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之的靴底碾过最后一寸湿滑的苔藓时,祠堂的木门在山风中发出“吱呀”一声闷响,像是老妪含混的叹息。她抬手抹了把额角的冷汗,指腹触到的却是黏腻的血污——方才为了避开山涧里疯长的毒藤,她摔在了布满碎石的坡上,右臂的伤口还在渗血,却远不及心口的焦灼来得真切。
“林大夫,您可算回来了!”守在祠堂外的少年阿禾猛地扑过来,眼眶通红,“阿爷他……他刚才又咳血了,脸比灶膛里的灰还青。”
林砚之的心猛地一沉。这是雾隐山瘴毒爆发的第七天。起初只是几个山民发热咳嗽,她以为是寻常风寒,直到第三天,村东的王阿婆咳出的痰里带着黑丝,皮肤下开始浮现蛛网般的青斑,她才惊觉这是古籍里记载的“青瘴”——可寻常青瘴的解药“雪见草”,在这一批患者身上却毫无效用。
祠堂里弥漫着草药和腐坏的混合气味,十几个患者横七竖八地躺在草席上,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像钝刀在割肉。林砚之快步走到角落,阿禾的祖父正蜷缩着身子,嘴唇乌青,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她伸手搭在老人腕上,指尖传来的脉象细弱如丝,且带着一种诡异的跳脱——这不是青瘴该有的脉象,倒像是……两种毒在体内纠缠厮杀。
“怎么会这样?”林砚之喃喃自语。她从药箱里取出银针,试图扎入老人的“气海穴”缓解症状,可针尖刚碰到皮肤,老人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嘴角溢出黑色的涎水。
“没用的。”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林砚之回头,看见村里的老郎中陈九爷拄着拐杖站在那里,脸上满是疲惫与绝望,“这不是普通的青瘴。我昨天去后山采药,看见以前只长在阴沟里的‘腐心草’,竟然顺着瘴气爬到了松树上,叶子都变成了深紫色。这瘴毒……怕是变了。”
“变异?”林砚之心头一震。她想起三天前在山神庙发现的那本残破手记,封面写着“雾隐山瘴考”,落款是“光绪二十三年,苏景然”。当时她只顾着找解药,随手翻了几页便塞回了药箱,此刻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急忙从药箱里翻出那本手记,纸页已经泛黄发脆,边缘被虫蛀得坑坑洼洼。她借着祠堂里微弱的天光,一页页地翻看,手指在“青瘴”“赤瘴”“白瘴”的记载上快速划过,直到翻到最后几页,一行潦草的字迹突然映入眼帘:“庚子年孟夏,瘴气突变,腐心草与青瘴相融,成‘紫腐瘴’。患者初似青瘴,后脉乱如丝,肤生紫斑,雪见草无效。”
“紫腐瘴!”林砚之失声喊道,“陈九爷,您看!这手记里写了,现在的瘴毒是青瘴和腐心草融合成的‘紫腐瘴’,所以雪见草没用!”
陈九爷急忙凑过来,眯着眼睛看那行字,手都开始发抖:“那……那手记里有没有写解法?”
林砚之赶紧往下翻,可接下来的纸页被撕去了大半,只剩下几行残缺的字迹:“解此瘴者,需以‘破瘴花’为引,配……三煎三服,忌……”后面的字被撕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模糊的墨痕。
“破瘴花?”阿禾突然开口,“我知道那花!去年我跟阿爷去后山的‘断魂崖’采药,见过一种紫色的花,花瓣上有金色的纹路,阿爷说那叫破瘴花,能驱瘴气,就是长得地方太险,崖边全是looserock(碎石)。”
林砚之眼前一亮:“断魂崖在哪里?现在能去吗?”
“可……可现在天快黑了,崖边又滑,太危险了。”阿禾犹豫着说,“而且阿爷说,破瘴花只在月圆之夜开得最盛,平时药效会差很多。”
林砚之抬头看了看窗外,夕阳已经沉到了山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祠堂里的咳嗽声越来越弱,阿禾祖父的呼吸已经快听不到了。她咬了咬牙:“等不到月圆了。阿禾,你带我去断魂崖,现在就去。”
陈九爷急忙拉住她:“林大夫,你手臂还在流血,天黑去断魂崖,万一出事怎么办?要不……等明天天亮?”
“等不到明天了。”林砚之指着草席上的患者,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您看他们,最多撑到后半夜。我必须现在去,就算只有一丝希望,也得试试。”
她从药箱里取出干净的布条,用力勒住右臂的伤口止血,又把手记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抓起药锄:“阿禾,带路。”
阿禾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好,我带您去。但您一定要小心,那崖边的石头一碰就掉。”
两人借着月光,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后山走。雾隐山的夜晚格外冷,山风裹着湿气吹在身上,像冰碴子在刮肉。林砚之的右臂越来越疼,每走一步都牵扯着伤口,冷汗浸湿了她的衣襟,可她不敢停下——她知道,祠堂里的那些人,还在等着她。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阿禾突然停住脚步,指着前面一处黑漆漆的悬崖:“林大夫,那就是断魂崖。破瘴花就长在崖壁的石缝里,您看,那边有几点紫色的光,就是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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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之顺着阿禾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崖壁上有几簇微弱的紫色光晕,像星星落在了石头上。她深吸一口气,从背上解下绳索,一端系在旁边的松树上,另一端牢牢系在自己的腰上:“阿禾,你在这里等着我,不要靠近悬崖。”
“林大夫,您小心!”阿禾拉住她的衣角,眼里满是担忧。
林砚之笑了笑,拍了拍阿禾的手,然后抓着绳索,一点点往下滑。崖壁上的石头又松又滑,好几次她的脚踩空,整个人悬在半空中,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风越来越大,绳索被吹得左右摇晃,她的手臂疼得几乎握不住绳索,可一想到手记里的记载,想到祠堂里的患者,她又咬紧牙关,继续往下滑。
终于,她滑到了那簇破瘴花旁边。花朵比她想象的要大,花瓣呈深紫色,上面的金色纹路在月光下格外清晰,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用药锄将花连同根部一起挖出来,放进随身的药篓里。
就在她准备往上爬的时候,突然听到头顶传来“咔嚓”一声——系着绳索的那棵松树,竟然被风吹断了!
林砚之的心瞬间凉了半截,整个人猛地往下坠。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崖壁上的石头,可石头太滑,根本抓不住。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摔下去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腰间的绳索被什么东西勾住了——是崖壁上的一根石刺!
绳索被石刺勾住,悬在半空中晃荡。林砚之的手臂被绳索勒得生疼,伤口又开始流血,可她死死地抱着药篓,不敢松手——药篓里的破瘴花,是所有人的希望。
“林大夫!林大夫您没事吧?”崖上的阿禾焦急地大喊。
“我没事!”林砚之忍着疼,朝上面喊道,“阿禾,你去找根长一点的绳索,把我拉上去!”
“好!我这就去!”阿禾说完,转身就往山下跑。
林砚之悬在半空中,冷风刮得她浑身发抖,手臂越来越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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