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如刀,割裂寂静。
那根乌鸦留下的羽毛还在顾尘掌心,轻若无物,却仿佛压着整座城市的重量。
它静静躺着,羽轴微颤,像是某种尚未停止跳动的脉搏。
窗外,夜色浓稠得如同凝固的沥青,连月光都像是被吞噬了一半,只余下残碎的银灰洒在废墟的断壁残垣上。
吴悦没有动。
她站在原地,目光死死锁在那扇已被乌鸦离去后空荡的窗框上,仿佛还看见那双泛着金属幽光的眼睛。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配枪,冰冷的触感让她稍微清醒了些。
“不是归墟。”她终于开口,声音低哑,“如果是它,不会留下痕迹,更不会……用这种方式示警。”
顾尘缓缓合拢手掌,将羽毛收入衣袋。
指尖残留的电流感仍未散去,像是一根细针扎在神经末梢,持续不断地提醒他——这不是偶然。
“它在引导我们。”他说,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为什么?”吴悦追问,“如果真是归墟残存的意识,它应该想抹杀一切记忆,而不是……留下线索?”
顾尘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脸上,黑暗中,他的眼神像是一把缓慢出鞘的刀。
“因为它已经失去了对系统的完全控制。”他低声说,“重置失败了。我的记忆不该存在,怀表不该留存,《命运档案》不该完整——可它们都在。说明‘重置’的过程被干扰了,而干扰源……可能正是它自己分裂出的部分。”
吴悦心头一震。
她忽然想起在归墟深处见过的画面:无数条数据流在虚空中交错,像血管般蔓延,而在最核心的位置,有一只眼睛缓缓睁开——那只眼睛,正与刚才乌鸦瞳孔中的金属光泽如出一辙。
“执行官的标记。”她喃喃道,“我在轮回中见过。每次任务完成,他们都会在现实世界留下一个符号——一只睁开的眼睛,代表‘监视仍在继续’。”
顾尘眉头微蹙:“你是说,这不只是归墟的残响,而是……某种延续性的机制,仍在运行?”
“不只是运行。”吴悦眼神骤冷,“是在复苏。”
两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脚步同时迈动。
他们知道,乌鸦不会无缘无故出现,羽毛也不会随意飘落。
那道弧线,是路径的起点。
城市边缘,废弃公园如同被时间遗忘的坟场。
铁门歪斜地挂在锈蚀的铰链上,上面缠满了枯藤,像是一条条勒紧脖颈的绳索。
园内杂草丛生,路灯早已熄灭,唯有几盏残破的霓虹招牌在风中忽明忽暗,投下扭曲晃动的影子。
这里曾是三年前连环命案的发生地。
七名受害者,毫无关联,却都在死前写下同一个词:“听见了钟声。”
警方最终以“集体癔症”结案。
唯有吴悦记得,那份报告被归档时,编号恰好是《命运档案》第07号。
他们沿着羽毛散落的方向前行。
每隔十几步,便有一根黑色羽毛插在泥土中,或挂在枯枝上,排列成一条几乎隐形的线,直通公园深处。
空气越来越冷。
不是气温的下降,而是一种更深层的寒意——像是有东西在暗处呼吸,缓慢、规律,却又不属于这个世界。
长椅出现在视野中央。
一张破旧的木制长椅,漆皮剥落,坐板断裂,孤零零地立在荒草中央。
而在它下方,压着一张泛黄的纸条。
顾尘蹲下身,没用手碰,而是从口袋取出手套,小心翼翼地将纸条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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