只是一条缝……”他握剑柄的手指猛地收紧,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就是我们粉身碎骨之时。”他的话语如同冰锥,刺破了运费业那点可怜的侥幸心理。

运费业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灰败,嘴唇哆嗦着开合了几下,却没能发出声音。

“田训公子说得对。”耀华兴停下了手中刻画的匕首,抬起头,看向众人。她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冷静,带着一种穿透混乱的力量。“演凌的凶残,益中部的庞大,我们都领教过。他们绝不会因为一道被堵死的豁口就善罢甘休。此刻的地面上,必然是铺天盖地的搜索。”她站起身,匕首悄然收回鞘中,动作利落。“我们唯一的生机,不在上面那些人会不会放弃,而在于我们自己——能不能在他们找到新的入口,或者掘开那道被堵死的豁口之前,找到这地底迷宫的另一个出口。”她的目光扫过红镜兄弟仍在徒劳摸索的岩壁,扫过四周深邃的黑暗,“这洞窟如此之大,不可能只有我们掉下来的那一个口子通往外界。哪怕……是一条只能容纳一人爬行的缝隙!”她的话语斩钉截铁,重新点燃了一丝渺茫的希望。

“找到了吗?红镜武大哥?镜广兄弟?”赵柳立刻接口问道,目光急切地投向红镜兄弟的方向。红镜武高大沉默的身影在岩壁前缓缓转过来,那张刚毅的脸上写满了前所未有的沉重和挫败。他甚至没有开口,只是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摇了摇头。这个动作,比他任何激烈的言辞都更令人心沉谷底。连红镜广也停止了无意义的攀爬,颓然地坐在冰冷的石头上,捂着流血的手掌,眼神黯淡无光。

沉默再次笼罩下来,比之前更加沉重。头顶那点微光,似乎也变得更加遥远而冷漠。

与此同时,地面之上,洞口所在的辽阔平原。?

天空澄澈如洗,万里无云,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泻下来,将广袤的绿野染成一片耀眼的金色。微风带着夏季草甸特有的芬芳气息拂过,本该是令人心旷神怡的时节。然而,这片平原此刻却被一股肃杀、焦躁、极端压抑的气氛所笼罩。

黑压压的人群如同迁徙的蚁群,又如同嗜血的蝗虫过境,以那个被巨大山岩堵得严严实实、只剩下狰狞棱角的洞口废墟为中心,呈扇形向四面八方疯狂扩散开去。人数足有上千之众。他们身着各色混杂的劲装或皮甲,但无一例外都佩戴着统一的、绣有利爪撕裂星辰图案的臂章——益中部的标识。武器各异,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在阳光下闪烁着森然的寒光。他们的眼神凶悍、贪婪,带着长途奔袭和搜寻无果积累下的浓重戾气,粗暴地用武器劈砍着齐腰深的茂密草丛,用长矛戳刺着每一寸可疑的土地,用沉重的靴子蛮横地践踏着无辜的花朵。每一次看似徒劳的劈砍和戳刺,都宣泄着他们无处释放的暴戾与不耐烦。

人群的核心处,站着两个人。一个是身形瘦长、面容阴鸷如同鹰隼的中年男子,正是刺客演凌。他穿着一身紧窄的黑色劲装,几乎融入身下拖曳的狭长阴影里。背上交叉负着两柄造型奇特的短刃,刃身漆黑如墨,仿佛能吸收光线。他狭长的眼睛眯缝着,锐利如刀的目光一遍又一遍地扫视着那片被巨石封死的洞口废墟,以及周围广阔的地形,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只有一种毒蛇锁定猎物洞口般的耐心和残忍。他身边站着一个身形魁梧、满脸虬髯的壮汉,正是益中部此次行动的千夫长,益中本人。他身上套着一件磨损严重的铁甲,裸露的手臂肌肉虬结,布满伤疤,此刻正因极度的憋闷和怒火而微微起伏着。他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低吼,猛地一脚狠狠踹在旁边一块半人高的岩石上,碎石纷飞。

“他娘的!操他祖宗十八代!”益中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粗犷的咆哮声在平原上传出很远,引得附近一些部下侧目。“昨天!就他妈是昨天!眼看着那群肥羊就要到手了!葡萄家那两个小娘们,公子田训的脑袋,哪一个不是价值连城的买卖!”他猛地转身,布满血丝的牛眼死死瞪着演凌,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对方阴沉的脸上,“演凌大人!您当时就在边上看着!就差那么一口气!就差那么一步!我们的人都已经冲到豁口边上了!是那个该死的田训!是他!他就像个被逼到绝路的疯狗,猛地扑过去抓住了那根该死的绳子!就那么狠狠一拉!”益中激动地挥舞着粗壮的手臂,模仿着拉扯的动作,“轰隆一声!天崩地裂啊!整片山岩就他妈砸下来了!把豁口堵得比***城墙还死!煮熟的鸭子,飞了!到嘴的肥肉,硬生生被那块烂石头给噎死了!”他越说越气,胸膛剧烈起伏,脸上的横肉都在抖动,猛地又是一脚踹在岩石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演凌冷冷地瞥了一眼暴跳如雷的益中,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只有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冰锥般的锐利锋芒。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低沉,如同毒蛇在草丛中游弋,不带一丝情绪起伏:“嚎够了?”三个字,冰冷的像掺了冰渣,瞬间让益中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涨红了脸,却不敢再放肆咆哮,只是吭哧吭哧喘着粗气。“没有如果。”演凌的目光再次投向那沉默的巨石废墟,仿佛要穿透它看到地底那些他志在必得的猎物,“绳子是他拉的,石头是他放的。他赢了那一刹那。现在,”他微微侧过头,狭长的眼睛盯着益中,“把你那愚蠢的力气,用在寻找上。嚎叫和踹石头,能把底下那几只老鼠震出来吗?”

益中被噎得脸色铁青,狠狠啐了一口浓痰,但还是强压下怒火,粗声对周围的部下吼道:“都他妈聋了吗?!听演凌大人的!给老子继续找!掘地三尺!不!掘地三十尺!就算把这平原犁一遍,也要给老子找出哪怕一条能通到地底耗子洞的缝儿来!找不到入口,谁都别想好过!”他的咆哮如同鞭子,抽得那些本就紧张的部下更加卖力地劈砍戳刺,破坏着目之所及的一切。平原上,只剩下兵刃破空声、咒骂声、粗重的喘息声和草木折断的噼啪声,汇聚成一股绝望而狂躁的洪流。

然而,时间在焦灼的搜寻中无情流逝。阳光在天空中缓缓移动,拉长了地面上那些疯狂人影的阴影。被翻起的泥土散发出潮湿的气息,折断的草茎渗出绿色的汁液,染绿了兵器和靴子。洞口的废墟被反复检查了无数遍,周围的每一片草丛、每一处土丘、甚至每一块凸起的岩石都被仔仔细细地敲打、挖掘过了。结果令人绝望。除了他们自己制造出的狼藉,这里坚如磐石,浑然一体,找不到任何一丝通往地下的、哪怕是狭窄如鼠道的入口迹象。大地沉默地包裹着它的秘密,嘲弄着地面上徒劳无功的猎人们。

一个浑身沾满泥土草屑的小头目气喘吁吁地跑到益中和演凌面前,脸上混杂着疲惫和惶恐:“头儿!演凌大人!东……东边三里都翻遍了,连个耗子洞大的窟窿都没见着!兄弟们……兄弟们实在……”

益中额头青筋暴跳,拳头捏得咔吧作响,刚要咆哮,演凌却抬了抬手,制止了他。演凌的目光依旧锁定着那片死寂的废墟,眼神深邃如同寒潭。半晌,他才用一种近乎耳语般的、冰冷彻骨的声音说道:“他们找不到出口……”声音虽低,却清晰地传入益中和旁边几个心腹耳中。

“什……什么?”益中一愣,没反应过来。

演凌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形成一个冰冷而残酷的弧度,仿佛毒蛇露出了獠牙的尖端。“我说,底下那些人……葡萄氏、田训、红镜兄弟……他们也一样。”他微微抬头,望向那片深邃的、仿佛能埋葬一切的洞口阴影,“那个洞,深不见底。他们掉下去,是意外。那里……未必有第二条路。”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钢针,刺破了益中等人心中残存的侥幸——他们进不去,底下的人也同样出不来!这场围猎,骤然变成了一场绝望的僵持,一方困于大地之上,一方囚于黑暗深渊,双方隔着厚重的岩层,都被无形的绝望之网牢牢缚住。

“那我们怎么办?难道就在这里干等?等到他们老死在地底下?”益中又急又怒,感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演凌没有立刻回答,他那双仿佛能洞穿黑暗的眼睛微微眯起,目光缓缓移动,从被封死的洞口,移向更远处连绵起伏的低矮山峦轮廓线,似乎在重新评估着什么,衡量着某种冰冷的可能性。一丝极其隐晦、却更加危险的光芒,在他眼底悄然凝聚。

地层深处,绝望囚笼。?

洞底冰冷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体,沉沉地压在每一个人的胸口。时间在这里失去了刻度,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拉扯得无比漫长,只有那微不足道的洞口光斑,极其缓慢地移动着位置,成为衡量这死寂煎熬的唯一标尺。

红镜武兄弟的巨大身影仍在石壁前徘徊,每一次尝试都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和岩石摩擦的刺耳噪音,每一次失败都让空气中的绝望加重一分。耀华兴不再刻画岩石,她站起身,开始沿着洞壁更远的地方探索,脚步放得极轻,如同幽灵般移动,侧耳倾听着黑暗深处可能传来的、极其微弱的风声或水流声。她的匕首紧握在手,既是探路的工具,也是应对未知危险的本能防御。赵柳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走到另一侧,仔细检查着那些堆积的怪石,手掌贴着冰冷的石面,试图感受是否有微弱的气流流动。寒春和林香互相搀扶着,缩在相对安全的角落,两双美丽的眼睛盛满了惊恐和无助,她们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每一个试图寻找生路的同伴,每一次微小的动作都牵动着她们脆弱的心弦。

运费业背靠着冰冷的岩壁,缓缓滑坐在地,昂贵的衣料沾满了泥泞污秽也毫不在意。他双手抱着头,深深的恐惧如同冰水般浸透骨髓。公子田训的话和演凌可能的残忍手段,在他脑海中反复交织盘旋,形成恐怖的幻象。他猛地抬起头,声音因为极度的惶恐而变得尖利刺耳:

“田训兄!演凌!益中!他们……他们不会真的在想办法炸开这里吧?或者……或者掘一条地道下来?”他的目光扫过洞顶,仿佛能看到头顶上方正有无数锄头铁铲在疯狂挖掘,“我们……我们就这样坐在这里等死吗?像……像掉进陷阱的老鼠?”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未完待续,请等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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